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原以為華國強是個人物,顯然我們看錯了他,聽說他是個很厲害的進化者,我想,他也隻是個人厲害罷了,指揮軍隊,他連給蟑螂哥提鞋都不配……。”

高峰望著防禦圖不由冷笑,任何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這樣幹,就算沒有軍事常識,這麽做似乎也有些離譜,這防禦圖更像是膽小怕死的千年王八精布下的陣勢,倒是黃泉好奇的看著這個防禦圖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總是絕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這樣的陣型……。”

黃泉一說,高峰頓時變色,黃泉是專業陸軍,雖說分配的地方是導彈基地,也不排除他在某次戰史課上學過,就在他暗自猜測的時候,黃泉猛地一拍雙手,指著這個防禦圖喊道:

“我想起來了,小時候看表哥玩兒星際爭霸,他和電腦對戰就是擺出的這個架勢,那個時候是九十年代末,很多人不會玩兒星際戰術,仗著家裏的水晶礦,慢慢和電腦耗,用資源將電腦耗死……。”

“我擦……,不會吧……。他們家裏哪兒來的水晶礦??”

年紀也不大的高峰頓時詫異了,卻聽到黃泉肯定的說道:

“這應該是華國強唯一忘記的地方,我猜測他的年紀應該是三十多歲,玩過第一代星際爭霸,將木樁子當地雷,將機槍當做防空炮塔,要不是他們沒有什麽建材,說不定他會修出無數的碉堡當做機槍堡吧……。”

張小強從頭聽到尾,猶如聽天書,萬一那華國強真是黃泉所猜測的那樣,那他可就真的沒話說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麵看出,華國強是個剛愎自用的人,他不會聽進去手下的任何意見,獨斷其行,臨時政府被他弄成了獨裁政府。

“等等……,按照你的意思是說,華國強是個很固執的家夥,甚至為了自己的獨斷專橫,置幾十萬人口的安危於不顧?假如我們要去接觸的話也可能無功而返?”

張小強猛地追問著黃泉,黃泉不敢在張小強麵前拿大,仔細思索了一下最後重重地點頭說道:

“應該是這樣,那邊沒有我們的臥底,真實情況誰也不知道,也許是他故意弄出來給我們看的也說不定,隻不過若是演戲,那麽他們的損失就大了,不管是浪費的物資還是人力,即使是他們也承受不起…….”

“總督閣下,總督閣下,大喜啊,大喜啊……。”

陰沉黑暗的房間裏,各種精致奢華的家具亂七八糟的擺放在一起,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端坐在最黑暗的角落,厚厚的窗簾遮擋了外麵明亮的陽光,突然推開的大門將外麵的清新空氣送進房子屋子裏,讓這與墓穴有得一比的房間裏多了幾分生動的活性,卻讓那個隱藏在角落裏猶如僵屍一般的中年男人麵色不喜。

“撤走了,他們撤走了……。”

衝進門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已經惹火了隱藏在最陰暗處的男人,眉飛色舞的用輕快地步伐挪動著他肥胖的身軀衝了過去,下一刻,一陣無形的波動,男人頓時倒飛起來直直地穿過整個房間摔進他衝進來的走廊,隻聽那人一聲悶哼,一口鮮血邊從嘴裏噴灑出來。

“你忘了我的規矩麽……。”

陰冷深沉的話語毫無人味兒,從房間裏緩緩悠悠的飄出來猛地砸到這個胖子的頭上,讓他頓時渾身驚懼的顫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堅硬冰冷的地板磚上以頭搶地,很是很惶恐的辯解道:

“對不起總督閣下,我是太忘形了,剛剛收到好消息就像第一個說個您聽,並不是我冒犯您……。”

汗水已經從他的額頭上滲出,嘴角的鮮血還在一滴滴的從他下巴上滴落,那陰森黑暗的房間裏久久不語,就在他心中糾結恐懼的無以複加時,將他打傷的總督再次說話了:

“這次饒你,再有下次……,哼……,說吧,到底是什麽事兒?”

聽言總督話語中的警告之意,這個滿頭虛汗的胖子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誠惶誠恐的說道:

“那隻盤踞在江西支隊地盤的艦隊已經撤走,還有饒曼部族的數萬人口都已經被他們轉運出去了,我們安全了……。”

在這之前,胖子會認為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在現在,他猜不透裏麵的總督到底在想些什麽,匯報完畢之後也不敢起身,隻是跪在地上等著裏麵的人開口,這一跪就是半個小時,讓他的膝蓋骨仿佛要裂開,不敢妄動,隻能咬牙堅持。

“不可大意,那些人說不定是聲東擊西之計,我們在他們眼中是一塊大肥肉,他們想要發展,想要擴大地盤,想要搶奪更多的資源,還得將目光放在下層的賤民身上,我是不會讓他們如意的,吩咐下去,加倍警戒,預防他們突襲,若是不出意料之外,他們應該會從陸地上向我們進攻……。”

胖子聽完,臉色頓時苦了起來,他一隻認為,這個總督閣下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整天總有些正常人絕對不會去想的瘋狂想法,江西臨時政府幾十萬人口也不是沒有有識之士,但是作為最強大的總督閣下,華國強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指手畫腳,也不允許有誰敢質疑他的任何決定,所以在華國強的身邊用於隻有一種人,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小人。

胖子也是小人,但他是小人中的有識之士,比起那些隻會拍馬屁的半桶水要強太多,隻是他麵對華國強也是有心無力,華國強是他見過的最固執的人,同時華國強也是個六親不認的人,上一分鍾還溫和的拍著你的肩膀對你大加讚賞,下一秒鍾就會因為一些小事兒變臉殺人,麵對這樣的首領,每一個人都活得膽戰心驚,從而讓整個江西臨時政府成為一個一言而定的家天下。

“總督閣下,我覺得他們不可能從陸地上過來,我們兩邊都有城市擋住,想要不驚動城市裏的食人屍悄無聲息的摸過來,似乎不太可能,我想,他們撤走船隊隻是向我們釋放一個消息,他們對我們沒有惡意……。”

胖子的猜測很有道理,他們的勢力範圍地勢其實並不算太好,三麵都有城市,其中一個還是擁有數百萬人口的南昌市,要不是有密集的水網河道讓喪屍過不來,說不定他們早就被到處遊走的喪屍一口吞掉,既然喪屍過不來,那麽任何人類組成的軍隊同樣過不來,隻有沿湖水域才可能,可是這段水域被他們重點監視,小股部隊說不定還有可能,大部隊絕對沒有可能。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麽?”

華國強突然一句話讓胖子差點心肌梗塞,驚恐的眼球鼓出雙眼,膽怯的望著黑森森的方麵,嘴裏連連說道: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隻是我的異想天開……。”

說話間胖子就重重地磕下頭,見二連三的震響從他的腦門傳出,隨他小雞啄米般的磕頭,鮮經將他的麵頰染紅,他卻猶不自知,隻要華國強不說話,他就要一直磕下去,一聲兩聲,十聲二十聲,直到胖子最後昏死在血泊中,坐在房間最深處的華國強也沒有出過聲,足以證明他的心狠手段。

戒備森嚴的沿湖區域,清晨的霧氣在湖麵流淌,在清波蕩漾中,水麵上無數個漩渦猶如星子棋盤不時激起朵朵白花花的水浪,在岸上,一條條環形壕溝層層相疊,每隔百米,便有一座墳丘似的碉堡,幾十公裏長的沿湖區域,這樣用黃土原木壘砌的碉堡不計其數,在寧靜的清晨白霧裏發出一股肅殺的況味。

每一個碉堡都有三個觀察員,他們嚴密監視著湖麵的風吹草動,大多數碉堡都靜寂無聲,完美的融入清晨湖濤拍岸的靜寂中,其中一個碉堡傳來散懶的哈欠聲打破了著清晨的寂靜,跟著一個背著步槍,身著破爛運動服的男人走出碉堡的後門,爬上碉堡的盯上望著湖麵做起伸展運動,雖說早上的霧氣濃厚,讓空氣的溫度也變得清冷,這個滿臉睡意的年輕男人卻絲毫沒有清醒的預兆,兩隻眼睛暗淡無神,嗬欠一個連著一個,仿佛傳染似的,讓他腳下的碉堡裏也傳出兩聲哈欠聲。

“王三,你小子又爬上去啦?可別讓他們看見,要不然抽上幾鞭子你半個月都不能下床……。”

王三腳下,比鴨公嗓子還要難聽苦澀的嗓音提醒他下來,王三卻不怎麽在意,就這麽坐在碉堡上抱怨地說道:

“看得到個屁,他們鬧了一整夜,來來回回的巡視就算是個鐵人也受不了,現在他們早就睡的跟個死狗一樣,哪兒還有心思盯著咱們?就等著換班的過來讓我們回去睡個安穩覺,這守夜的差事真不是人幹的……。”

王三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精神倒是比剛才好了不少,拔起一株翠綠的小草扔到嘴裏,三兩下嚼爛便一口吞下,衝著屁股下麵的碉堡喊道:

“陳公鴨,趙麻杆,你們那兒還有吃的沒?這不吃早飯心裏燥得慌,有的給點,哥我發了響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