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我覺得,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這裏被當兵的找到過,萬一有優銀花跟過來,我們可就被摟草打兔子……。”
吃完手中的食物,在水潭裏喝了水,有了些精神的司機向香蜜兒提議,香蜜兒吃東西極慢,慢嚼細咽的她放下手中的肉幹凝視司機,司機看起來已經五十多歲,不過,在末世是不可能真正有五十歲的人能活下來的,日複一日的煎熬,讓大多數幸存者都顯老,除了生活不算艱難的幸存者之外,不可能在像以前那樣從一個人的麵相上評測一個人的年紀。
司機的外貌忠厚,香蜜兒卻不會去相信他,在末世,不能輕易的相信一個人,這是生存的鐵律,聽到司機的話,香蜜兒用自己的思想來思考,思考時,兩個男人都不動了,準備傾聽香蜜兒的看法。
“小心……,我們被什麽盯上了……。”
香蜜兒突然說出的提醒讓兩人愣住,接著步槍和彈夾被香蜜兒踢到他們麵前,兩人同時拿槍上彈夾,盯著香蜜兒等著下一步的指示,香蜜兒卻眯著眼睛在等待著什麽。
就在兩人發愣的時候,香蜜兒突然大喝,舉手變向河灣揮去,看不見的風刃突然將水潭平靜的水麵一分二,水麵猶如被切開的豆腐,露出泥沙沉積的底部。
“嘩啦……”
水花激蕩,一道魁梧的身影從大石邊的水麵破開,司機與同伴一起向水邊轉身,無數水花便擊打在他們臉上,水花擊打在臉上生疼,兩人卻沒去管自己是否傷到了眼睛,一起拉動槍栓,右手正在摸索,槍身便被鐵鉗子一般的打手抓住,耳邊傳來短促如野獸般的怒吼,司機手中的步槍一下子被奪走。
司機雙手空空如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邊便傳來同伴的慘叫,在他強忍眼中刺痛睜開雙眼時,才看到他的同伴正飛在半空,雙手死死地拽著槍身,槍身被另外一個穿著破爛軍裝的男人握在手中,狠狠地甩向水潭。
“碰……。”
更大的水花激起,司機的同伴一下沒入水中,司機嚇得連連後退,他沒有去看自己同伴的慘景,隻是看到那個軍人眼中猩紅的眼神,同時從眼神中看到無邊的殺戮,這種感覺和張小強嚇死光頭時的氣場相同,讓他不自主的害怕。
一聲嬌喝,無形的波動從司機身邊閃過,腳邊傳來瓷片碎裂的脆響,在他身前剛剛將他同伴摔進水邊的軍人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步槍砸向飛來的風刃,眼睛掃到了大石上激起的石粉,頓時臉色微變,扔掉步槍向一片撲去,兩支步槍分成四截飛向四周,激蕩的水麵再次破開,猶如剪刀剪開白紙,掠到水潭對麵的蔓藤,刷拉一聲,十多根蔓藤一起斷裂,露出滿是青苔的岩壁和儲存物資的洞口。
“將雙手放在頭上……。”
隨著香蜜兒大聲尖叫,司機趕緊照做,那隻到香蜜兒根本沒有理會他,隻是盯著浪花翻湧的水塘,舉止射線槍繼續叫喊。
“轟……。”
水麵再次破開,軍人單手夾著之前落水家夥的頸子,右手握住一塊尖銳的石頭抵著那人太陽穴,死死地瞪著白甲如學的香蜜兒,沙啞低沉的嗓音嘶吼出不容拒絕的話語:
“放下槍……。”
“誤會……,都是誤會……,解放軍同誌,我們也是俘虜啊,你抓的人和她沒關係……。”
司機先一步喊了出來,他的同伴被粗壯的手臂勒住脖子,已經開始泛起白眼,倒是軍人不為所動,隻是凝視著香蜜兒,香蜜兒嘴角歪起,閃過嘲諷之色,手中的射線槍便扣動了扳機。
“不要……。”
在司機慘叫聲中,瑩亮的綠線從槍口射出,在軍人的耳邊與他身後的蔓藤連在一起,綠線稍縱即逝,軍人看到那道綠線頓時變了色,身後大片大片的蔓藤中突然出現黃褐色的斑痕,接著黃褐色斑痕無限擴大,猶如撒上了染料,眨眼之間,出自一顆蔓藤的所有枝條全都變色,在最開始變色的地方,黃褐色已經變成了黑色,隨著黑色的粉塵炸散,整株植物就如大風吹散的炭火,消失的一幹二淨……。
“啊!!!”
被軍人夾住的男人慘叫,太陽穴頓時被尖銳的石頭破開,皮肉翻滾中,豔紅的血色蜿蜒而下,顯然,軍人已經認出了這東西,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想要魚死網破。
“撲通……。”
亮銀色的手槍劃過漂亮的弧線落入水中,軍人手中的力道頓時消散,雙手空空如也的香蜜兒望著軍人甜甜一笑,用帶著四川味道的普通話說到: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大致上就是這個樣子,我們不是敵人,準確的說,我們有成為盟友的基礎……。”
軍人狼吞虎咽的吃著炒米,身邊香蜜兒不斷的解釋她出來的初衷,自軍人出現的那一刻,她一直都有留手,可以說,她有三次機會殺掉這個軍人,兩道風刃,還有一道射線,都可以殺掉他。
軍官貌似對香蜜兒的話題不感冒,一個勁兒的吃東西,司機則和他包著紗布的同伴蹲在一邊,望著大吃大喝的軍人,盤算著和這個軍人在一起的風險。
“盟友?哼……,笑話……。”
軍人年紀不大,隻比香蜜兒大一點點,長相陽剛,臉部線條隱隱透著冷峻與堅韌,不管是吃東西,還是說話都顯得從容不迫,隻是他說話特別衝,讓脾氣不是很好的香蜜兒心頭堵得慌。
“額……,我說一句啊,這位同誌,你也知道,現在這個世道,能活到現在都不容易,要說沒點本事,手上不沾點血是不可能的……。”
司機說不下去了,軍官猛地抬頭,如一頭瘋虎般瞪著他,讓他不敢在說下去,軍官雙眼的猩紅緩緩地消退,再次被手中的炒米吸引注意力,嘴裏卻說道:
“今天你殺人,明天被人殺,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國家到底有些什麽手段,你們永遠想不到……。”
“是麽,那又是誰被兩個新紀元軍團堵在家門口當縮頭烏龜呢?”
香蜜兒本性好強,不會隱忍,軍人對她們全盤否定讓她憋屈,說話也開始不客氣,隻不過軍人並沒有理會她的打算,一個勁兒的吃著東西,讓她得不到回應而更加憋屈。
“昨夜你們幹了什麽?看你這幅喪家犬的樣子,任務失敗了?”
香蜜兒不再想和這個家夥溝通,望著他身上破爛的軍裝與血跡,開始嘲諷起來,司機則在一邊打眼色,似乎想要提醒什麽,香蜜兒卻沒有注意他的眼神,對她來說,司機這些人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值得她太過關注。
“謝謝你的這頓飯,我吃飽了,再見……。”
軍人吃完東西,便站起身來告辭,也不等香蜜兒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香蜜兒一聲嬌喝,軍人立刻轉身,兩人同時舉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雙方的眉心,這時司機才發現,大石頭上和彈夾混在一起的手槍什麽時候消失,顯然軍官除了吃之外,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槍弄到了手。
之前還顯得平和的氣氛再次緊張,相比香蜜兒的緊張,軍人很輕鬆,看似輕鬆的神情中又蘊含著一種決絕與癲狂。
“冷靜,大家都冷靜,這位同誌,外麵的巡邏隊發瘋一樣到處竄,你出去了不一定會躲過,就連優銀花都出動了……,我們有共同的……。”
一直對司機無視的軍人軍官頓時變色,突然放下手槍,無懼瞄著他的槍口,走到司機的麵前,凝視著他的眼睛,在司機心中唱忐忑的時候,軍人說話了,話語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殺意:
“他們在哪兒?”
軍人說的他們是優銀花,能不顧及香蜜兒的射線槍都要找到優銀花,顯然是對優銀花恨之入骨,香蜜兒放下手槍,無語地望著不按常理出牌的軍人。
“就在外麵……。”
在軍人的逼迫下,司機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軍人雙眼的血紅色再次泛起,也不說話,轉身就向外走去。
“瘋子……。”
一直圍觀的另外一個男人終於打破了沉默,說出了他對軍人的看法,香蜜兒頓時明白了為什麽和軍人不能溝通,這家夥根本就是個瘋子。
“你一個人去誰也殺不掉,他們兩個人一組,身邊至少有六個士兵,去了也是找死……。”
香蜜兒的大聲尖叫沒有讓軍人回頭,低著腦袋繼續向前走,望著士兵堅挺的後背,狠狠地跺了跺腳,扭頭看向司機,司機聳起了肩膀示意無奈。
“槍,給你步槍再去吧,還有子彈……。”
香蜜兒想到了主意,在他身後的司機臉色頓時苦了起來,在香蜜兒手中,他們已經損失了五支步槍,要知道他們總共才有三十支步槍,分別儲存在不同的地方,這裏儲存了五支步槍,已經損耗了兩支,若是再給出去一支……,郝思成會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