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咬著唇，一步一步逼近，她就是想知道，他對她，到底有多包容，他對她，到底有多忠心。

韓瑞雪聽到妖妖這麽一問，反倒直逼妖妖，溫淡的臉龐上，呈現一絲沉冷，嚴肅地道，“如果，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後可以一直呆在郡主的身邊，不論是危還是安，不論是富還是貧，不論是生還是死。我隻希望郡主能知道，能記住，韓瑞雪，生生世世，是生是死，都想陪著郡主一起經曆。

如果是難過的，我希望能讓我難過，也不要讓你難過，如果，是開心的，那麽，我會陪著郡主一起開心。”

韓瑞雪，我就真的值得你這麽做嗎？妖妖被他逼得直往後退去，心虛地垂下眉去，就在剛剛，她還在懷疑，還在懷疑他為什麽出現在她的房子，為什麽不點燈，為什麽一定要給她送百合湯。

現在，她卻是不能再語了，她的心，好難受，好難受。懷中的湯，散發著微熱，卻灼得她的心在生生地疼，生生地疼痛著，都快不能呼吸了。

“郡主，郡主是不能原諒為師以前所犯的錯嗎？”見到臉色難看的妖妖，韓瑞雪心裏一陣難過，原來，她還是不能原諒自己，出言小心地詢問。

不，不是的。妖妖猛地搖著頭，心頭哽的慌，能說什麽，能再說什麽呢！魔妖妖，你是個冷血無情的動物，你可以無視所有人對你的不友善，你可以無視所有人對你的好，但是，眼前人，你是無法無視的，你也不可能再無視，他對你所做的一切，難道不能證明嗎？

“不是就好，那快點將湯喝了吧！”韓瑞雪見到妖妖猛地搖頭，心裏大喜，忙提醒道，“不然就要冷了，我在院子裏等你過來，見你沒有過來，於是就抱著過來尋你了，想著等你喝上百合湯，我再走。”

“好，好，師傅。”妖妖連止住心頭地哽咽，點頭應道。

好甜！好鮮！喝著還帶著暖意的百合湯，突然感到心底暖暖的，如三月春光滑過心際，直暖心底深處。“師傅，明日王爺替我尋得啟蒙老師，說要為我測測天賦。”

“那可要加油了！能進精武堂的話，就能得到明駿將軍的賞識，日後，身份與地位都能有一步提高，也能更方便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可是好事啊！”韓瑞雪沉著心與她分析，其實，他真的很想問她為什麽會幻術，卻拚命忍著，她不說，他就不問。

“不管郡主你出於何意要隱瞞自己會幻術的事，但我相信郡主要隱瞞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那麽，明日郡主可得小心應付了。”

“謝謝師傅關心，我自是會小心應付的。隻希望明日不過太難看就好了。”

妖妖心底略微不安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啟蒙老師是個什麽人。”

“嗬嗬，不用擔心，明日不就會知道了嘛！”韓瑞雪寬慰道，看向妖妖的眼眸時，又多了一絲興奮。能進精武堂是件多麽榮耀的事啊，如果當年不是他自己身子薄弱，不得不習醫，學醫保自己，相信他也是會去學武的，學武是後麵身子調養好了才去習武健體的。

“師傅，我想問個事！”聽了韓瑞雪說完這話，妖妖也不再多問明日的事了，穩了穩神，沉聲問。“我想知道，十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的額娘，她，她······”

十三年前，十三年前發生了什麽事，韓瑞雪陷入了沉思。

夢國公主下嫁還沒有被封為摩羯王魔傅太，同年，夢國被魔傅太帶兵滅國，所有王孫貴族，不論男女老少全都被處斬，當年的夢國城，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滿地都是貪婪的閃著妖豔紅眼的渡鴉。

郡主問的是這事嗎？

“師傅，我想看看史書。”看著陷入沉思中麵色有些難看的韓瑞雪，妖妖不由地換了個說法，當年的事，怕真的有問題，皇上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卻又不想傷占權力之人，這是為何，她著實想不通。

聽著妖妖低沉的聲語，韓瑞雪心有不忍，拉著妖妖坐下，娓娓道，“十三年前，夢國公主下嫁給王爺，本來是世人所羨慕的，無奈王爺那時有結發正妻。”說著又不免歎了口氣。

“有結發正妻？是誰？”妖妖心頭一動，似乎，有了一絲亮光，於是緊忙追問。

韓瑞雪卻是搖了搖頭，“當年的事，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的你，要活的開開心心，什麽都不要去管，答應我，好吧！”突然間，韓瑞雪似是有些明白妖妖為什麽要問這個了，當年她還小，那些事，上輩們錯了，難道一定得讓她這麽一個弱女子來承擔嗎？

王爺不也懲罰她了嗎？這麽多年過去了，讓她受的苦還不夠嗎？如果當年，王爺能相信那個苦命的公主，又何苦會落到如今這地步呢？妻妾雖多，卻無一個真愛的，再多又有何用！

為什麽不讓她知道，為什麽不說，妖妖很是不解，當年的事情，韓瑞雪一定知道，可他為什麽不說，難道有什麽是她不能知道的嗎？

“師傅，是不是當年我額娘做錯了什麽？”

“不，郡主，你不能這麽想，你額娘是個好女子，可惜了······如果真要怪，就怪她生錯了地方，生在了帝王家！”

韓瑞雪輕聲歎息，當年那個絕世女子如若奉她父皇之意，嫁給當年的皇帝，又怎麽會落得那樣一個偷漢子的罵名呢！可她卻愛錯了人，要怪，隻能怪紅顏美人多薄命了。

那聲輕歎，悠悠然，落在妖妖心底，她明白了，隱隱能猜到些許了，帝王家的女子，哪能由得那般自由呢，她想逃離皇宮，於是選擇下嫁給還沒有封名的王爺，卻害得王爺休了當年的正妻。王爺這般不喜歡她，原來是有原因的。王妃後麵背負偷漢子的罪名，看來一定是有人陷害的了！這事，一定得查，一定要還那可憐的女子一個公道。

隻是，當年那正妻，現在哪呢？妖妖想不明白。

“那師傅，當年王爺的正妻，她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