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央對悲傷哭泣的我並未出言安慰,隻是擰著眉頭靜靜注視著冰棺裏的人。不過片刻,他突然出聲篤定說道:“她沒死!”

他的話讓我猛然停止了抽泣,震驚地瞪大水蒙蒙的眼直愣愣地望向他:“你說連瑆她、她沒死?!!”

梁子央卻不再回答我,伸手便要掀開那棺蓋。

為避免傷到冰棺中的人,梁子央不敢強行用掌力將棺擊碎,隻能借助雙手之力慢慢推動挪開那用厚重冰塊雕磨而成的棺蓋。

費盡全力將沉重的棺蓋挪開後,連瑆嬌嫩的臉龐真實而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隨後抬起她的手腕查了下脈搏,梁子央朝緊張不已的我點點頭,道:“她沒死!”

聞言,我懸空的心終於落地!激動地衝到冰棺前,當見到她恬靜的睡顏當親自探到她微弱的氣息時,我不禁握著她的手喜極而泣:太好了!連瑆她沒死,真是、太好了!!

“依我看,這些女子並沒有死去,她們應該是被喂下了某種藥陷入沉睡中。”梁子央似向我解釋般地喃喃自語,隨即疑惑不已地反問:“城主既不是想要她們的性命,為何他要把這些女子藏在這冰窖裏?”

“哼!那個可惡的變態定是把這些女子當做收藏品!!”

“收藏品?!!”

“嗯!就像有人喜歡收藏珍奇古玩那般,這個變態的城主則喜歡收藏絕色美女!所以在聽聞連瑆的美貌之後他就派人將她從藍羽綁來!這個該死的大混蛋!!”

滿腔的怒火讓我不自覺地握拳狠狠擊在冰棺上:“早晚有一天我定要拔了他那層色狼皮!!”

瞧見我眼底未加掩飾的恨意,梁子央頗為不解:“我怎麽覺著你對那城主頗有成見?”

“成見?!”氣憤地冷哼一聲後,我抬手指著身旁一長排的冰棺,淩冽的眼神直直地望進梁子央眼底逼視著他:“那你說說,這樣對待女子的男人,會是什麽好東西?!!!”

沒待梁子央開口,隻聽一個耳熟到讓我驚恐的輕佻笑聲從地窖入口處傳來:“難道我在小美人你眼裏,竟是如此不堪麽?!”

聞聲之時,我的身體竟然微微發抖,心不由自主地揪緊:是那個金麵城主!他竟然在這裏出現!!

他的突然現身不僅讓我震驚萬分,連梁子央也是滿臉驚訝之色:這個人是何時進來的,自己竟然未曾察覺!!

梁子央一個箭步來到我身前下意識地護住我,目光警惕地盯著那漸漸走近的危險人物,心底則飛快地盤算著如何能安全地帶著兩人逃出去。

見我們戒備地緊緊盯著他,他隻是不屑地低低一笑,緩步走到燭台前,順手拈起一根銅針,意態悠閑地挑了挑燭花,隨後扭頭望向我們。

那襲華麗的金色長袍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著耀眼的光華,冷硬的麵具並未因在冰窖裏而蒙上薄冰,反而縈繞著一層淡淡的似有似無的白霧。麵具下那細長的嘴輕輕揚起,嘴角噙著幾絲不羈而別有深意的淺笑,狹長的眼眸卻是一片冰冷,全無半點暖意。

瞧見那具被挪開蓋的冰棺,城主冷冷一笑,滿眼不屑地道:“你們想帶她走。”

他肯定的語氣和嘲弄的眼神仿佛在說:遇上我你們小命都難保,竟還妄想帶走人!

那樣一副吃定了我們的模樣不知怎麽的竟讓我冒火不已,但眼前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且不說在地窖上麵守著的高手,僅僅是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城主就已經讓我們察覺到了莫名的壓迫感。

深吸幾口氣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後,我小心地扯了扯梁子央的衣袖,低聲問道:“你有幾分把握能勝他?”

梁子央麵色凝重眉頭緊鎖,沉默片刻才答道:“自保沒問題!”

他說自保沒問題,那就意味著,一旦與城主打起來,他根本顧不上我和連瑆。

如若如此,我隻有趁著他纏住城主之際帶著連瑆逃出這冰窖,至於上了台階出到地麵後是何種情況,就隻有隨機應變!大不了,我拚了便是!!

正欲開口與他商量我的計劃,卻見他回頭望過來,一語中的:“你帶著連瑆是逃不出去的!”

咬了咬唇,我不甘心地低聲辯解:“我能!”

抬手抓緊我的雙肩,他銳利的目光直直地望著我:“不!你不能!!”

他的冷靜和理智讓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想法多麽天真:即便是往日的連瑆,我都不一定能保她和自己安全出去,更何況是如今毫無意識沉眠不醒的她!!

那、我該什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