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餓們沒看見錢,就不給你們看金子!”老頭固執的說道。
“嗬嗬,也好,許女士,把錢拿給他們看看吧,沒事的,光天化日之下。”吳姚謙無所謂的笑道,腳上卻毫不停滯,快步走到了兩人的身後,和許女士還有那個眼鏡男一起將兩個土包子夾在了中間。
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兩個土包子直勾勾的眼神讓吳姚謙又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三十萬,一分不少,怎麽樣,現在可以帶我們去拿金子了吧。”
老頭點點頭,和年輕人轉過身去,走在前麵,三分鍾後,一股撲麵而來的臭氣讓吳姚謙皺起了眉頭,就在前方幾步的地方,一個巨大無比的糞池正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吳姚謙和許女士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匪夷所思,那老頭氣定神閑的站在糞池旁邊,臉上還帶著笑意,似乎那意思就是在說,這就是金子所在的地方。
“金子在這?”吳姚謙問道。
“是啊,餓們不敢藏在家裏,覺得這個地方挺穩妥的,就把金子藏在這裏麵了,要是餓們不說,誰也知不道。”老頭彷佛對自己的安排很是得意,搖頭晃腦的說道。
“這……”吳姚謙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身邊一陣幹嘔的聲音,他轉身看去,許女士已經蹲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扣起了嗓子。
“餓們給你撈,給你洗幹淨,不怕的。”老頭笑眯眯的說道。
“好吧,一定要洗幹淨了,不然我們是不會要的。”吳姚謙無奈的說,心中卻已經罵了起來,是誰他媽的說勞動人民一個個都單純的很了,竟然能想到這種餿主意。
“小狗子,還不下去。”老頭點點頭,對著身邊的年輕人喝了一聲。
“撲通”一聲,年輕人跳了下去,吳姚謙強忍著惡心,目不轉睛的盯著年輕人手頭上的動作,隻見一道金光突然從烏黑的糞池中閃現,緊接著,一條長長的小黃魚就躺在了地上,那老頭也不覺得髒,信手就撿了起來,放到身後早就準備好的水桶裏洗了一會,扔在了地上,然後抬起頭來道:“快點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這裏人多,給外人看到就不好了。”
吳姚謙無奈的歎了口氣,扭頭對那眼鏡男說:“老王,咱們去看看吧。”
許女士早就哇哇的吐了起來,手上的錢箱子也扔在了一邊,吳姚謙責無旁貸的將箱子提了起來,和眼鏡男一起走了糞池旁邊,捏著鼻子,兩人一起驗起了那金子來,眼鏡男在金店裏是做老了的,拿起金子掂了掂分量,又取出一個小秤,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結果:“老吳,這根是真的。”
吳姚謙喜出過望,早忘記了那金條是從糞池裏撈出來的,喜滋滋的收到了口袋中,正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喊,他忙轉過身去,順著聲音看去,愕然的發現一個黃毛小混混手忙腳亂的翻過工地的圍欄向自己跑了過來,而他的身後,十幾個膀大腰圓的民工,手裏揮舞著各式各樣的家夥,嘴裏罵罵咧咧的,正追的起勁。
“壞了,是劉工頭他們。”老頭臉色一變,慌慌張張的就往吳姚謙身後躲去,嘴上還說著:“吳律師,你可得幫餓。”
吳姚謙哪裏管老頭死活,他一見這麽多人浩浩蕩蕩的衝著自己跑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緊緊的抱住自己懷中的錢箱,然後使勁的往一邊躲去,希望不要殃及自己,卻不曾想到,那跑在最前麵的黃毛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竄到了自己的麵前,見吳姚謙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他的小肚子上,把他踢進了糞池。
吳姚謙先喝了一口糞水,然後拚命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那糞池的深度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米七八的個子,竟然連底都沒有碰到,如果不是在糞池裏撈金子的那個年輕人手快,他吳大律師,就真的要活活淹死在糞池之中了。
吳姚謙一身糞便的從池子裏爬出來的時候,那幫民工正嬉笑著將幾人圍了起來,那老頭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而他的身邊站的,正是那個傳說中暴戾無比的劉工頭。
見吳姚謙爬了上來,那大漢冷笑一聲,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老頭,指著吳姚謙說道:“這就是那個律師?哈哈哈”
“你們要幹什麽,餓,餓可是有律師!”那年輕人見老頭被打倒在地,憤怒的從糞池中衝了出來,拉著吳姚謙,擋在了老頭和劉工頭中間。
吳姚謙哪裏見過這等架勢,十幾個民工個個都是凶神惡煞一樣的人物,頓時嚇得就不敢說話了,那劉工頭見到吳姚謙這副表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一腳將年輕人踹倒在地,然後對吳姚謙說道:“這兩個小偷,偷了我們工地上不少東西,今天可算讓我抓住了。你是律師是吧?我告訴你,少管閑事,不然今天打死你!”
吳姚謙嚇得麵無血色,眼睛一轉,突然有了個主意,搖著頭說:“我可不認識他們,我就是路過,小偷的話,快點送到公安局去,你要起訴他們,我免費幫你!”
“哼,不用了,工地上有工地上的規矩,你不認識最好!”劉工頭冷笑一聲,大手一揮,十幾個民工將一老一少兩個土包子拖了起來,變魔術一般從身上摸出幾根繩子,捆的結結實實,押回了工地。
等一行人走的遠了,吳姚謙才哈哈大笑起來,許女士見老公這副德行,嚇了一跳,走到吳姚謙跟前說:“老公,你沒事吧?”
吳姚謙抹了把臉上的糞水,大笑道:“哈哈,我說我命中注定,有貴人相助吧,哈哈哈,這老頭被抓走了,這裏麵的金子,可不就是咱們的了嗎,哈哈哈!”
兩個小時候後,吳姚謙麵如死灰的從糞池中爬了出來,除了他跌進糞池的時候,失手遺落在裏麵的箱子外,這裏竟然是空空如也,不要說金條,就算是鐵條都不曾找到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