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穿越戰亂
戰亂中的塞薩利亞帝國到處充滿了混亂,為了金錢、土地,為了私欲,墮落到極點的塞薩利亞貴族們毫無忌憚地做出任何傷天害理、滅絕人性的事情,甚至不惜把靈魂出賣給魔鬼,而在這些僅僅有著人類軀殼,但是貪婪、冷酷、暴虐、邪惡,絲毫不下於惡魔、魔鬼的貴族們的暴行下,塞薩利亞帝國廣闊的國土上到處充滿了令人發指的罪行。
麵對從自己身上掠奪走一切的貴族們,塞薩利亞人終於無法忍耐下去了,麻木、順從的羔羊們雖然無法抵抗手執利刃的軍隊,可是鮮血、烈火卻激起了人們心中最後的血性。
既然一點活路也沒有,那麽我們的未來一定是毀滅,那麽………就讓我們一起毀滅吧!
當無數村鎮在割據貴族們互相的征戰中化為灰燼,當無數生命被任意一方的軍隊當做軍工殘殺,即使手無寸鐵,即使相比於正規軍隊,自身像雞蛋一樣脆弱,可是塞薩利亞人還是奮起反抗了。
於是在塞薩利亞帝國,戰爭的規模變得越來越大,到處都燃燒起了戰火,隨時隨地都能遇到流露出惡狼一般眼神的士兵,而原本不斷殺戮敵對勢力領地內平民,並拚命搜刮自己領地上一切物資的貴族們發現,自己忽然沒有了可以掠奪的目標,在濃濃的烈焰與硝煙中,已經沒有羔羊的存在了!
這種變化讓塞薩利亞帝國所有貴族都很驚訝,而在驚訝之後是極端的憤怒與更加殘忍的殺戮,習慣了千百年來對人民的壓迫,貴族們無法容忍任何小小的反抗,認為自己天經地義可以肆意掠奪平民,認為平民們理所當然應該向豬狗一樣被壓迫的貴族們派出了大軍,而這一次,軍隊殺戮的目標是所有敢於反抗的人民。
更多的生命消失了,更多的村鎮被焚毀,不過,從報複中得到了最初的快感之後,貴族們並沒能把自己的微笑保持多久,因為所有貴族都愕然發現,除了軍隊受到的無法彌補的損失,自己再也征不到一個士兵,也得不到一絲補給了!
除了粗劣的棍棒刀叉,那些賤民居然燒毀了自己的房屋,燒毀了地裏的莊稼,燒毀了所有的一切!望著彌漫在一個個城堡上空的濃濃的黑煙,貴族們終於意識到,一切已經變得失控了!
那些賤民怎麽敢這麽做!他們怎麽敢反抗自己的領主!怎麽敢拒絕履行對貴族的神聖義務!
用所有自己知道的法律法規、道德規範怒斥著人民的反抗,用最惡毒、殘忍的詞句詛咒那些被稱為暴民的塞薩利亞人,但是到最後貴族們卻無奈地閉上嘴,並日複一日地擔憂起自己的命運來。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努力征募的軍隊應該消滅自己的對手,自己應該得到更大、更多的權勢,得到更多為自己賣命的賤民,可是,為什麽自己遲遲得不到最後的勝利,而戰爭的硝煙卻越來越重了呢!
當利令智昏的塞薩利亞貴族們終於迫反了自己的人民,陷入沒人能夠收場的內亂時,達恩、潔塞塔和莉莉絲同樣問著類似的問題,行走在處處瘡痍的大地上,視線中隨處可見殘破的廢墟,無人收殮的屍骨,達恩對戰爭帶來的傷害震驚不已。
事實上,塞薩利亞貴族極端的搜刮手段,以及爭權奪利的戰爭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達恩並非沒有想到過,隻是十七歲的男孩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所有一切對塞薩利亞平民造成的傷害,而當達恩騎著馬,沉默地向南方前進,向精靈帝國前進時,達恩的心裏忽然想到了一句名言。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據說來自東方某個趣明的格言,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觸動達恩的心靈,而一想起自己初次從拉瑞麥尼老師嘴裏聽到這句話時的漫不經心,達恩就對視線中看到的一切有了更加深刻的感觸。
塞薩利亞貴族已經爛到根子上了!這樣的國家如果不滅亡,那就真沒有天理了!所以,如果全知全能的神明對人類還有一點點眷顧的話………
達恩想起了拜林斯王國的人民,想起了遠比可馬特二世英明睿智的腓特烈國王陛下,然後想起了八級法師歐尼納斯透露的,隱隱約約的腓特烈國王陛下的野心………
或許,隻有讓腓特烈陛下成為皇帝,才能結束這場浩劫,才能讓塞薩利亞人民得到安寧與幸福吧…………
不過,不管拜林斯王國以一邊陲小國之力,能否平息已經蔓延到塞薩利亞帝國全境的戰火,也不管腓特烈國王陛下是否真的有野心做皇帝,身處戰火之中的達恩都沒有心思多做計較,因為在感歎於塞薩利亞人民受到的磨難之餘,達恩更加關心自己的旅途安危,前途未來。
早已知道有一隊聖騎士正緊緊跟在自己身後,離開溫泉關時,布蘭度爾皇子更是從手下送來的急件裏,告訴達恩追兵已經到了懷斯登城,並正掉頭趕向溫泉關的消息。
追兵追錯了地方是件好事,可是達恩卻明白,通過神秘的預言術,聖騎士們既然能夠準確地找到甜水綠洲,那麽再一次準確地預測到自己要去的目的地,也沒有什麽可驚訝的,並且,達恩的推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有意被留在身後的劣魔拉普遠遠地就看到了追兵的模樣,並且在靈魂契約的力量下,跨越空間回到達恩身邊的同時,也告訴了大男孩追兵的情況。
整整二十名聖騎士,每一個都散發著讓劣魔驚懼顫栗的氣勢,而能讓七級劣魔畏懼的聖騎士,自身怎麽說也不可能低於八級!
但是,這還不是讓達恩最擔心的,讓達恩憂慮的是,在聖騎士隊伍當中,還有一個年紀老買的瞎眼神官,然後,一聲輕呼之後,達恩從潔塞塔嘴裏知道了那個瞎眼神官的身份。
光明教會唯一的大主祭達紮拉!也是光明教會唯一的神術師,據說這位能夠聆聽到神明聲音的大主祭,已經超越了伊西利亞大陸生靈所能達到的力量極限,成為了不死不滅的半神!
“當然,那隻是傳說,如果達紮拉大主祭真的是半神的話,那麽根據多元宇宙的力量法則,大主祭大人是不可能留在伊西利亞大陸的,隻有神之國才能容納半神的力量,不過,就算達紮拉大主祭沒有半神的力量,也絕對不會弱於十五級的頂尖聖域強者!”
潔塞塔說著,臉上流出了對達紮拉大主祭的崇敬與敬仰,卻沒有想過,那位絕對不是自己和達恩所能抵抗的大主祭,正是為了追捕自己而來。
達恩倒是十分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大男孩再度上路時,就更加急促了幾分,反倒是剛剛踏入中級,還不明白聖階與半神強者強大在何處的女盜賊瞪著大眼睛,絲毫沒有一點點緊張、畏懼的表現。
話說起來,莉莉絲也確實不需要緊張、畏懼,雖然這位七級盜賊現在的身份是達恩的女仆,並且一副因為報恩,所以要一直緊跟達恩的態度,可是聖騎士也好,達紮拉大主祭也好,都不可能對一個普通女孩做什麽事情。
不過,莉莉絲有恃無恐的樣子卻刺激到了達恩,瞧著莫名其妙跑到懷斯登行省尋找自己,並找到布蘭度爾皇子守株待兔的女盜賊,達恩就覺得一陣陣心煩。
原本好好的兩人浪漫之旅,唔,雖然狼狽了點,可是也是二人世界啊!可是現在卻多了這麽一個小丫頭!
被人追著跑很不爽,不能和自己的愛人親熱就更不爽,尤其是當達恩從潔塞塔眼裏看到一默默地柔情,想起自己被神聖之火變成烤鴨那一天,女牧師悄悄在自己耳邊說的話,達恩就更是鬱悶、惱火起來。
潔塞塔已經親口承認願意做我的妻子了啊!而且擺明了隻要機會合適,就和履行做妻子的義務!可是,可是為什麽肯塔離開了,卻又多了一個莉莉絲啊!
達恩很苦惱,很憂鬱,而發現到達恩苦悶心情的潔塞塔羞澀地一笑之後,則報以很同情但很無奈的表情,至於莉莉絲, 則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白為什麽現在自己主動做達恩少爺的女仆,遂了達恩少爺的心願,達恩少爺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反而看著自己時,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殿下總是說,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不是因為我現在已經成了達恩少爺的女仆,所以達恩少爺不再在乎我了呢?
想著一些讓自己羞澀的東東,莉莉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當女盜賊意識到達恩不希望自己跟著時,心裏會有一股淡淡的悲傷,還有一股淡淡的酸意,而當看到達恩和潔塞塔彼此眉目傳情時,還會對溫柔可親的女牧師生出一股………嫉恨!?
突然冒出的詞匯嚇了莉莉絲一跳,連忙在心裏做了幾遍祈禱,祈禱自己不要被七宗罪扯入深淵,可是女盜賊卻沒有因為祈禱恢複平靜,相反,卻忍不住想到了更多。
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我隻是因為任務,才會做達恩少爺的女仆,絕對不是因為愛………哎呀呀,我在乎想些什麽啊!
急急把臉扭到了一邊,接下來的日子裏,女盜賊再也不肯多看自己名義上的主人一眼,而這種突然地改變讓達恩很是詫異,不過大男孩很快就被追兵分去了心神,所以沒有發現莉莉絲如同鴕鳥一樣的態度。
有壓力才有動力,有追兵才會逃得飛快,雖然達恩不承認自己在逃,可是卻表現出了與得知背後有一隊聖騎士前完全不同的迅捷,沒有了半人馬勇士肯塔的幫助,達恩一行人的速度卻絲毫沒有降低,這並不是說布蘭度爾皇子送上的三匹馬能夠與聖騎士們的戰馬相比,能夠超越那些體內結出魔核的戰馬的耐力、體力,而是………
“下去!”一聲斷喝!達恩已經把幾個騎兵踢下了馬背,並毫不猶豫地奪走了幾個倒黴蛋的戰馬。
一路上,達恩用這種辦法更換了不知多少次坐騎,隻要是小股騎兵,達恩就絕不會留情,因為達恩知道,這些從屬於各個貴族的騎兵手上絕對沾滿了平民的鮮血,而自己也不止一次地碰見過正在追殺平民的塞薩利亞軍隊!
我這是替天行道,當然,順便幫助一下那些可憐人的同時,也能給我自己帶來一點小小的幫助!
看著那些被打暈在地的士兵,並且能夠想象出這些士兵一旦被暴動的平民發現,會有什麽樣的下場,達恩沒有覺得自己間接造成了殺戮,反而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呐,一群該死的兵痞,死了也就死了,就算是塞薩利亞貴族,哼!早就沒有婦人之仁的達恩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不過,當遠處赫然出現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時,達恩的表情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精靈王國終於到了啊!
達恩高興地早了,看到森林並不等於精靈王國近在眼前了,為了與人類帝國保持距離,精靈們放棄了寬約二百公裏的森林,而這一片最外圍的、沒有人管理、沒有道路的森林也就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
參天的古樹與藤蔓密密麻麻地生長著,堵塞了所有的通路,除非把森林當做家園的精靈,以及習慣於在森林中捕獵的人類獵人,便沒有人能夠在茫茫密林中分辨方向而不迷失在森林中了。
不過,精靈王國與人類帝國的隔絕並非一開始就是這樣子的,事實上,精靈與人類曾經是親密的戰友,而到了現在也一直是名義上的同盟,隻不過,當塞薩利亞帝國的皇族、貴族們墮落,並無數次擄掠美貌的精靈女性做女奴後,精靈王國便采取了事實上的斷絕兩個種族往來的行動。
當然,這種斷絕往來僅僅針對貪婪的塞薩利亞帝國貴族,與人類必要的貿易並沒有斷絕,隻不過精靈們改為從海路到特定的幾個海島國家進行貿易,以此確保族人和王國的安全。
“隻要願意,精靈們可以在幾天之內開辟出通往人類國家的陸上通道來,這對能夠操縱植物的精靈們來說易如反掌,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就難如登天了!”
潔塞塔說著得自於書本,也得自於自己在精靈王國短暫停留時得到的知識,同時皺著眉頭看著迷迷茫茫的大樹、藤蔓與荊棘,植物生長的如此濃密,該怎麽進去呢?
雖然擁有著精靈王國榮譽公民的資格,可是達恩和潔塞塔並沒有辦法讓植物,讓樹木明白這一點,與植物溝通是精靈的天賦,而達恩即使擁有魔武雙天賦,潔塞塔時神明的侍者,也無法做到。
既然不能讓樹木乖乖讓路,那麽達恩就隻有蠻幹了,雖然達恩自己可以用風翔術、舞空術一類的魔法飛入森林,可是無法讓自己同時帶上兩個女孩長時間飛行的達恩也隻有放棄魔法,老老實實地抽出了郝格尼之劍。
一劍砍下,荊棘紛紛掉落,雖然慢了一點,費力大了一點,可好歹能夠過人了,而在達恩的背後,潔塞塔和莉莉絲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隻留下好幾匹馬兒自由散去。
劈荊斬棘,用蠻力開路的達恩花了半天的工夫,也僅僅前進了幾公裏,這樣的速度無疑不會讓達恩滿足,於是當夕陽西下,三個人的小小隊伍臨時開始宿營之後,達恩就皺著眉頭,思索起更便捷的方法來。
必須要說,麵對困境,善於開動腦筋的人總能想到辦法,不管這個辦法是好是壞,能否被人接受,都一定存在。
“潔塞塔,讓我抱一下!”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達恩突兀地說道,在黑暗中,達恩的雙眼閃動著智慧的光芒,不過,在潔塞塔和莉莉絲的眼裏,那目光卻是充滿了的味道。
“不要吧,荒郊野外的…………”黑暗中,潔塞塔的臉紅了一下,同時很是有些羞惱,雖然已經接受了達恩,已經承認十七歲的男孩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女牧師卻依舊不習慣突如其來的要求,更加不習慣被另一個女孩看到。
讓潔塞塔沒有想到的是,達恩走到自己身邊,不由分說便張開了雙臂,而潔塞塔不滿地輕輕抗拒的同時,臉龐、脖頸也立刻火辣辣地變得通紅。
不過,羞惱與甜蜜交織的感覺僅僅維持了片刻,就變成了驚訝,看著自己在樹枝間穿越,看著達恩像個猴子一樣的跳來跳去,潔塞塔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哎呀呀,好像我誤會達恩了,真是太丟人了………潔塞塔再度低下頭,再度羞紅了臉,然後,女牧師聽到了讓自己再度吃了一驚的話。
“莉莉絲,爬到我背上來,抱緊我的脖子!”達恩不容拒絕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然後潔塞塔聽到了莉莉絲的拒絕。
“不要!”女盜賊說道,同時忽然跳了起來,敏捷地在樹枝間彈跳了兩下,落在地上,重新靠在一棵大樹上,然後露出了一絲得意的表情。
“唔,真是可惜。”達恩嘀嘀咕咕地說道,而潔塞塔則忽然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