餘額不足
大水蛇真如黑色蛟龍一般在屍群中大殺四方,以前變異水蛇隻有三級的時候,便視喪屍為草芥,如今終於成長到了四級,這些2型喪屍在變異水蛇身邊更是如螞蟻般渺小,哪怕喪屍的數量數以千計,也不可能傷害水蛇分毫,大水蛇的巨嘴可不就是那巨型的吸塵器?一片片的水蛇湧入水蛇的嘴裏,眨眼便被清空了老大一塊,原本喪屍蜂擁而至便如那黑色的潮水,可再多的潮水也填不滿水蛇黑洞一般的肚皮。
站在大水蛇頭上的張小強也被大水蛇的手段嚇得頭皮發麻,和之前水蛇吞噬進化者不同,喪屍的數量太多,排列的也比較密集,大水蛇又是饕餮一般的性子,對送到嘴裏的食物毫不客氣,竟是不管多少喪屍,都是一口吞下,連個泡泡也不曾鼓一下,讓他身邊快速旋繞的鼠王刃竟不能出手,往往喪屍撲來便如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似的,再也不能動彈分毫直到被吞噬。
當然,暫時不出手不意味著永遠不需要出手,水蛇吞噬的喪屍速度其實並不算快,隻是聲勢浩大造成壯觀的錯覺,被喪屍吞噬的喪屍永遠是處於喪屍蛇頭的喪屍,那些從周圍圍聚過來的喪屍毫無阻攔的衝到了喪屍身邊瘋狂抓咬,一些喪屍則跳到其他同伴的頭上衝上了蛇背,用它們能施展的一切手段破壞水蛇的鱗甲。
張小強斬殺了幾隻衝到他身前不遠的喪屍,遙看身後水邊,隻見河麵上的幸存者陸續上到對岸,淹死的人不少,很多人在水下形成新的礁石,讓後麵的幸存者得以落腳,生死關頭的幸存者也不在乎自己踩在死人身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水中向對岸慢行。
翁立已經控製形勢,更多的時間讓他組織剩下的人將更多的屍體扔到河水中,水中翻滾的眾人用這些血粼粼的屍體當做踏腳石,河中的一幕殘酷至極,若是在末世前,任何看到一眼的人都會落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可是河中的幸存者曆經各種殘酷場景,即使屍體被他們抱住當做踏腳石也沒有讓他們有任何驚懼,隻是將這一具具臉皮青灰的屍體挪動填充到身下。
時間不長,一條屍體大橋終於連接到了兩岸,水中紛亂的人們借助這些累橫成列的屍橋,在水中一步步固定身形緩慢移動,逐漸上到對岸,船隻也將第一批幸存者送到對岸,開始第二次營救工作,翁立也擰著死狗一般顫抖驚惶的何鳳理上到岸上,眼前一切都被控製,雖然波折迭出,總算救出了一些幸存者,讓翁立長處一口大氣,掃了一眼被無數喪屍包圍的巨型水蛇,將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禮物身上。
何鳳理原本是處級幹部,鑽營拍馬收買分化等各種手段已入化境,在上海市當個小小的處級幹部,遠遠要比邊遠老區幹個部局長級幹部來的爽利,又是心理學和政法雙料碩士,讓何鳳理在官途上一帆風順,要不是中央沒有一兩個能夠說上話的,說不定他早就成為單位裏的一把手,即使到了末世,何鳳理也能混的風生水起,就算他不是進化者,卻能用一整套大義讓軍隊服從於他,以民族與國家的名義,讓軍隊中的正義人士為他的小命保駕護航。
長袖善舞的何鳳理和軍隊的關係密不可分,至少在某些時候能與軍隊的最高長官共同進退,平時也能表現的奉公守紀,以群眾的利益為先,逐漸得到軍隊與幸存者的認可,很是得到不少人的好感,而何鳳理便用這些積累起來的人望逐漸的加深各種關係,最終形成了一個以他為中心的小團體,這個小團體平時並不顯露,但在他們麵臨生死關頭的時候,爆發出來的力量差點將整個軍方和平民送上不歸途。
“何部長……,沒想到啊,沒想到,一貫與正人君子自居的您會是這麽一個東西?您可正是個人物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轉眼你就敗光了守衛團,害死了上千人,你算計自己人怎麽就這麽有本事呢?”
翁立蹲在小眼睛酒糟鼻,看起來麵相和善的何鳳理麵前,伸手便揪住了何鳳理的大鼻子使勁兒的擰動,何鳳理原本就被嚇得半死,哪怕比鼻頭撕裂的痛苦讓他淚涕齊下也不敢掙紮,隻是順著翁立指尖的力道來回搖擺著臉頰,眼神楚楚可憐,在這麽一個胡子拉碴的大男人臉上出現這種小女人才有的表情,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瞅見沒有,瞅見沒有?大家夥兒可都看著你呢,你相不相信,隻要我一放手,他們就會用牙齒將你撕爛,合著血肉一起吃到肚子裏,你說他們恨你有多深?你怎麽就這麽招人恨呢?”
從前道貌岸然的何鳳理就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先前的焦急倒是淡然了,何鳳理在這裏,說明張小強已經先一步將何鳳理藏身的小島給收拾了,那麽被擄走的小雪與琴琴肯定都會沒事兒,那些背叛軍隊和平民的進化者也沒有好下場,不知道張小強是怎麽知道何鳳理這個家夥的,他很承這份人情,至少他心中已經完全倒向張小強。
小河對岸已經有喪屍出現,此刻河水中大多數幸存者都上到岸上,隻有少數人說不上運氣好還是不好,先前被河水卷走,卻被衝到了屍體淤積的地方,站在屍體上麵,他們僅僅露出頭顱和小半截手柄大聲呼喚救援,河麵上最多的卻是各種淤積漂浮的屍體,這些屍體都是今天過河的犧牲品,見證了剛才的慘烈恐怖。
河對岸出現的喪屍沒有讓這邊的進化者**,在喪屍中間挪騰翻滾的大水蛇就似巨型壓路機和巨型吸塵器的結合體,城牆一般高聳黝黑的身軀每次翻轉挪動,便將一排排喪屍卷入身下碾壓成肉糜,巨嘴一刻不停,不斷將一隻隻喪屍吸入嘴裏,也不知道在剛才短短時間,到底有多少喪屍被大蛇吃掉。
張小強與大水蛇在那邊拖住了喪屍的前鋒主力,翁立則在這邊好整以暇的的挑動何鳳理驚悚的神經,在翁立身邊,上千逃過一劫的幸存者與士兵圍城一層疊一層的大圈子,將翁立和何鳳理圍在中間,放眼望去,人牆將他們圍得密不透風,比鐵通還要嚴實,被圍在圈子裏的何鳳理宛如待宰的羔羊,除了恐懼便是無助,褲襠早就濕成一片,除了尿騷之外還有一股子刺鼻的屎味兒。
“不……不要,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以前的功勞上放我一馬,我是豬油糊了心,被那些怪物的消息衝昏了腦子,您當時不知道,那些東西出現的太突然,我們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沒用,放火放水,甚至用炸藥都擋不住,又沒有你的消息,唯一的辦法就是跑上那些小島,原本打算我們先站住腳,再讓後麵的人過去……。”
何鳳理苦苦告饒,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向翁立講述,同時非常有技巧性的將自己的過失淡化,翁立自然不會被他迷惑,冷笑的說道:
“我的格殺令是怎麽回事兒?軍隊固守24小時又是怎麽回事兒?別當我傻子,你早就惦記上了小雪和琴琴,隻因為我是進化者,你不敢動,要不然我就是那些失蹤後被你以照顧名義收攏人家老婆的一員……。”
“不是……,不是這樣的,你的兩個女人我專門命人送到島上的,連根汗毛都沒有少,不隻是你的女人,其他進化者和軍官的妻小都被我接到島上,一定是有誤會,一定是的,軍隊固守是為了老百姓,要給他們爭取時間撤離……,啊!!!”
何鳳理的辯白突然被打斷,一隻大腳從翁立身後踹來,重重踢在何鳳理的臉上,讓他吐出碎牙的同時一聲慘叫,痛苦的摔在地上哀嚎,接著一道怒氣衝衝的嘶吼聲在翁立身邊回蕩:
“我頂你個肺啊,你讓我們堅守征地,一扭頭將彈藥全都拐走了,打空子彈的弟兄隻能用刺刀和那些東西拚命,你當我們是什麽玩意兒……。”
呼吼聲讓何鳳理神經質的顫抖,連眼神都變得空洞,他做的一切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保衛團的覆滅是他一手策劃,既能消除這些不會完全聽令的隱患,又能給他的逃離爭取時間,他可以忽悠翁立,但是他不能騙過這些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翁立滿臉肅然地站起身,扭頭對身邊氣憤的潰兵說道:
“交給你們了,別讓他死的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