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香蜜兒雙眼一亮,胸口頓時挺起,說話也越發不客氣,哪知道激起對方怒氣,大聲叫罵道:

“臭娘們,死吧……。”

三支步槍同時開火,步槍開火的瞬間,隻見身穿白色盔甲的香蜜兒身形變得朦朧,等到他們想要看清楚時,手中的步槍同時一分為二……。

香蜜兒手中握著射線槍,微收下巴,輕蔑地注視三個嚇得跌坐在地上向後爬動的男人,漫步上前,突然舉槍瞄準一個男人便扣動扳機,男人大叫一聲:“投降……。”

話音未落,一道綠色的線條便將他和槍口連在了一起,男人大聲叫喊向他的同伴求助,另外兩人則驚恐的望著那條不知名的瑩亮線條。

當他們同伴就在眼前化作一片飛灰,隻有空蕩蕩的衣服和鞋子留下來後,頓時嚇得屎尿氣流……。

“我們去找叫濯明月的女人,說是在那塊有風暴女王的稱號,叫我們去的人,是風暴女王那邊的,我們喊明月哥,大名叫做秦明月……。”

有同伴化成的黑灰,有地上三支損毀的步槍,剩下的兩個人有什麽說什麽,卻不知道他們麵前的人正是濯明月派出來的人。

香蜜兒也大為吃驚,卻且的說,是大為尷尬,貌似她做了一件蠢事兒,為了證明自己進化者的身份,將使者殺了。

“秦明月是誰?給我說清楚,長什麽樣,有什麽本事,在新紀元是幹嘛的?”

香蜜兒厲聲逼問,兩人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說道:

“秦明月是俘虜,上次救援補給基地時俘虜的,送到我們那兒審問,和我們的頭兒達成了協議,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一般,身上有傷,是被優銀花教士打傷的,據說很厲害,殺了二十多個優銀花的進化者……。”

這下香蜜兒徹底明白了,這些人是張小強唆使出來的,說不定還帶著張小強的密令,也許張小強已經想到了逃跑的辦法,需要濯明月合作,卻沒有想到……。

“算你們運氣好,都起來吧,帶我去見秦明月,老老實實的,別耍花招,秦明月是我的熟人……。”

聽到香蜜兒這麽說,兩人驚訝的望著香蜜兒,一人小心地問道:

“難道您就是風暴女王?”

“我不是,我是風暴女王的仆人……。”

張小強坐在郝思成孝敬的輪椅上到處溜達,郝思成則一刻不離的陪在張小強身邊,剛剛將三個靠得住的手下派了出去,郝思成心裏沒底兒,隻有跟在張小強身邊才踏實一些。

郝思成跟在張小強身邊並每人理會,張小強選擇性的告訴了郝思成一些東西,郝思成在征得張小強同意之後上報,得到上麵的高度重視,比方說進化者的進化條件,一些變異獸材料的使用,還有一些關於喪屍的特性。

張小強說的一鱗半爪,但是新紀元有自己的研究機構,兩相對照自然能分得清真偽,便落下張小強很合作的姿態,而郝思成就是不斷套話的情報官。

在兩人不遠處,依舊有士兵警戒,這些士兵從來都一刻不離,讓不了解真相的人以為張小強是新紀元的大人物,他身上還穿著經過護士縫補過的金橡葉軍官服,更惹得一般人對他敬畏有加。

張小強又一茬沒一茬和郝思成說閑話,在下方的田地中,無數人群如螞蟻般勞作,若這裏不是新紀元的腹心,相信張小強會非常爽意的,不多時,那個叫做蕭山的小排長走過來,將郝思成拉到一邊,也不知道說著什麽。

張小強打了一個手勢,讓遠遠站開的護士過來推著輪椅到前方的樹蔭下,三五顆大叔形成了一片衛星樹林,樹蔭恰好在山坡上,坐在樹蔭裏要比外麵舒服,正值中午,坐在輪椅上的張小強靜靜地觀察者下方忙碌的人群。

幸存者在新紀元手中過的並不好,這從他們臉上的菜色與襤褸的衣裳上便能看出,不過這裏的幸存者又比外麵野生野長的幸存者強多了,至少他們不用擔心吃了這頓沒有下頓,也不擔心安全問題,在這個殘酷的末世,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他們滿足?

絕大多數幸存者都平和快樂的生活在這裏,他們不會要求公平,也不會要求人權和福利,在這裏,他們就是一群寄人籬下的喪家之犬。

當然,也有不平和的地方,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都有,一些人以前橫行霸道習慣了,在這裏雖然要夾著尾巴做人,對新紀元服服帖帖,但對與他們同樣身份的幸存者就不那麽客氣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也被新紀元看在眼中,隻是人家懶得理會這些家夥,害群之馬哪都有,對於他們來說,隻要這些人能老老實實做事兒,不過底線,他們是不會太在意的。

在下方的田坎上就上演了一出弱肉強食的鬧劇,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拿著木棍狠狠地抽打著地上的男人,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是幸存者,衣服都破爛的不行,在他們周圍有不少人頭也不抬的忙活著自己的工作,仿佛身邊的動靜與他們無關。

地上的男人似乎沒有反抗的欲望,隻是抱著腦袋,不停蹬腿將腳邊的土地踹出一道道溝壑,領頭的一個男人邊打邊罵,最後狠狠地抽在那男人的天靈蓋上,男人頓時不動了,任由身邊的人踢踹著他。

“出人命了吧?”

張小強望著下方廝打的幾人,不經意的說道,本來隻是自言自語,身後的護士小心的回答道:

“不會的,在這裏傷害的再厲害都不會管,就是不能殺人,死人了要抵命的……。”

“難道那個也不管?”

張小強指著幾個男人走到一邊,將做活的幾個女人抓住,扯到一邊的田壟裏,不管那些女人掙紮的多麽厲害,幾巴掌扇下去就開始脫衣服,那些女人的叫喊與掙紮沒有人理會,之前被打的男人,抱著自己的腦袋坐在地上傻傻地往著那幾個男人。

“這些男人被選中了,等前方有傷亡,他們就會成為仆從軍,在這裏隻要不去動軍隊的家屬,其他的人,上麵是不會管的,這些女人未必是幹淨的……。”

接話的不是護士,而是走過來的郝思成,在他身邊跟著蕭山,對於郝思成的話,蕭山滿臉不屑的說道:

“他們也就是當炮灰的命,這種人想要升到主力部隊簡直做夢,他們不知道自己從被選中之日起就入了檔案,正規軍團可不是這麽好進的……。”

蕭山是主力部隊的隊長,對主力部隊選人自然知道一些,郝思成也沒反駁,指著不遠處的幸存者說道:

“他們隻是臨時安排在這裏,本來準備等運輸部隊運送物資後,返航捎回去,上層懶得管,等到他們到了澳大利亞就好了,有專門的政事官和民法官管理他們……。”

張小強望著在田壟裏趴在女人身上起伏的男人們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做,會失去民心麽?下麵的幸存者都不是傻子,你們救了他們,他們會感激,因為少數的害群之馬的迫害,也會讓他們怨恨你們啊?”

郝思成聽到這話,臉色有些古怪,搖頭說道:

“其實,他們還不算我們的人,隻有等到了澳大利亞編入戶籍才算,我們隻是提供食宿,提供安全,其他的都是他們自己管自己,唯一的底線是不能出人命,畢竟高層很忌諱軍隊插手民政,除非招募後勤人員,不然我們是不會和他們走的太近……。”

張小強倒是對這些說辭很讚同,新紀元的軍隊大多孤懸在外,若是讓軍隊參合到民事中,很可能會出現山頭,他在草原軍團就將軍隊和民事分開,軍隊隻負責打仗,兵員的選拔與訓練全都是後方負責,軍隊的擴編與精簡,軍隊本身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他們不管有什麽問題,都不會與我們扯上關係,在這裏唯一的底線是不能死人,不管是被打死還是被餓死,隻要死了,就得抵命……。”

標準的軍隊做法,軍方想不到太多東西,不管其中是不是有隱情或者其他,他們隻是製定出這條規矩,至於怎麽遵守是幸存者的事兒,一旦違反這條規則,軍隊便會出手樹立權威。

“那就是說,下麵的幸存者要麽成為仆從軍,要麽成為後勤人員,隻有這樣他們才會被保護?”

張小強望著那些任意欺淩女人的混蛋,手心有些發癢,這種人是他最討厭的,有本事去殺喪屍,要麽讓女人自己願意,用強的算什麽?

“為您服侍的護士就是後勤人員之一,男人一般分為保障後勤與運輸後勤兩種,前一種有技術在身,能給我提供便利,後者則是奴隸一般的性質,隻不過比幸存者要強上一些。

女人則大多被招募為醫護人員和服務人員,其中漂亮的進入聖堂,享受軍屬資格,專門服侍軍官和優銀花教士……。”

見張小強對這些幸存者感興趣,郝思成熱心的介紹起來,在他身邊的護士則露出一副淒慘的神色,看樣子她成為後勤的過程也不是什麽好路子。

“對了明月哥,蕭山隊長有話要問您……。”

說到這兒,郝思成扭頭瞪了一眼護士,這個麵相清秀,一臉苦相的女人低頭轉身,走到了警戒線之外。

“郝長官和我說了一些事兒,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不過這事兒全是你一個人在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飛艇運輸隊出事兒了?要是你拿不出證據,我會將你說的這些事兒上報,連郝長官的小動作一起上報……。”

這時張小強才看到郝思成臉色很難看,蕭山則神情激憤,似乎剛才兩人談崩了,鬧到他這裏來問個明白,細想之下也能明白,蕭山的小隊當初是抱著炸藥包來押送他的,現在又是這些人看管他,顯然,有些東西比他們的命更重要,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麽無懼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