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影見到她與他說話了,心裏一喜,連連點頭就此跟上,在跟上之後還不忘回頭朝著小生扮一個鬼臉。
“噗!”見到這情況的小生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走在前方的紅妝卻是微微地蹙眉,不由地加快步子往外走去。
“人家都走遠了,還有什麽看的!”一直低著頭的女子在見到紅妝走遠後,才緩緩地抬起頭,冷冷嘲諷道。“走遠了,就再也回不來了!”說完又是低低地垂下頭去,那個人,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吧!至此,從此,再也不會有他的笑容了吧!再也,不會有他的護愛,不會有他的溫暖懷抱了吧!放心,哥,我一定會取了那個賤人的頭,來祭奠哥哥您的英魂的。
聽到這話的小生不由地一顫,離開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這麽個小女孩,她的身上,為什麽會有那麽深的恨,為什麽,會有那麽濃的憂傷。再次望向她的眼眸時,又不由地多了一絲探究。卻緊閉著雙唇,半響才道,“如果想要報仇,是要付出代價的。”
魔瑤玲猛地一抬頭,冷冷地逼上他的那帶著不知何意的眸,冷聲道,“代價,代價又怎麽樣,隻要能取了那個賤女人的頭,什麽代價都可以。”
小生聽得這話心猛地一顫,到底要有多恨,才會這般不計代價?到底要有多恨,才會如此。不過,他喜歡!望著她的眸子裏也不由地多了一抹深意,“那就繼續恨吧!越深,越好!”說完後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揚起唇角嬉笑道,“隻別迷失了自己,陷入在裏麵不得自拔就好!”
“哼!”魔瑤玲一聲冷哼,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這個男的,長得太陰柔了,又喜怒無常,尤其是那雙眼,與那個人的特像,看著極為不舒服。此時的她不明白為何會不舒服,不過,在她越來越深陷時,也就會有同樣的眸了。
那樣的眸子,冷酷,無情,就像是深山老林裏下來的蛇,陰狠,冰冷。
陽光,似乎一直都是那樣的明媚,似乎,一直都不曾離開,帝蘭澤將抱著的人輕輕地放在鋪滿陽光的床上,在這樣的秋日裏,很是暖暖的。床上人似乎睡的不安穩,黛眉緊皺,雙眼緊閉。
葉秋得避開帝蘭澤那如湖水般的眸子,也避開床上那躺著的小人兒,避開心底的輕顫。他小心地將自己的拉回來,正視著窗外的陽光,很溫暖,他的心,不應該隨著這個小鬼頭而動。他的心,隻能是屬於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的。而不是,她一個人的。
維姬靜靜地守在妖妖的身邊,她記得她說過,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叫她的,可她,卻將自己陷入這麽深的危險中,也沒有喚她,難道,她還是得不到她的信任嗎?目光緩緩地落在她胸口的玉佩上,秀眉輕蹙,這個,在她這裏,那麽,她的身份,更是可疑了。
時間,總是這麽悄悄地留走,悄無聲息,日頭很快就往西偏去了,明媚的陽光也變得更加柔和起來,打在人的身上,更是顯得舒服。
帝蘭澤深深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妖妖,輕輕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宣你進宮,但就是在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一定要每年見到你,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弱,太弱了,弱到連保護都不知道為何物,弱到我都放棄了你。
可是,在那一次,你卻帶給我大大的震撼,那樣冷酷無情的眼神,那樣悲傷卻又充滿堅定的眼神,那樣高貴卻又冷凝的氣質,都讓我在瞬間迷醉,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你。”說到這,他停了下來,深藍色的眸子裏居然流露出一絲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情。
“是你,是你教會了我怎麽樣去麵對。自古帝王之位,都是血染而成。哪個王會為自己的位子退縮,誰不想得到至高無尚的權力。”
葉秋得緊緊地盯著慢慢述說的帝蘭澤,心底卻是湧起無數的念頭,曾經的她,是他口裏述說的那樣不堪嗎?可她,現在身上哪裏看得出半點弱,就連知道他是主教,也都是不假令色,罵也罵了,打了打了。從她計謀著從這裏逃出去,就可以看出來,她也是頗有勇氣的女子,不然不會明知不可能,也要找著機會從這裏出去,可是,她到底是誰?
“那她到底是誰?”
“摩羯王爺府裏的華容郡主!”
“什麽?”
聽到這話的維姬驚得連忙從床頭飛了起來,直奔往床上睡著的人兒身邊。“她是夢公主的女兒!是嗎?蘭澤,是嗎?”
碧藍色的眸子裏瞬間透著點點星光,就像天上繁星,要從銀河中墜落下來似的。如玫瑰一般的雙唇不由地緊顫,轉眸望著床上的人兒時滿眶的星光終於從裏麵傾瀉/出來。如同人魚公主的眼淚,顆顆亮晶晶,光閃閃,打在她緊握著的手臂上,直晃得人的心揪得緊緊的。
“是嗎?”緊握著床上人兒細手的維姬又是抬頭緊緊地凝視著坐在床邊的帝蘭澤,再次重重地追問。
“嗯!”看到情緒突然失控的維姬,帝蘭澤突然有些心酸,這個郡主,過得並不好,相信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吧,就連同為女子身的維姬也都為她感到傷心嗎?
是郡主?傳言中不是說郡主長得奇醜無比嗎?為什麽在這裏會是這樣?
“其實,在來之前,我也沒有見過她現在的模樣,但她的師傅是蜀國第一大藥師,韓瑞雪!相信應該是他給她醫治好的。前幾個月就因為這事,還將明駿將軍給牽扯到裏麵來了。”帝蘭澤望著眼前這個眉目如畫的女子,眼底露出一絲驚疑,這,就是她本來的容貌嗎?
“那她怎麽會來到這裏呢?還受了那麽重的傷?”維姬連忙緊緊追問,緊咬著唇齒,都能聽到細細的咬牙聲。
看著臉上露出憎恨目光來的維姬,葉秋得倒是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她來了,我們就會好好照顧她的,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她了。你就放心吧!”
“嗯!”維姬咬著牙狠狠地點頭,卻依舊望著帝蘭澤,希望他說個清楚,她一定要替她報這個仇。
帝蘭澤似是明白她的心思,卻又不太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激動,這不似往日的她,卻依舊緩緩地說出了他所知道的,“是什麽原因,我這邊還沒有查清楚,但是,剛剛見到她佩帶的魔玉後,似乎能猜到一點了。說出來,還請主教別見怪。”
葉秋得的眸子也落在她胸前的魔玉上,那是下義神的佩玉,怎麽會在她的身上呢?還有,那條已死了的東西,似乎是龍,為什麽他又會在那裏麵,他與妖妖又是何關係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帝蘭澤沉了沉眸,理了理思緒,將他所得知的與他所猜想的娓娓道來,“外麵傳聞郡主與摩羯王鬧不開心,離家出去。可是,我看事情並非這般簡單。
郡主身邊一直都有大藥師韓瑞雪跟隨,而那天,他卻是在白天一早就出門了,去了魔鬼森林,至於是去做什麽,就不知道了,他晚上回的王府,卻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人影了。”
“那他去了哪?”維姬皺眉緊緊追問。就連葉秋得也不由地急切地望著他,望他快點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