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月牙兒一直站在張小強身後,凝視他的背影,張小強在臨走的時候找到了月牙兒,給了她五顆變異獸的膠質體,有變異鳥的,有變異猴的,這些膠質體是張小強存貨中的一半,作為血戰團立功者的獎勵,同時交給月牙兒的還有一半的天聖精。

不管他和月牙兒以前怎麽糾結,在血戰團中,張小強最信任的人隻有一個,韓月牙兒,韓月牙兒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她是什麽品行,張小強比誰都清楚,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張小強,韓月牙兒不會,這不是張小強的一廂情願,而是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是一種沉澱,他被圍竹筍山,月牙兒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衝殺在第一線,尋找衝上山頭的機會,當月牙兒拖著疲倦的身子撤下戰場,衝進會議室,隻為確定他沒有受傷的那一眼。

月牙兒對張強冷冷冰冰,麵對冰冷的月牙兒,張小強能從她的心理體會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炙熱,月牙兒不再是以前單純的大學生,她已經成熟,成熟的讓張小強害怕,害怕自己被月牙兒俘虜,他已經過了尋花問柳的年紀,最初的悶騷已被袁意諸女的柔情融化,女人對他不再是床上用品,而是一種責任,一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責任,他隻有一雙手,牽不住太多女人。

張小強揣著明白裝糊塗,月牙兒揣著糊塗裝明白,在張小強刻意的籌劃下,兩人越走越遠,遠的似乎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浴池時的那一抹曖昧,月牙兒不懂,所以她不明白,隻會認為是自己傷了張小強的心,越發對張小強愧疚,越發不敢將心中的炙熱向張小強表達。

等到張小強將最寶貴的東西交到了她的手上,她才明白,原來張小強從沒有怪過她,而在此時,她又更加的痛恨自己,她怪自己假意偽裝的冰冷嚇走了張小強,張小強離開,她沒有理由的駕著越野車用一百碼的速度緊追在張小強身後,一直到這裏,她送張小強準備離開。

身後的月牙兒在想著什麽,張小強不知道,月牙兒追在他身後,他是知道的,有些無恥,但男人不能在某些東西上太過拖拉,他不能給月牙兒一個明朗的未來,就不再想著能夠讓她陪在左右。

喵喵騎在大紅狗身上向張小強凝視,張小強能抵擋月牙兒的凝視,抵擋不了喵喵的目光,無奈轉身,走到大紅狗身下,下一刻喵喵撲下落到了張小強的懷裏,張小強緊緊地抱著喵喵嬌小的身軀,嗅著她身上的幽幽女兒香,輕聲說道:

“很快的,很快你就能見到我,你媽媽,還有你的可兒姐姐……。”

下巴墊在張小強肩頭的喵喵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稚嫩的嗓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要是你不回來,我就騎著彩虹去找你,去找我媽媽……。”

張小強雙臂收緊,緊緊摟了喵喵一下,將她放下,摸著她的頭發,將一縷發絲撩起順到耳朵後麵,隨即轉身,被喵喵扯住衣角,扭頭滿眼疑惑。

喵喵伸手將腰上的黃金刀鞘扯下塞到張小強的手裏,小手舉在胸口,衝他搖了搖,張小強捏著喵喵的小號鼠王刃,啞然失笑,不想喵喵想太多,他鄭重其事的將鼠王刃刀鞘掛在腰帶上,抽出猴王爪補上喵喵腰間的空缺。

當張小強轉身的時候,峽穀內跑過來一個軍官,是峽穀的聯絡部負責人,專職與外界聯絡,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遞給了張小強,張小強接過稍微掃了一眼,隨即還給了軍官,對他說道:

“告訴石原野和趙俊,讓他們按照計劃執行……。”

劉露已經在大鳥身上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張小強過來時,麵色很有些不爽,張小強抬手向他扔過來一條東西,伸手接住,發現是一條香煙,看到香煙,劉露的臉色才好了一些,張小強將劉露交給孔三舉托管,孔三舉除了糾正他的反逆傾向,還將他的供給也給克扣了,按照供給標準,他每天有一包香煙,各種物資與孔三舉相等。

農民出身的孔三舉喜歡占便宜,與存款的名義,克扣了劉露一半的供給,讓他一直處在吃不飽,餓不死的狀態,特別是香煙,每天五根香煙總是讓他糾結,有了張小強給他的一條香煙,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不用再糾結。

送了好處,張小強抓著大鳥蒲扇一般的羽毛,三兩下爬上了鳥背做到劉露身後,劉露沒有回頭,大喝一聲:“做好了……,馬上要起飛了……。”

張小強檢查了一下身上,他沒有背包,為了減輕重量,步槍,子彈手榴彈一樣沒帶,各種緊急用品更不消說,隻有一個小挎包,裏麵裝著十個龍牙果作為幹糧,還有一壺清水,身上的裝備也隻有一支手槍,三個彈夾,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等到大鳥開始煽動翅膀的時候,眾人遠遠離開,巨大的風力揚起的塵埃鋪天蓋地,數十米內無法站人,隻有大黑狗在塵埃中竄來竄去,對大鳥背上的張小強呼號,似乎在責怪張小強騎鳥不騎它。

扇動翅膀的大鳥雙腿猛地一蹬,龐大的身形便躍上半空,再次拍打翅膀,大鳥高高飛起向天空攀升,站在地麵的眾人望著大鳥越飛越高,一直到後頸緊緊繃住,大鳥在天空盤旋,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伸展雙翅,順著氣流向遠方滑翔。

望著大鳥的身形漸漸遠去,化作一個黑點,晃動之間便被雲層遮蓋,下方送行的人群漸漸散去,隻剩下月牙兒與喵喵,還有兩隻大狗,大黑狗對著天空哀嚎,月牙兒與喵喵對空凝視,一轉眼,月牙兒也轉身了,轉身的月牙兒堅定的向山穀外麵走去,隻剩下喵喵依舊呆呆的望著天空凝視。

“師長,那邊的一切我都說了,現在人家已經全線占領鄂爾多斯市,物資堆積如山,彈藥補充也不缺少,您還猶豫什麽?”

曹立東站在一個英武的中年軍人麵前,軍人雙目炯炯,讓人不能逼視,額頭高.凸,雙眉如墨,一看就知道是極有主見的,他炯炯的雙目用審視的眼光注視著曹立東,曹立東問心無愧,坦然與袁和平對視。

兩人之間的桌麵上,一台黑色的便攜式攝像機敞開小屏幕播放著各種高清圖像,無數喪屍湧動的畫麵和無數喪屍被圍剿的場麵反複出現,一輛輛主戰坦克在屍群中肆無忌憚的碾壓,無數變異馬在屍群中縱馳,馬上的騎手高舉著馬刀一次次將喪屍頭顱斬下。

裝甲團猶如壓路機,將屍群碾碎,騎兵營就是濾網,將裝甲團剩下的喪屍一掃而空,兩邊的速度不慢,轉眼之間,上萬的喪屍就被砍倒碾碎。

畫麵隨之轉換,無數糧食庫密密麻麻,從外麵看能看到們裏麵堆積如山的大米,除了大米,還有玉米,大豆,麵粉袋,袁和平沒有懷疑這些糧食的真實性,收複的幾個城市都是人口幾十萬以上的大城市,其中銀川和鄂爾多斯都是人口兩百萬以上的超大城市。

街頭上不算幹淨整潔,大多數地方都有鏽水留下的紅斑,無數紅斑就城市流出的血液,街道上再無末世前的繁榮,顯得空蕩寂寥,行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帶著一絲急迫與緊張。

這些東西真正蘊含的信息,袁和平比誰都了解,說實話,他很心動,對創造這份奇跡的蟑螂哥也深深敬服。

隻是,蟑螂哥是個什麽樣的人?草原軍團是個什麽樣的勢力?這些他都不了解,貿貿然將自己和數萬將士,數十萬幸存者一下子交出去,不是他這個位置的人該做的,衝動意味更大的損失,也意味這跟著他百戰餘生的將士遭受不可承受的災難。

所以,當曹立東將所謂的證據放在他的眼前,他也隻是心動,沒有意動,心動是感性的衝動,意動才是理智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