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又跟誰感情投資過?

上官琦自然不說話。

宇文風鈴不熟這人,她與初音綺羅隻是點頭之交,所以也不發表言論。

左野雨稍微想了一下說:“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吧,不過,自從你差點被儂藍害了之後,我們的確對女性心理醫生產生抵觸。”雖然這麽說對綺羅很不公平,但是,綺羅的確給她不太好的印像,說不上來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直覺,總之就是不是同一類人,怎麽也走不到一起的感覺了。

顧惜失笑著搖搖頭:“你們這樣對綺羅不公平,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儂藍一樣惡毒。”

“我不了解她,隻見過兩三次,談不上什麽印像。”宇文風鈴無甚所謂的說,她一天要處理的事情那麽多,那有時間記些閑雜人等?

上官琦自始至都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抿唇,初音綺羅是什麽人,她很清楚,但是她也不會在別人背後道人長短,她不屑這麽做。

隻有她沒有說話,顧惜把眸光轉向她:“你怎麽不發言?”

“沒有什麽好說的?”

“因為她曾經跟磔傳出來緋聞?”

“那些都與我沒有關係。”上官琦微微笑道。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很不喜歡她。”

“你的直覺沒錯,我是不喜歡她,但這跟我本身以外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她而已。”

上官琦說出的話,連左野雨也覺得微訝:“你怎麽會這樣不客觀?至少也得有個理由吧。”

“她自己知道,理由我就不說了。”

顧惜三人麵麵相覷。

宴會散場,初音綺羅站在酒店門口打電話給後藤武,後藤武不知道在忙什麽,不是很情願的樣子,但初單綺羅溫聲細語的跟他說自己喝了酒,不是很方便開車的樣子,後藤武勉強答應過來接人,畢竟,名義上還是男女朋友。

上官琦留下來幫忙處理宴會最後的事宜後,從會場走了出來,想等左野雨從地下停車場把車子開上來,不過一出來就與剛打完電話的初音綺羅的眼神遇上。

她不想理她,走到另一側去等左野雨,隻想快一點回家去給先回去了的佩兒洗澡。

初音綺羅收了手機,朝會場出口處看了一眼,兀自走了過來。

上官琦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生平最討厭些偽善的人,不幸的是,初音綺羅在此殘列。

“你不想知道,三年前我和磔在新加坡都發生了些什麽的事嗎?”她靜靜的佇在她的麵前冷定的問道。

上官琦嗤笑:“你省省吧,後藤武也算是男人中的佼佼者,把握得住,你也就不用拚命的把你自己往磔的麵前塞了。”

“他跟我上了床,不止一次,我想你也看見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他不止跟我一個上了床,他還跟這城中不少名媛上過床,你如果不信,問問你的朋友,三年來,到底有多少個女人自他的床上起來過。你還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你不知道今晚多少女子在看你的笑話!”初音綺羅淡定的微笑著說道,她的眼眸,一直在捕捉上官琦眼中飛快掠過的信息,她分明看到她的眼眸微閃了一下。

上官琦抿著唇,長久的沒說話,事實上,她也是在隱耐,怕自己控不住,上了這個女人的當。

初音綺羅冷笑了一聲,勾著唇角譏諷的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走到她原本站立的地方,繼續等待答應來接她的後藤武。

上官琦看著她不可一世的背影,感覺自己的情緒被她輕易的牽扯,她的確做不來像她那樣高深,但是她一直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就是想惹怒自己。

而她也真的成功的惹怒了自己,幸好左野雨很及時的駕著車從地下停車場上來。

她探頭出來,禮節性的跟初音綺羅打了聲招呼:“綺羅也還沒走啊?要不要送你回去?”

初音綺羅瞥一眼麵色不佳的上官琦低頭上車,聲色不露的笑笑道:“不用了,謝謝。我等武來接我,你們先走吧。”

左野雨點頭:“那我們先走了,你小心點。”

“好,再見。”她看著坐到後座去,一言不發的上官琦,嘴角露出了一抹幾不可見的詭異笑容。

三年,不過是繞了一圈回來,重新開始而已。

左野雨遂把車子駛離酒店,開上川流不適的馬路,她瞥了眼後座上的上官琦,又把視線轉回道路前方:“你怎麽坐到後座裏去了?”

她今天開的是四門跑車,剛才顧著跟初音綺羅說話,都沒在意她坐到後邊去了。

“順手。”上官琦閉著眼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心情突然降到穀底,她上車時,根本沒有意識是副駕座還是後座,隻是不想讓初音綺羅看到自己的情緒突變。

即便是自己中計,但是她也不想讓她那麽得意。

車內光線昏暗,左野雨沒注意到她神色有異,隻是掠見她有些疲備的樣子,邊注意路況邊問:“很累?”

“嗯,有些。”

後座傳來的聲音靜寂而漂渺,有些虛幻。

左野雨皺皺眉,心裏雖然不妥,但也沒多問:“回去就早點休息,佩兒我們來帶吧。”

“沒事,可能是時差還沒調整過來。”上官琦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想要敷衍過去,可明顯這個理由不好。

“都幾天了,還沒調好?”

“人老了,不比從前。”

“你說的是什麽話呢?好像我們是同年的好吧。”

上官琦睜眸看往她,抿唇笑笑。

“你累了就眯一會,到了我叫你。”

“嗯。”上官琦此刻的確不太想說話,她腦中不由自主的響起初音綺羅說過的話。

不是她不相信左野磔,而是有很多東西,她自己也有答案。以前的左野磔,常年出席各種應酬,免不了陪客出入些聲色場所,她有很多事情都知道,但是都裝作不知道,有時候她想要去問他,但看著他一身酒氣的躺到她的身邊,她就什麽都問不出了。

默默的給他解衣脫鞋擦身,默默的坐在床沿看著越來越陌生的他,就什麽都不想問了。

她提早的進入到一個妻子的角色,兩人像是相對了幾十年的夫妻,可以說是再沒什麽屬於彼此的時間去交流。

而她,等來的是漫漫長夜,胭脂粉氣口紅印,他從不解釋,她從不詢問,默默的把衣衫上的烈焰紅唇印一點一點的手搓幹淨,大半夜的把它晾到曬衣架上,靜看一會,再默默回房睡覺。

有很多東西,隻有相處中的兩個人才知道。這些一點一滴的細節,她從未跟別人訴說過,是的,愛他就要包容他,相信他。她知道管理一個這麽大的企業不容易,她知道生意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得到,偶像劇裏掌定乾坤的大boss勾勾手指幾十億生意信手即來隻限於夢想,這世界從不曾有過不勞而獲便能得到一切的美事。

她知道他很難,可是她那時也很難,她已經做了一個女人所能夠為愛人做的一切。

最終,兩人走到盡頭。

缺席三年,她對他這三年來所經曆過的一切都是空白的認知,她不在,所以無法去計較。

但是,她的心裏還是因為初音綺羅的說話,而隱隱作疼。如果不在意一個人,心裏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的挑釁而感到疼痛嗎?

如果不愛一個人,為什麽要在意他跟誰上過床,跟哪個名媛滾過床單,又跟誰感情投資過?

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愛,太愛,太愛太愛。

她的心悶得難受,又極端的想他。她沒有任何身份去責怪他這三年正常的去解決生理方麵的問題,但她又無法不在意,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就像是你明知道對方犯了錯,但又情有可願,你知道你該原諒,但是這件事情又確實讓你深受傷害一樣,糾結難安。

她頭倚在車窗,一路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窗過飛掠而過的燈景霓紅,卻什麽都沒有看進去。

她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幕幕這些年一起走過的時光,十六歲時,他在她的家門口,深情而眷戀的親吻著她,十七歲時,他們去法國旅行他抱著她一圈一圈的旋轉……三十歲時,他一手抱著眉目與他甚是相像的女兒,一手牽著她大步穿過天橋,搭乘他此生未曾坐過的公車。

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她知道,她應該相信他,她可以相信他,她也知道,他真的已經在努力。

此刻,她允許自己心裏難受,難受才是正常的情感表現。

她從手包裏翻出手機,屏保裏,是前些天他陪佩兒玩電動摩托的照片,靜靜的看著那個得天獨厚的男人俊帥的側麵。

沒有人比他更幸運,生來,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相貌身材家境學曆智商情商,都是最好的。

連生個女兒,也絕頂聰人。

左野雨看到後座上亮起藍光,才知道她一直沒睡:“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怎麽?想我哥了?”

“我不知道,我很矛盾。”上官琦第一次直白的跟作為左野磔妹妹的左野雨交流。

此前,她都不是很想把內心的感受告訴她,左野雨一方麵是她的朋友,另一方麵是磔的妹妹,她夾在中間,很難做,所以,她以前都不怎麽想把自己的心事跟她說。

畢竟,自己的所有心事,都與左野磔有關。

“矛盾什麽?還矛盾著要不要跟我哥在一起?”

“其實我們有很多問題,隻是你們不知道,我沒有信心以後能夠相安無事,我知道他心裏有我,但是,相愛容易相處難,我們可能對彼此的信心都不夠。”

“凡事不要猜測,想知,就去問,不想知,就順其自然。是不是綺羅跟你說什麽了?”左野雨向來是聰明女子,她沉默這麽久之後,又突然說出這種話,她想,應該是初音跟她說了些什麽。

初音綺羅對哥哥的用心,隻有女人細致入微的觀察力才能窺探出來。

上官琦沒回應這個問題,隻是說:“我知道他很愛佩兒,我也很愛佩兒,我剛剛在想,也許他回來了,我們可以試著組建一個真正的家庭……”

“你真的這麽想?”左野雨有些欣喜。

上官琦微勾了下唇,是苦笑,不過左野雨開車看不出來。

“你這麽想就對了,佩兒這麽小,她需要父親在身邊,你做最多,都不能替代她父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像望月,小時候雖然有sky陪伴成長,但直至現在,我都覺得,那四年的空缺,對望對望月來說都是一種無法彌補的遺憾。”

“你要這麽想,當年你懷望月的時候,才隻有十七歲,如果你不經曆那些事情,未必會有望月。”十七歲的她,絕對不可能被允許生下望月,即便她與望的感情真的很順利,也不可能。

“我也隻能這麽想了,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有兩麵性,你看到的聽到的隻是其中一麵而已。相信我哥,他真的已經在努力了。”今天晚上的舉動,大家都看到了。

上官琦點點頭,沒再說話,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撫著屏幕上有著相同完美五官的父女倆,是的,不再執著了,隻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能平安就好。

正這麽想著,手機有來電進來。

她一看名字,半勾唇弧,接通置在耳畔:“忙完了?”

“宴會結束了?”醇厚的聲線自那邊響起。

“結束了,我們正在回家的路上。”

“嗯,回去早點睡,今天你們也累了。”

“我知道,你呢?忙到現在?”她聽得出他聲線裏帶著的疲憊,他們這群人都是這樣,一忙起來,都不管吃睡,會沒日沒夜的工作。

“嗯,剛看到你打來電話。”

“安琪今晚飛了羅馬去找瀧澤,我打過去是想讓你看看能不能派人把她送回來,我擔心會出什麽意外。”

“她怎麽過來了?”左野磔聞言當即皺眉。

“不知道,偷偷摸摸去的,可能那天在雷家,瀧澤跟她說了些什麽話,她才要追過去問個清楚明白。你能不能安排些人去接她?”

“我讓瀧澤去吧,別擔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