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絮絮叨叨的聲音,陳執安靜的坐在病**,聽著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姐姐這麽擔心我,不會是喜歡我吧?”
心意被她明晃晃地說了出來,薑昭薑昭愣了一秒,隨即麵無表情的反駁,“你別想太多,我是看在你受傷的麵子上才留下來照顧你的,而且你這次受傷也是為了救萊萊,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其實她這話說的也沒錯。
以陳執的身手,如果當時不是為了救下突然被歹徒發現的薑萊,他完全不至於躲不開這一刀。
對於這一點,薑昭充滿了感激。
如今萊萊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最在意的人,如果薑萊出了一點意外,恐怕薑昭的精神也會崩潰。
也正是因此,薑昭此時對陳執充滿了愧疚。
聽見她的話,陳執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不管她是為了什麽才留下來陪著自己的,對他而言,隻要薑昭在就是最好的情況。
見陳執的唇瓣微微有些幹燥,薑昭想起醫生的吩咐,立馬倒了一杯溫水。
“你肩膀上的傷需要靜養,最近這一段時間可能都要纏著繃帶,來,先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她將倒好的水杯遞到陳執麵前,對方卻聞絲不動。
正當薑昭好奇不已時,卻忽然見他彎了彎唇角,一副理直氣壯模樣開口,“姐姐,我的手受傷了怎麽喝水呀,要不然你幫我吧?”
薑昭微微一愣,不解的目光落在他完好無損的右手上。
“你右手不是好端端的嗎?”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耍起了無賴。
“雖然右手沒有受傷,可是在打鬥的過程中似乎不小心扭到了,到現在還酸痛不已,所以隻能麻煩姐姐了。”
他這個理由找得天衣無縫,讓薑昭根本無法反駁。
其實她心裏很懷疑陳執是為了裝可憐博取同情才故意這樣說的,可是一抬頭瞥見對方微微蒼白的神色和毫無血色的唇瓣,隻能將自己心裏的猜疑收了回去。
和四名歹徒打鬥那麽久,就算手酸也是情有可原吧?
她實在無奈,隻好應下。
“那你別動,我喂給你喝。”
又在心裏安撫自己,給病人喂水而已,又不是什麽親密的舉動,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現在的陳執的肩膀上都受了傷,總不會做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吧?
這麽一想,薑昭瞬間放心多了,端起水杯小心翼翼地遞至他嘴邊,整個過程陳執也十分配合,但就是在喝水的過程中,也不知是薑昭沒有控製好力道還是陳執微微偏了一下腦袋,竟一不小心撒了一些水出來。
“姐姐,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
隨著陳執話音的響起,薑昭有些尷尬地看向陳執胸口被打濕的病號服,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誤。
“我幫你擦擦就好。”
還好隻是打濕了一部分,薑昭抽了幾張紙巾替陳執擦去病號服上被打濕的那一部分,在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會碰到他微微敞開的領口,每一次觸碰,指尖仿佛都被燙到了一下。
薑昭心跳瞬間加速,簡單的動作卻仿佛讓病房裏的空氣都在升溫。
忽然,陳執一把握住她的手,往下麵移了移。
“姐姐,這裏還沒有擦幹淨。”
刹那間,像是觸電般一樣薑昭陡然想收回手,可又察覺到自己這樣做太過刻意,隻能眼神閃躲。
“我知道了,你先鬆開我的手再說。”
但陳執偏偏不願意鬆手,就這樣抓著她的手緩緩向下,一點一點替自己擦去衣服上被打濕的水漬。
隔著一層薄薄的病號服,薑昭甚至能夠清晰感受到他衣服下寬闊結實的胸膛,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可是卻讓薑昭一陣麵紅耳赤,仿佛周圍的氣氛都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還陡然燒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水漬都擦幹淨,薑昭連忙將手抽了回來,剛才碰過的地方仿佛還在隱隱發熱,她幾乎是逃避似的慌忙丟下一句。
“我去一下衛生間。”
隨即轉身就走。
直到看著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廁所門口,陳執這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確認薑昭聽不見自己的對話後,他緩緩走到床邊給安娜打去了電話。
那頭的人像是料定他會打過來一樣,很快就接。
“查清楚了嗎?”
他剛才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距離中午發生的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九個小時,按照以往的速度,安娜應該早就調查清楚了真相。
隻不過,這次的情況有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