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後,劉翟才告訴我實情。原來今天淩晨他便收到消息,說昨天夜裏有一個異族女子被送進翠煙苑,於是他們一早就趕往青樓。

因為他們清楚這翠煙苑的背景不簡單,所以他們沒有大張旗鼓地進樓查看,而是打算從苑裏的姑娘口中側麵打探消息。卻不想那翠煙苑裏的女人卻是精明得緊,沒待他們探出口風就被下了毒。

由於斐柏言功夫較好,察覺不對勁後急忙自行封住了幾大穴道,同時暗中給袁亦夙和劉翟使眼色,卻已晚了一步。

剛巧,我和梁子央趕到青樓。推開門見到那一幅香豔的場景,嫉妒不已的我別有用心地使計趕走了斐柏言懷裏的女人,正好給了他機會向我說明情況。

與我的誤打誤撞不同,梁子央一進門便察覺了他們的不對勁,所以才會及時攔下那女人不讓她有機會逃出去求助。

於是,便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雖然我們還不清楚被送進翠煙苑的那個異族女子是不是連瑆,雖然之前被下毒被非禮被調戲,但是翠煙苑這一行,我們還是有所收獲,至少有了一個追查的方向。我們猜想,連瑆很有可能就在墨岸城城主府邸。

午飯時我們商定,待入夜後,兵分兩路。由功夫較好的斐柏言、梁子央和我潛入城主府勘察地形,袁亦夙和劉翟則繼續守著那翠煙苑,看是否有什麽可疑之人可疑之事。畢竟我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梅靘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午休了下,簡單地用過晚膳後,我便急忙回房換了身夜行衣。不想等我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時,卻見劉翟站在門外。

劉翟撓了撓腦袋,朝我嗬嗬一笑,道:“老大,柏言說進城主府太危險,他們倆人去就好,你和我們一道去翠煙苑,安全些。”

劉翟的話讓我心頭一暖:其實斐柏言還是關心我的!

但轉而一想,卻馬上氣惱不已:他這分明是看不起我嘛!!

“他們什麽時候走的?”

“走了有一會兒了!”

難怪我說怎麽吃晚飯的時候沒有見到他們倆,原來他們老早就想好了要將我丟給劉翟他們然後自己進府去!真是氣死我了!!

懊惱地瞪了劉翟一眼:“你們是不是一早就瞞著我商量好一切了?!”

瞧見劉翟目光閃爍“嘿嘿”笑的傻樣,我就知道他們早就串通一氣要將我撇下!你們竟敢跟本姑娘來這一招!!哼!

明眸一轉,我滿不在乎地揮揮手:“算了算了,他們走就走吧!我們自己去翠煙苑。胖墩,你去叫袁亦夙,我在這裏等你們。”

見我沒有發火,劉翟不由得鬆了口氣,笑嗬嗬地說道:“好的,老大!”

他剛轉身,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樓梯口奔出雲來樓,抄了條近道往城主府跑去。

開什麽玩笑!!竟要我夏淺曲去那青樓傻呆呆地守著!我才不幹呢!!

幸虧中午我多了個心眼,將墨岸城的地圖仔細研究了一番,本想著如果能找到連瑆救出她,走哪條道會更近更安全,沒想到現在還真有用了!

很快,恢弘的城主府便出現在眼前。

站在府邸圍牆外,我謹慎地沒有立即飛身進去,而是撿了顆石子先扔過去。側耳聽了下,沒有異常,於是才飛身翻過牆,穩穩立在院中。

我四處掃視了下,隨後憑直覺舉步往東邊走去。

突聞前方有說話聲,我急忙將自己隱在黑暗中屏息不動。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遠遠傳來:“這就是今夜要服侍主子的女人,我們已經幫她洗浴完畢,你們現在就將她送去主子的房間。”

隻聽一個男人低沉應道:“嗯!”

悄悄探出半個頭,隻見那答話的男人走進屋裏,片刻扛著一個全身被棉布包裹著女子走出來,隨後大步朝前走去。

深吸一口,我悄無聲息地尾隨著那男人朝城主房間走去。

遠遠地望著那個將被送去侍寢的女人,我思索道:我是不是應該立即出手將那男人打暈然後帶她離開?否則待會兒送進了城主的房間,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救下她!但如果那個女人不是連瑆,我這麽一來不就是打草驚蛇了?

不由自主地感歎:要是斐柏言在的話就好了!他肯定知道怎麽做最好!!

這樣的念頭剛冒出來,我立即懊惱不已:夏淺曲,你怎麽老是心心念念想著斐柏言!!一直以來你可都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咬咬唇,我打定了主意: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等下確定了那個女人是連瑆,我便下毒將那個色鬼城主迷倒,然後帶著連瑆逃出去。如果不是連瑆,那憑我的功夫,離開那房間自是輕鬆之事。

瞧見那男人停下腳步,我急忙躲在廊柱後麵。

見他扛著人推開門走進房間,我立即飛身上了屋頂。

掀開瓦片,入眼便是一張奢華大床。

他將那女子小心地放在床上,隨後離開了房間。

我靜靜等了片刻,聽到他走遠了後,又細細打量了下屋裏的情況,發現裏邊隻有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子外,再無別人。

靈巧地躍下屋簷,躲在暗處再次查看了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我才放下心來,輕輕打開門,一個閃身便進了房間。

屋裏的擺設很是簡單,一張雕花大床放置在房間中央,床上鋪著華麗麗金燦燦的真絲床單,另有一道畫有各式美人圖的屏風立在左邊,隱約可見屏風後麵是個浴池。

揉了揉鼻子,我不滿地皺眉看了一眼角落裏的香爐,這熏香的味道可真是難聞得緊!

轉眼望向床上的人,我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走上前。來到床邊,我彎下腰,伸手輕輕掀開了遮蓋在她臉上的薄紗。

當眼前出現一張陌生的清秀臉龐時,我頓時失望極了。

見她閉眼沉睡的模樣,我猜想,她定是被下了迷藥。

凝眉思索:既然她不是連瑆,那連瑆在哪兒呢?她究竟在不在這城主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