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並不能一夜消彌
“好吧,我總會知道的。”安琪聳聳肩,繼續饒有趣味的看著身邊的冷峻男人。
很快就到了警察局,司機堅拒不承認自己飆車,左野磔懶得開口解釋,安琪就坐在一旁神情輕鬆的打著電話。
最後,是木野望接到警局的電話,過來把左野磔領走的,。
木野望出現在深夜警局的時候,讓安琪眼前一亮,有時候你看一個人,光看他的朋友就能看他的規格有多高,什麽樣的人,跟什麽樣的人做朋友,這是鐵一般的規律。
木野望一來就直接領人了,電話都不用打一個,這邊的警員已經接到消息要救放人。
左野磔掐著眉心,木野望瞅他一眼,說:“車找到了,在市中心的一家購物廣場地下停車場,人不知去向。”
他沒沒找到人意料中事,被請到警局卻真是出乎他的意外。
左野磔隻唔了一聲從坐位上直起身來。
“這個,他們給我的,我替你拿回來了。”木野望伸出手,把他追逐了整晚的流蘇耳環遞給他:“小琦把它當作車資付了。”
左野磔低眸看了眼,接起,微譏:“真大方。”
木野望深深看他一眼。
左野磔收攏手掌,握著這對被上官琦輕易丟棄的耳環,轉身就走。
安琪從椅子上直起身來,問他:“你要走了?”
左野磔沒理她。
“喂,左野磔……”她剛剛,從他筆錄簽名上看到他的名字。
這麽……特別。很少人會用磔這個鋒利的字眼作名字。
木野望倒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今晚的事情抱歉,我好友他認錯人了。”
“我長得像誰嗎?”安琪深看著左野磔頭也不回的背影,轉眸問非常有禮貌的他的朋友。
木野望上下打量她一眼,搖搖頭:“小姐你長得非常漂亮,但是與他要找的人沒有半點相像之處,祝你晚上愉快。”說罷,抬腿就走。
安琪沒有阻止,隻是漾著美麗的眸,慢慢笑開。
“爹地,你幫我找一個人好嗎?”她語調輕快的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如果你答應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到處亂跑。”
“誰?”某個山一樣高大挺拔的男人,從巨大的落地窗前轉過身來,翹著唇角問道。
“左野磔。”
男人愣了一下,他?
……
“還能淡定得下去嗎?一整天了,你以為有衛星,一切都在你手中是不是?”木野望一手駕著車,一手搭在車窗邊,瞥著副駕座上眉清目冷的男人問。
左野磔不出聲,隻垂著眸看著手中的耳環,他的確以為,她是不會舍得丟棄程致遠送給她的禮物的,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木野望窺了那對閃耀的流蘇耳環一眼:“是它?”
“嗯。”他的唇邊浮起淺淡的澀意,黑眸裏的兩簇幽光,筆直的凝著這另一個男人送給她的禮物。
他必須借助它,才能確保她再不會突然消失。
“衛星幫我找到她的當晚,我就飛了過去,我看著她坐在臨湖的落地窗前,安靜的笑著講電話,原來沒有我,她也可以過得很好。”他微嗤的自嘲一笑。
“……為什麽是它?”
“她喜歡這雙耳環,程致遠親自替她試戴。”
“……”木野望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隻是沒有想到她會輕易而舉的把它當車資付了。”為了離開,真的是什麽都可舍棄。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相信,任何誤會都是可以解釋清楚的。境生在找了,一時半刻也不會有結果,她能把車開到購物廣場,說明人沒什麽事,你也不用擔心。”
左野磔沒有再作聲。
相似的情形,一年前在首爾上演。
不同的是,他與程致遠的角色已經互換。
“磔,浩……你真的不打算跟他碰麵嗎?”木野望試探著轉到另一個問題點上。
左野磔沉默了許久,才說:“見了麵,不知道該說什麽。”
誤會是解開了,該有的芥蒂,並不能一夜消彌。
畢竟,是他碰了他的女人,不論初衷是什麽。
“如果沈晴不是記憶錯亂了,後來的事沒有發生,你們也許更能容易麵對一點。”
“沒有如果。”
良久之後,木野望才聽到他空虛飄渺的聲音。
“沈晴的手術定在這個禮拜四。”
“我會抽空去看看她。”
……
翌日。
上官琦在一陣刺耳的門鈴聲中,沉沉的醒了過去。
亂七八糟的睡了十多個小時之後,她的燒,終於退了下來。
從床上赤足下地,她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衣服去開門,門口佇立的男人讓她意識瞬間清醒過來:“致遠?!”
程致遠彼時正低著頭看短信,門一開,他抬起眸來,看了一眼眼前亂糟糟的女人,皺著眉擠進來:“燒退了?”
“退了……”上官琦鬆開握著門把的手,驚訝的看著他:“你昨晚不是飛德國嗎?怎麽突然來了?”
“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程致遠擠進房間,銳眸四下一窺,隻她一個的痕跡。
很好。
“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上官琦皺皺眉,循著他的背影轉了身,仍舊佇在門邊。
“你發短信告訴我的。”
“……”上官琦實在不記得自己有沒有發過短信:“你不是在忙嗎?”
“你真的沒有打算問我有沒有跟別的女人上床嗎?”程致遠轉過眸,微緊的盯著她問。
“我不想讓自己太難堪,如果我跟別的男人在這個房間裏呆一晚上,我相信無論我怎麽跟你解釋,你都不會相信我跟他什麽都沒有發生。”
“所以,我們是一來一往扯平了?”程致遠的聲音很靜,可是上官琦卻聽出他的尖銳。
“你看到了,我一個人在房間。”
“他什麽時候走的。”
“如果你一定要這麽想,我也沒有關係,我跟他一起十年,夠你心裏不舒服的了。”
“上官琦!”程致遠的眸色,一下冰致極點。
上官琦一步步上前,站定在他的麵前,伸手緩緩的攀纏上他的頸脖,目光幽深如水:“致遠,你這一年,有沒有過別的女人?”
她問,語調輕輕柔柔又帶著一點點的質問挑釁意味。
程致遠目光深沉的看定她。
上官琦挑開了他敞著的領子,瞥了眼上麵淡淡的吻痕,鬆開手,從他懷中退身開來。
“**很正常,你也絕不可能為了等我,而守身如玉。我沒有權力去生氣。”
“上、官、琦!”程致遠咬牙切齒的一手把她給拽了回來,一手擒起她的下巴就狠狠咬了過去。
上官琦側頭躲開:“我還沒洗漱。”
“我不介意!”氣死他了,大老跑繞過來看她,她給他這樣的反應?
他的出軌對於她來說是不值一提,還是她足夠包容大度?為什麽別的女人正常的反應在她這裏蕩然不見?
“我介意!”上官琦用力的推開他:“你碰了別的女人,你不要碰我。”
她轉頭就往浴室裏走。
程致遠火氣上揚,大步過去用力一拽,把她給摔回床上,上官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程致遠俯臨跪騎在身側:“上官琦,是你招惹我的!”
他渾身的怒氣張揚,俯凝的眸子危險的眯著,上官琦心下一顫,突然就怕了,她真的感受到他的怒火霍霍燃著。
“你說,你不會逼我的。”
“我改變主意了!行不行?!”程致遠野蠻地一隻手剪著她的手,一手去解著她襯衣的扣子,唇也壓了下來,淩亂的熱氣落在她的脖子上,挑起一陣陣的酥麻。
上官琦方寸大亂,她盡力掙紮卻掙紮不動,身上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她震顫著,從指尖涼到胸腔:“致遠,你並不缺女人。”
上官琦這句絕然無情的說話,一字字割在程致遠的耳膜上,他就停在那裏,一動不動,唇依舊貼著她滑膩細致的皮膚之上,除了覺得特別的諷刺,再沒別的感受。
這個女人,永遠有辦法在氣得他氣血翻湧的下一秒,讓他飛墜深淵,通體寒徹。
他鬆開鉗製她的手,慢騰騰的把削薄的唇從她的頸脖之上抽離,深色的精眸懸在半空中,黑壓壓的冷凝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我事事寵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
“如果這種寵是建立在你尋歡問柳之後給我的補償,我寧願不要!”
上官琦撐著床要起來,卻被程致遠沉鬱著怒火重新壓了下去:“你覺得這是補償?”
身後,傳來門板被推開的聲響,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兩人聽見,有人站到門口上看著姿勢不雅的他們。
沉沉的,壓抑的,像是有萬道淩波從背後冷冽襲來。
上官琦的臉色,突的變得死灰蒼白。
程致遠幾乎同時回了眸,一見門口冰山般矗立的人,程致遠笑了,眸中的陰蟄緩緩化成愉悅的神色,心情傾刻大好。
“左野總裁出現的時間總是那麽剛剛好?”他斜翹唇角,語氣輕鬆戲謔。
左野磔冷冽的佇在門邊,一言不發,眸中兩簇寒光似要把人冰封一樣。
他隻窺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菲薄的唇抿成一道淩厲的線。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淩冷的腳步,好像踏在上官琦的心尖上一樣,渾身都湧著一股透肌入骨的冰寒之氣。
程致遠隨著他的大步離開,眸中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收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