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番道別之後,盧韻之把楊郗雨扶上馬背,然後牽著馬走出了風波莊,夫諸立於高崗之上,看著已然離去的盧韻之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語道:“孩子,永世不見了,大明的天下,天地人的變數,且看密十三榮辱興亡。”

盧韻之與楊郗雨出了風波莊,牽著馬行了半個時辰後盧韻之才翻身上馬,楊郗雨倚靠在盧韻之的懷中,笑著說道:“守著眾人你還有不好意思的一麵,非要走遠了才敢和我共乘一騎。”

盧韻之則是微微笑著說道:“看透不說透而已,若是當麵如此,豈不是讓我嶽父大人和豹子下不來台,等咱們回去就像你爹求親去,到時候想如何都行了,不過我也要對得起英子和玉婷,你我完婚之前必須要先找到玉婷還有要醫治好英子,你看可以嗎。”

楊郗雨點了點頭說道:“自當如此,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和她們情同姐妹的,不會引起爭執,不過韻之你倒也真夠可以的,我看我之前說你大騙子一點也沒錯,竟然騙了我們三人嫁給你。”

“哈哈哈。”盧韻之仰天大笑起來“這就是我盧某人的魅力,不鬧了,我們快些行路。”

楊郗雨卻略帶遲疑的問道:“我們應當向東北行路,為何現在要去西北。”盧韻之微微一笑,眼睛撇了撇身後答道:“我想去看看穀中高塔的奧秘。”

其實盧韻之本想再去看看曲向天的,之前慕容芸菲來信宣稱安南國內務繁忙,故而曲向天一直沒有回到京城,曲向天隨即也附信說在安南國忙碌起來,著實是抽不開身,風波莊離著安南國不遠,既然曲向天沒空,盧韻之便想去探望一番,隻是此次行路有些匆忙,盧韻之又擔心京城的狀況,於是乎就放棄了去探望曲向天的打算,

此刻,慕容芸菲眉頭緊皺,不停地轉著圈,若是有明眼人在場一定能看得出來,慕容芸菲並不是隨便打轉,而是正對應著六道輪回的陣法位而走,在陣中坐著一人,赤著上身,身體之上用各色筆墨寫滿了符印,此人正是曲向天,

曲向天麵帶痛苦之色滿頭大汗,雙目緊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拳頭攥的都有些發白了,卻依然不肯鬆開,慕容芸菲也是一臉汗水,麵色有些蒼白口中說道:“向天,堅持一下,別放棄。”曲向天點了點頭,卻並不說話,想來痛苦至極已然無法開口,

突然,曲向天暴吼一聲,地麵的青石板碎裂開來,慕容芸菲也被震飛出來,眼見就要撞到房屋的牆壁上,卻被一人抱入懷中,慕容芸菲抬眼看去,輕聲叫道:“向天,你好了。”曲向天點點頭答道:“暫時算是壓製住了心魔,辛苦你了,我們回將軍府吧。”

慕容芸菲從曲向天的懷中起來,替曲向天穿好衣服,然後推開了房門,這是在安南京城外修建的一所大別院,一切按照大明建築風格修造,本來富麗堂皇,大氣的很,可是現如今卻殘垣斷壁,一片焦炭破爛不堪,唯有慕容芸菲和曲向天走出的這間屋子,還算完整可是外牆之上也是好似被烈火焚燒般的焦黑,

“這是我弄得。”曲向天錯愕的說道,慕容芸菲點點頭,略有疲憊的說道:“還好,你入魔之後尚且認得我,否則誰還能製得住你。”

曲向天忙問道:“那那些陪同我一起前來商議軍事的兄弟們呢。”慕容芸菲拉起曲向天的手說道:“快走吧,回去再說。”曲向天卻是輕輕甩開了慕容芸菲手,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把他們殺了。”

慕容芸菲歎了口氣,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曲向天臉上微微顫抖了幾下,然後跪了下來衝著破落的院子,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磕了三個響頭,口中說道:“曲某對不住各位,我願以死謝罪。”

慕容芸菲猛然打斷了曲向天的話,怒斥道:“曲向天,是心魔的緣故也不是你的錯,你若是死了我們娘倆怎麽辦,還有你手下的弟兄也就不管不顧了嗎。”

“我我要去找我三弟,他有辦法救我,在這麽下去,我入魔會越來越深,到時候隻恐怕連你也要殺了。”曲向天說道,慕容芸菲搖了搖頭講到:“萬萬不可,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心魔,你不可前去找你三弟,今生都不能再見,等來日大明那邊時局穩定了,或者把於謙鬥倒了的時候,就讓秦如風和廣亮領兵回來,征戰沙場幹什麽都行,就是不能再與盧韻之相會。”

曲向天眉頭緊皺問道:“這是為何。”慕容芸菲卻一臉憂愁的講到:“前幾日我算了一卦,參透了一些東西,總之你聽我沒有錯,我是不會害你的,向天。”

曲向天用力搖搖頭講到:“你是我的妻子自然不會害我,而韻之是我的三弟當然也不會害我,放心吧芸菲,三弟他就算心再大,我隻要不想與他相爭就沒什麽事情,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你是不會理解的,若是他真要殺我,那我也隻能認命了,你我都知道此刻的他雖然手中兵權不多,可計謀策略樣樣精通,我們兩人若是同室操戈,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說實話,盧韻之的兵法詭異的很,一反正統打法花樣百出,若他不是我三弟,我還真想與之較量一番。”

“既然你如此堅持,我不阻攔你去找盧韻之,隻是這些話你切不可在他麵前提起。”慕容芸菲一臉愁容講道,曲向天微微一笑,把慕容芸菲摟入懷中說道:“那是自然,我又不傻,行了,咱們快去處理一下政務,近期你多給我壓製一下心魔,休要讓它再次發作,我們一個月後就起程去京城找三弟。”

慕容芸菲突然問道:“領兵前去嗎。”曲向天衝著慕容芸菲微微一笑,輕撫著她的臉頰,搖了搖頭,目光中分明是說不盡的堅定,慕容芸菲也隻能低垂下眼簾,輕輕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