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之,訓斥白勇做什麽,我倒覺得白勇兄弟說的沒錯。”朱見聞說道“老曲生性豪爽,喜歡兵法利器,從不喜揣測別人工於心計,我想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困擾住他了,能困擾住老曲這樣的蓋世豪傑的,也就是感情,肯定又是慕容芸菲在給他吹什麽床頭歪風了。”
方清澤夾了一塊肉,卻掉到了自己的那油乎乎的袍子上,恰巧被那大肚腩托住,也不論髒淨扔掉筷子,用手抓起來,邊啃邊說道:“我覺得老朱說的對,大嫂變了,在徐聞城的時候就唧唧歪歪陰陽怪氣的,哎,說起來真是懷念曾經的那個慕容芸菲啊,那時候我們幾人策馬揚鞭,馳騁於天下是何等的快活,怎麽現在她會成了這個樣子。”
方清澤邊說邊吃,手中的肉啃完了就隻剩下一根骨頭,把骨頭一扔手上油膩膩的就往自己袍子上擦了擦,盧韻之苦笑一聲,拍了拍方清澤的肩膀說道:“二哥,莫要議論嫂嫂了,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不能這樣,還有你以後能不能幹淨一些,對了,師父他老人家怎樣了。”
方清澤嘿嘿一笑,然後點點說道:“師父還好,接到帖木兒後現在已經調養得當了,隻是還是不能走路,我已經為師父花重金打製了一輛輪椅,應該會坐得舒服點,二師兄日日照顧師父,隻是他兩人多是沉默不語,就算我期間回去一兩趟,師父也隻是叮囑兩句,對我們現在所坐的重振中正一脈的事情興趣不大。”
“當時咱們真沒想到二師兄還是個忠臣孝子,而一向忠厚老實的程方棟則是個卑鄙小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朱見聞說道,眾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譚清不太知道其中的事情,忙問道:“他們的師父沒死啊。”白勇連忙捂住了譚清的嘴,譚清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於是怯怯的看向盧韻之,擔心盧韻之一怒之下再把她捆起來,塞住嘴巴扔到柴房裏,
卻見盧韻之並未怒不可遏拍桌而起,隻是說道:“又是胡說,罰酒一杯。”譚清連忙飲下杯中的酒,白勇和譚清對視一眼心中奇怪萬分,不知道盧韻之為何沒有勃然大怒,而且眼光中雖有責備卻滿是柔和,
朱見聞翻了翻眼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問道:“這兩個月來,我怎麽沒有聽到民間關於伍天師的傳說啊,伍好這小子跑到哪裏去了,我怎麽算也算不出來,盧韻之,你能算到嗎。”盧韻之搖搖頭,說道:“他好像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是我所算不到的,應該是用隔絕卦象的陣法鎖在其中了吧。”
方清澤眨了眨眼說道:“什麽,伍好不會是被於謙抓到了吧,這下可糟了。”盧韻之卻答道:“二哥請放心,雖然我沒算出來伍好的所在,但決計不是於謙所抓的。”“你現在高過於謙三倍了。”朱見聞接言道,
“非也。”盧韻之答道,方清澤卻是猛地拍了盧韻之一下,那油乎乎的手在盧韻之淡青色的衣服上留下一個手印:“你既然也算不出於謙,那你怎麽知道的。”盧韻之看了一眼白勇,兩人相視一笑才對莫名其妙的眾人說道:“不可說,說不得。”
就這樣,於謙和盧韻之互不來犯的過了三日,盧韻之訓練兵士等待曲向天的到來,而於謙則是加固城防,繼續調集全國大軍,可唯獨隻有南京兵部所掌控的兵力未動,董德和阿榮兩人雙騎奔入霸州城中,董德衝著盧韻之一拜說道:“稟主公,曲將軍的人馬據霸州城隻有不足十裏了。”盧韻之點點頭對白勇吩咐道:“叫大家出城相迎。”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眾人齊齊的聚在城外,不遠處曲向天大軍的旌旗已經依稀可見,伴著微風輕輕飄揚著,盧韻之等人期盼已久,自然激動得很,隻見大軍之中一騎呼喝而出,緊接著又是一人也跟著奔了出來,方清澤眺望過去說道:“前麵的是大哥,後麵的是秦如風,他們的人數怎麽有點少啊,應該有有五萬人,廣亮帶去安南的三萬人還沒歸隊。”眾人正在疑惑之中,眨眼之間,曲秦兩人已經奔到了霸州城下,勒住了馬匹,
曲向天翻身下馬,把馬鞭插在腰間,手扶著七星寶刀刀柄,麵色鐵青的走了過來,秦如風緊緊跟隨,盧韻之方清澤兩人奔上前去,扶住曲向天的左膀右臂,高興地叫道:“大哥。”曲向天卻突然大喝:“你們還知道有我這個大哥。”
方清澤一愣,忙問道:“怎麽了大哥,何出此言啊。”曲向天一把推開方清澤,放開緊扶住刀柄的手,抽出腰間的鞭子,狠狠地抽向盧韻之,鞭子在空中發出一聲脆響,緊接著打在盧韻之身上,頓時那件青袍被鞭子抽的裂了開來,
盧韻之不躲不閃,咬緊牙關不做聲響,曲向天揮鞭又打,口中大罵著:“你動手啊,你怎麽不對我動手呢,你不是心狠手辣嗎,你不是卑鄙無恥嗎,動手和我打啊,殺了我你才是真正地狠角色。”
白勇兩眼環睜,鼻孔中喘著粗氣,豹子也是一樣,兩人性情火烈眼看就要衝出去,卻被譚清和晁刑攔住了,譚清擋在白勇身前說道:“這是他們幾個兄弟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白勇眼中冒火,死死地盯住曲向天,咬牙切齒嘴中咯咯作響,
晁刑也是緊緊抱住豹子,在豹子耳邊輕聲說道:“你不知道其中緣由,杯酒釋兵權那件事,韻之做的的確有些不光明磊落,你別幹預,韻之挨打我也心疼,隻是他們兄弟三人情同手足,讓曲向天教育韻之一下也好。”
鞭子一下下的打在盧韻之身上,盧韻之站在那裏被抽的東倒西歪,卻依然不動聲色,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曲向天還想再打,卻被方清澤抱住了胳膊,隻聽方清澤問道:“大哥,你這究竟是為了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