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前沿陣地靜寂無聲,而在陣地後麵的中心區域那裏,槍聲一刻未停,裏麵的步兵營並沒有停止抵抗,所以外圍的狼旗軍不會放棄他們,至少要接應一到兩個營殺出來。

一千六百多名騎兵身後,二十三輛裝甲車緊跟其後,在裝甲車後麵,兩輛威武的坦克緩緩地碾壓者草地,一邊開炮一邊向前衝,顯然,這一次狼旗軍下了血本。

狼旗營隻剩下五百多步兵和最後的二十輛裝甲車,若不是,不時有人剿滅他們的偵查部隊,若不是黑暗中射出的奪命子彈,恐怕他們會全軍壓上,畢功於一役。

就在打進攻拉開序幕的時候,在眾人天空,一下小型的三角飛機正在翱翔,藍色的機腹在瓦藍的天空下並不怎麽鮮豔,飛機飛行的嗡嗡聲也被炮彈炸響掩蓋。

飛機不大,如玩具飛機一般,機背上塗著白色塗層,翻轉間很容易被天空遮蔽,下方的大戰場波瀾壯闊,時時刻刻都有火球炸起一朵朵硝煙,飛機在硝煙中穿梭,機頭的攝像頭將這裏的一切傳到不知何處的接收裝置上。

飽受連續炮擊的陣地上,巨大的火球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一個個巨型炮坑遍布渣滓丘陵,天上掉落的泥沙經久不停,埋伏在炮坑中的士兵們不得不將掉落彈坑中的浮土鏟除,不然,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活埋。

一塊巨大焦黑的木頭上,無數彈片石子鑲嵌在上麵,累累彈痕述說著戰場的殘酷,長時間的炮擊和重火力掃射讓戰線上的守衛已經麻木,一千六多人的部隊剩下的不到八百人,防線變得單薄脆弱,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傷亡都是重炮造成的。

一枚122毫米炮彈炸開之後,三五米寬,兩米深的彈坑如遭隕石襲擊,在炮彈炸開的範圍內,一切都會變的粉碎,建材磚瓦,家具電器,人員槍支,到最後,就連屍體都被炸成肉醬,和槍支零件一起被浮土蓋住。

剩下的黃金旗已經變得麻木,他們顧不上害怕,在彈片橫飛的陣地上苦苦煎熬,身後是狼旗軍的步兵營,身前是騎兵與戰車坦克,他們又何嚐不是被包圍?

騎兵的決死衝擊氣勢驚人,一千多匹戰馬衝力的能量似能裂山斷海,不多時,大馬就衝到了三百米的步槍射程,頓時,死寂的陣地重新複活,無數子彈衝那裏噴射出來,將最前端的大馬與騎士射成篩子。

死掉的騎手翻身落地,被身後的馬蹄踩成肉泥,被渾身槍眼的大馬拖拽的血肉模糊,一匹大馬拖拽著主人的屍體向前奔跑,一道道火光在它身邊發出轟鳴,橫飛的彈片在它身軀上帶走一塊塊血肉,每一步笨跑,身上的大小傷口便擠出一道道血泉。

“乓……。”

烏黑的大馬再也堅持不住,重重地摔倒地上濺起一排泥沙,泥沙飛揚中,又有兩條細長的馬腿被死馬絆倒在地,馬上的騎手驚駭的嚎叫著飛了起來,數點尖嘯在他胸口.爆出數點血花,騎手落到地麵捂著胸口的搶眼,望著硝煙彌漫的天空急促的喘息。

當他看到硝煙中的一抹藍色時,一隻碗口大的馬蹄重重地踏到他的胸口,鮮血飆出,雙眼也黯淡無神……。

騎手無神的目光凝視著天空,在他身邊,一匹接一匹的大馬撞到地麵翻滾掙紮,眼神中的一抹藍色則輕巧的轉身,向小鎮中心掠去。

“哈!”

第一個騎手衝過了最後的死亡火線,手中的鋼刀舞成一團,在大馬躍過一個彈坑的瞬間,騎手俯身一刀,將彈坑中望著他驚駭的黃金旗士兵斬掉頭顱,接著挺直腰身,驅動著馬匹繼續衝鋒,順勢從腰傷拔出一枚手榴彈,眼睛瞪著側前方一處火箭筒發射陣地。

“嗖……。”

一道道霧蒙蒙的殘影之後,騎手與身下的大馬在躍起的瞬間分成十多塊,鮮血如破掉的水囊一般落下……。

“呼……。”

全身都是黑煙與泥沙汙漬的鐵中原呼出一口長氣,接著,摘下他的滿是劃痕的頭盔,露出標誌性的金發,讓身邊的戰士能夠看到,他與他們同在。

更多的騎兵衝了進來,亮晃晃的鋼刀閃爍著斬掉一個個頭顱,手榴彈的炸響的火光也在陣地上四處蔓延。

十二枚鋼質飛輪在眨眼中射了出去,烏蒙蒙的飛輪毫不起眼,在最短的時間飛進騎兵群眾,一時間,血肉橫飛,不管是馬還是人,全都落的死無全屍,本來陣地已經趨於崩潰,鐵中原的逆襲一下激起下麵人的士氣,他們紛紛站起身向馬背上的士兵掃射,有人槍膛中沒有子彈,吼叫著撲上去將騎兵拉下馬背,用牙齒將騎兵的喉嚨咬開。

鐵中原發飆了,二十四片飛輪流光飛火,在騎兵最前麵將數以百計的戰馬和騎手撕開,漫天的鮮血取代了剛才的泥沙,將方圓數十米的地段澆成鮮紅色,當百名騎兵倒在鐵中原的飛輪下,剩下的騎兵慢慢後退,竟不敢再發動進攻。

大堆大堆噴著熱氣的血肉殘肢在陣前疊成一堆小山,血水積成小河,慢慢地滲透浮土間的縫隙,下一秒,幾枚迫擊炮彈在擠在一起的騎兵中間炸開,嘩啦一片,騎兵轉身就跑,他們已經被這殘酷的殺戮打掉了僅有的士氣。

“轟……。”

一團巨大的火球在騎兵中間炸響,翻轉馬頭的騎兵一個個飛上天空裂開,無數的鮮血灑向地麵,接著,機關炮的粗大光鏈橫掃整個馬隊,這下可比鐵中原與100毫米滑膛炮加起來的威力都要大,瞬間,數以百計的馬屁被撕的粉碎,馬匹上的士兵更不消說。

兩輛坦克碾壓著地上的人屍馬屍向鐵中原駐守的陣地逼進,一排排步兵戰車在坦克後麵敞開出口,各自放下7名步兵,成集群向陣地撲來。

逃跑的騎兵被身後的一通剿殺徹底逼瘋了,他們舍棄了馬屁,下到地麵,用步兵的散兵陣型再次進攻,散開的陣型分散了陣地上殘存的火力,傷亡下降的同時,他們與陣地接觸的時間也更長……。

“巴赫亞,我們當不成了排長……,你走吧,到後麵去,沒人會怪你的,把火箭筒給我吧,一直看著你打,我早就羨慕的要死了……。”

巴赫亞的副手躺在他的身邊,腰身以下的大腿沒了雙膝,隻用紗布簡單的紮起,身上的軍服已經看不清楚樣式和顏色,手邊扔著一直打空子彈的AK74。

巴赫亞看到身邊的副手這個樣子,神色閃過一絲悲哀,搖頭說道:

“西呼日敖都還在,我不能走,火箭筒你拿去吧,最後一枚火箭彈已經射出去了,你拿著也沒有用……。”

“咳咳……,巴赫亞,你就是個實心眼,隻要你不跑出鎮子去,就不算逃兵,我們已經盡力了,那麽多的弟兄都死了,少你一個也沒有什麽關係……,算了,隨你了……。”

士兵接過40火箭筒的發射器,撫摸著這件他盼望了好久的裝備,嘴角裂開,露出濺滿泥沙的牙齒,調侃的說道:

“我一直都想打掉一輛坦克,昨天打掉的鐵炮車可正帶勁兒啊……。”

說完,在巴赫亞驚異的目光中,從身下的浮土裏刨出來一枚火箭彈,將火箭彈熟練的上好,抱在懷裏對巴赫亞說道:“坦克來了叫我……。”

看到同伴閉眼睡去,巴赫亞將最後一個彈夾卡上槍聲,想了想,又將刺刀上到槍口,剛剛上好,開火的命令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