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全體長老的同意後,我把晨姑娘留下的那封信小心疊好收進了懷裏。
想必老媽見到這封信會很開心吧!隻是,到那時她的選擇是什麽呢?
老媽會舍得離開老爸和我們嗎?會舍得離開這個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樰裳大陸離開這個家嗎?一想到老媽可能會離開我們,我的心止不住地揪痛難忍。可是,當我憶起老媽每每望月黯然傷神的樣子時,我又於心不忍:留下對她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
瞧見我的苦惱猶豫,斐柏言揉了揉我的腦袋,安慰道:“曲兒,要相信你娘親,相信她對你們的愛。”
輕輕一歎,我唯有默默點頭。
一刻鍾後,我們走出了幽深的山洞。
見到我出來,等候在洞外的梁子央快步走到我跟前,一臉神秘地問道:“淺曲,你猜方才我們捉到什麽?”
我沒精打采地隨口一問:“什麽?”
“你肯定想不到!我們方才捉到了一隻通體雪白的鷹,鷹腿上還綁著一封信!”
“白鷹?!”我雙眼一亮驚喜不已:“是豆豆!!你們沒有傷著它吧?”
“我哪敢,傷著它的話還不要被你活剝了!”梁子央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我不以為意地呶呶嘴,隨即扭頭欣喜地對斐柏言說道:“肯定是夜末哥哥給我的信!他去藍羽那麽久總算給我來信了!”
斐柏言微微一笑:“那隻雪鷹豆豆就是祁毓的寵物吧!”
“你怎麽知道?”話剛出口我就已明白過來,莞爾一笑:“想必那小子又逼著你答應幫他要回豆豆吧!”
斐柏言點點頭:“嗯,他威脅我要我幫他找回豆豆,不然不給我帶路。”
“那個臭小子!當初他得到雪鷹貪圖新鮮,玩了幾天便膩了,轉手送給了夜末哥哥。夜末哥哥花了好一番心思訓練豆豆,讓它可以循著人特有的體味送信,誰知那小子知道後又翻悔了想要回去!他肯定是見你武功好,便央著你想讓幫他從夜末手中要回去。”
“原來如此!看來祁毓那小家夥鬼腦筋可不比你少!!”斐柏言含笑說道。
我無奈一笑,卻也大方承認:“那說明我後繼有人了!”
說話間,梁子央已將信遞到我麵前。
從他手中接過信,當接觸到信封上的筆跡時,我目光一怔,這不是夜末的字,是文祁念的。
夜末已經回到霧桑山了?!但按夜末的性格,給我的信必定都是他親手所寫,這次怎麽會突然讓念給我寫信呢?難道……
心頭悄然滋生絲絲的不安和忐忑,我迫不及待地取出信讀了起來。
“怎麽可能?!!”讀到信上的消息時我陡然大驚,手腳冰涼渾身輕顫,不敢置信地大喊:“這不可能!怎麽可能!!”
“曲兒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斐柏言見我神色突變驚訝不已,急忙扶著我的手臂急切追問。
臉色慘白如紙,我雙眼噙著悲痛的淚,目光從信紙上緩緩移向斐柏言,哽咽著斷斷續續地低語道:“念說,說,連瑆,她、不在了……“
“什麽?!!”
我的話如驚雷咋響驚得所有人呆愣原地,半晌沒有回神。雙眸含淚,我黯然地將信遞給斐柏言。看過信後,他亦沉默了。
一絲沉痛而悲涼的氣氛蔓延開來,霎時讓成功解開密信所帶來的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人敢相信,連瑆,那個如盛放的花朵一般嬌妍美麗的女子,竟然會在她最美的花季枯萎凋零,香消玉殞。
伸手將我輕輕擁進懷裏,斐柏言低聲安慰道:“曲兒不要太難過,連瑆她是自願的。能為夜末而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幸福吧!”
閉上眼,我咬唇悲痛地呢喃道:“可是,夜末他、會為此而自責,會自責一輩子!!”
“我們回去!我們現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