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到底是哪兒出現了問題?上海到底有什麽東西?”

張小強漫無目的的行走,腳步越來越快,路上行人隻感到一陣回旋風從身邊吹過,再次抬頭,便發現身邊十米之內並無他人,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夾.緊後臀,加快腳步向他的目的走去,迎麵跑來一個大呼小叫的綠豆眼,從他身邊一閃而過……。

劍斬無所謂張小強的去向,隨意跟在張小強身邊,不管張小強的腳步再快,他也不覺得絲毫吃力,不知何時他們身後大呼小叫的綠豆眼已經甩掉,兩個人在張小強昏頭昏腦的走動下到了野外,野外植被密集,密密麻麻的變異青草最高有六七米,仿佛無邊的城牆,又似一望無際的森林,隻有公路上還能望遠,張小強走在公路上不斷思索著上海進化者的詭異出現,同時還有各種思緒夾雜其中,海參崴的朝不保夕,千萬屍海的遷徙,還有海岸線變異獸的異動竄連在一起,讓他心裏閃過強烈的不安。

步履生風的張小強低著頭走在寂靜無人的公路上漸行漸遠,劍斬緊隨身後四處張望,似在觀賞風景,突然張小強的身子驟然急停,猶如木樁般豎在路麵上,緩緩地轉過身望著身後神色如常的劍斬,認真的問道:

“假如說,進化者的出現是另外一種方式你信不信?”

劍斬很是不屑的望著張小強,鼻孔微微朝天,無所謂的說道:

“有什麽不信的,連拉屎都能拉出進化者,就算你說睡覺睡出來的我都信……。”

“…………”張小強無語的望著劍斬,突然揮拳向劍斬臉上砸去,劍斬也不驚訝,任由迎麵而來的全都砸到自己臉上,隻見碩大的拳頭狠狠地洞穿了劍斬頭顱,讓他的殘像化去,接著在張小強腳下的陰影中猶然出現不斷變大的身影向他後背撲去,眼看就要撲中張小強的後背,心口處便被張小強反踹的腳底狠狠地壓下,突如其來的一腳自他視線的死角踹在身上,劍斬瞬間被窩心一腳踹的翻滾在地上,連續滾動了幾圈,便跳起來作勢欲撲,隻見張小強站在原地並不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在來上海之前我遇到過很多進化者,他們的實力有強有弱,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不管是哪一種進化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他們成為進化者的時間和步驟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湖北的,江西的,四川的,還是內蒙古與俄羅斯的,全都是一樣,我相信全世界的進化者也都是一樣的,唯獨你們不一樣……”

劍斬聽出張小強說出這話前所未有的認真,讓他也變得認真,緩緩地站起身,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難道我們這樣的有問題麽?”

“不知道……。”說出這話張小強猶豫了一下,隨後搖頭繼續說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但是不管有沒有都不會是好事兒,今天去監獄原本不在我的計劃,隻是得到一些情報之後心血**,突然想到了上海的進化者可能有問題,沒想到……問題會這麽大,也許,也許整個上海都有問題……。”

“什麽問題?你想到了什麽?”劍斬追問,心中也閃過一絲不安,作為進化者的感知非常靈敏,這些天他也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仿佛冥冥中有種壓力在向他擠過來,這種感覺若有如無,原以為自己隻不過疑神疑鬼,沒想到張小強也能感受到:

“大難臨頭的心悸,進化者提升的可不隻是自身的實力,第六感也是,除了你這個能壓製危險預知的怪胎,相信沒有人能隨便殺掉一個進化者……。”

張小強的解釋很直接,點出劍斬最大的暗殺能力危險預知壓製,若是沒有這種能力,劍斬的身手也隻不過稍微厲害而已,遠遠達不到永夜刺客的標準,劍斬有些不服氣想要辯駁,張嘴了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剛才張小強一拳一腳便將他踹了出去,知道張小強是在立威,同時間接告訴他,即使他能力有所增長,也依然不是張小強的對手。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你真當自己是救世主,準備阻止這場誰也說不準的滅頂之災?”

劍斬想到自己怎麽也不是張小強的對手,頓時有些泄氣,連續三個反問是對張小強的不滿。

張小強沒有回答劍斬的任何一個問題,眼睛看向了遠處隨風浮動的草叢,下一刻劍斬也隱藏了身形消失在公路上,隻剩張小強一個人留在遠處等待著什麽,曠野風大,綠色城牆一般的草叢在風力的作用下活了過來,層層浮動猶如碧綠的海波潮湧,沙沙地聲響混雜於天地之間,陰暗的雲層讓綠色的曠野添上幾分老照片一般的古舊,就在這時,張小強手指微動,一條瑩亮的細線一閃而沒,大片大片的草叢瞬間猶如退潮的海浪紛紛向後倒下,三五秒之後,以張小強三十米之內所有的青草全被懶腰橫斬。

“別動手,別動手……,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沒有惡意……。”

一聲驚呼,倒伏的青草紛紛揚上半空,十多個滿身雜草,狼狽不堪的男人從公路一側的低矮草叢中站起,隨即他們剛剛站起時,一陣悶響與悶哼,紛紛又倒在了草叢中,之前剛剛散開的碎草又紛紛落到他們身*其蓋住,十多個男人眨眼間便被人做翻,讓現場唯一大聲喊叫的那個年輕男人呆滯了,見了鬼一般左右掃視,始終找不到行凶者,隻有張小強將鼠王刃插回腰間的皮套,冷眼向這個驚惶的年輕人看來。

“我……啊!!”

年輕人本待解釋自己的來意,後腰卻毫無征兆的挨上了一腳,頓時大聲慘叫著飛了出去,飛去的方向正是冷眼望著他的張小強,撲通一聲,這男人便重重摔在張小強腳邊的水泥公路上激起一層塵埃,還沒有等他哼哼唧唧的爬起來,身後又是接二連三的悶響,扭頭看到一堆人橫七豎八的在路麵上碼成一堆,仿佛收獲的莊稼,心中頓時發急,也不顧身上的痛楚嗖地一下便跳起來對張小強大聲喊道:

“冤枉啊……。”

劍斬收拾了這群身份未知的家夥,撿起一支支步槍便上到公路上,還沒等他將被他打暈的家夥看個仔細,一聲淒厲之極的冤枉便讓他一下沒站穩,踉蹌地串了出去,連續竄出三步才堪堪站穩,冤枉這個詞匯大家都明白意思,但是用上的很少,很多人一輩子可能會有很多次覺得自己被人冤枉,但絕對不會這麽大聲的吼出來,顯然,這個家夥能用電影的手法將這聲冤枉完美的闡述,也是一個極品。

“小人名字叫做翁立,原是上海本地人,十九立身闖亂世,如今已滿二十一,心性善良不曾變,一心隻為正義存,有了能力不忘本,甘做無名英雄守百姓,若是一刀將我殺死了,浩然正氣少幾分啊少幾分……,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段很有韻味和節湊的唱詞從這個叫做翁立的21歲大男孩兒嘴裏脫口而出,雖然用詞並不優美,上下也不連貫,倒是讓張小強有了幾分熟悉感,隨後劍斬說話了:

“這小子不老實,用唐珀虎點秋香裏的台詞忽悠我們,殺了吧……。”

這麽一說張小強頓時明白了,眼前這個家夥嘴皮子麻溜,眼神又閃爍不定,一看便知道是那種油滑慣了的家夥,心中頓時不喜,抬腳便將他踹翻在地,踩著他的胸口望著他的眼睛,厲聲逼問道:

“是青鴻道那一邊的?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麽?還有,為什麽不正大光明的過來……。”

被張小強一腳踩在胸口,翁立試著掙紮一下,便感覺張小強的右腳就是鐵山一般紋絲不動,眼中的冰寒又讓他心裏發麻,心中一急,便將自己的來意交代清楚。

“聽說大哥仁義,小的們仰慕久矣,今日過來拜拜碼頭見識大哥的風采,說不定還要投靠大哥混碗飯吃,我們都是小勢力,幾百條步槍十來個人,大哥當日在太湖邊一戰雄姿英發,讓我等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