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龍骸疑雲第二九三章血腥大壩(41)
這才是‘苦無’攻擊的真正殺招!
此刻,張鶴生仍舊維持著鐵板橋的姿勢,彎曲的身子平行於地麵,想要後退是絕對不可能的。眼看下落的‘苦無’就要在張鶴生的肚子上刺出幾個透明窟窿,危急關頭,張鶴生暴喝一聲,右腳腳尖急速扭動,渾身肌肉繃緊,將重心移到了腰上,刹那間,他的整個身子便如陀螺一般在積水中旋轉了起來,而張鶴生也借著這股旋轉之力,避開了那幾隻索命的‘苦無’。
嗖……嗖……嗖……
‘苦無’射進水裏,發出一連串聲響,顯然蘊含在其中的力量很大,如果張鶴生不及時避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可即便如此,剛才的連續兩次劇烈動作,還是讓張鶴生整個胸口如撕裂了一般的疼痛,頭部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眩暈感,在積水中搖搖欲墜,站不穩腳步。
他隻覺得眼前的一切東西,都在繞著自己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模糊,最後都變成了一個個金色的星星。
“就是現在!”還未完全從眩暈中反應過來,張鶴生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怪笑,隨後便看見關穀神奇那張布滿刺青的麵孔出現在自己眼前,披著血紅袈裟的關穀神奇,猶如沐浴在煉獄大火中的夜叉惡鬼,高大猙獰。
要說這關穀神奇可謂是謹慎到了家,雖然知道張鶴生已經體力透支了,但還是借用了‘苦無’之力消耗掉了對方的最後一點精氣神。待真正確認了張鶴生全無自保能力之後,這才放心大膽的欺身而來。
十年前的兩次交手,已經讓關穀神奇對張鶴生產生了深深地忌憚,尤其是在列車頂上,對方使用八門遁甲,連續擊殺十六名僧侶的場景,更是讓關穀神奇記憶猶新。所以自打看到張鶴生出現在大壩的那一刻起,關穀神奇就對自己說,要穩贏,而不是靠幾成幾的幾率去賭。
不過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去死吧!”關穀神奇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張鶴生的胸口。他的體格本就人高馬大,再加上動了殺心,這淩厲的一腳便如重錘一般擊在了張鶴生的胸口上,讓張鶴生體內一陣血脈翻騰,隻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口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麽味道都有。頃刻間,不堪重擊的張鶴生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踢了出去,半空中喉頭一梗,一股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一大片天花板。
“唰…………”
倒飛而去的張鶴生慘叫一聲摔在了積水裏,整個身子都被泡的濕透。或許是因為關穀神奇這一腳力道太大的緣故,落進水裏的張鶴生餘勢不減,繼續在積水中滑行,滑了四五米後這才堪堪止住。等再從水裏爬出來時,張鶴生已經是雙眼無神,兩條手臂軟噠噠的掛在那裏,一張臉蒼白的就和死人一般。
“你……”看著洋洋得意地關穀神奇,張鶴生牙關緊咬,剛說出一個字,就膝蓋一軟跪在了水裏。
他現在模樣,就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麽差別。
“張鶴生,我在中國認識的高手不多,梁維揚是一個,你也是一個。出於對你的尊敬,我決定使用我們日本國最為鋒利的武器草雉劍為你送行!”關穀神奇一邊說,一邊解下來自己背上的那個長條形包裹,右手輕輕撫摸著,像是撫摸著女人光滑的後背。
“放心。”關穀神奇說道:“草雉劍的鋒利程度,令你難以想象。在它斬下你的頭顱之後,你的痛覺神經才反應過來,將信息傳遞到大腦。但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所以,你的死,會很安詳,很愜意,絕無痛苦,就像一陣風吹在脖子上那麽簡單。”
說完,關穀神奇撕掉了貼在包裹上的符咒,取出了裏麵的草雉劍。
草雉劍的劍柄是長方形的,劍鞘同樣也是。劍柄和劍鞘上塗有黑白相間的紋路,緊緊的鑲嵌在一起,若不是二者中間夾了一條縫隙,沒人會相信,這是一柄長劍。
當看見草雉劍的刹那,張鶴生的眉頭便擰成了川字,想要從積水裏站起來,卻因為力量散盡,連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關穀神奇伸出手,摁在了這柄神器的劍柄之上。
雖然草雉劍的劍刃還藏在外殼之內,並未出鞘。但張鶴生卻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從劍鞘裏所散發出的那一股暴戾之氣,這股氣息很是濃鬱,甚至隨著關穀神奇拔劍的過程一點點的加強。張鶴生無法去形容這種暴戾之氣,隻感覺便是把關穀神奇和先前兩個陰陽師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氣加在一起,再乘以十倍,二十倍,都不如這暴戾之氣的冰山一角。
不愧為日本皇室世代相傳的三神器之首,張鶴生暗暗想道。
據說,草雉劍是從日本傳說中的神獸:八歧大蛇的尾巴中所得。八歧大蛇顧名思義,是一種長有八個頭,八條尾巴的怪物,被日本民間奉為水神。但這個八歧大蛇每年都要吃掉一個女孩作為獻祭,否則就會引動洪水,淹沒農田。當地百姓無奈,隻得遵照它的吩咐,每年獻上一個女孩,連續七年,已經有七個女孩被八歧大蛇所吞食。到了第八年的時候,輪到了一位老夫婦的女兒奇稻田姬獻祭,正巧被一個名為須佐之男的勇士看見,便許諾幫助百姓除掉八歧大蛇,但條件就是娶奇稻田姬為妻。老夫婦聞言欣然允諾,於是須佐之男便裝扮成獻祭女子的模樣,帶著一把利刃,還有八壇酒來到了供奉的地方。到達現場的八岐大蛇一聞到了酒香,八個頭便各自鑽進酒壇裏鯨吞起來,接著便酒醉倒地,昏睡不起。須佐之男趁機抓起利刃,欲將八岐大蛇斬殺。在切到尾巴的時候,利刃卻劈出了一個缺口,須佐之男大惑不解,等他將大蛇的尾巴逐一剖開後,這才發現,原來其中一條尾巴裏,藏有一柄神秘的長劍,這便是草雉劍的由來。後來,須佐之男將草雉劍獻給了日本皇室,受到了大名的嘉獎。從戰國時期開始,這把劍便一直被譽為皇室的象征,和‘八尺瓊勾玉’,‘安樂扇’一起並稱為三神器。
草雉劍在日本國的地位,大概等同於中國的幹將莫邪,魚腸青霜這樣的名劍。
因為關穀神奇,小林大悟,前田彩音三人是守護天皇的禦用法師,所以也理所當然的將三神器據為己有。
“鏘……”片刻,整柄草雉劍便被關穀神奇從劍鞘裏拔了出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草雉劍雖然被稱之為劍,但其外貌輪廓卻和傳統中的劍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草雉劍的劍刃很薄,就像樹葉一般,劍頭處也是半弧形,而不是三角形,和武士刀異曲同工。
令人驚訝的是,在淡黃色燈光的映照下,草雉劍的劍刃上,竟然流轉出了一條藍色的光暈。光暈很淡,但卻是冷氣逼人,即使相隔很遠,也會被這股駭人的氣息所震懾住。
“張鶴生,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恨你嗎?”
關穀神奇垂下草雉劍,五官扭曲的說道。他現在忽然有一種衝動,那就是要將自己這些年來所受到的屈辱,一並兒發泄出來,發泄完了,再把眼前的仇人大卸八塊,這樣心裏才能好受。
畢竟,此刻的關穀神奇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審視了,因為鮑理泉的關係,他成了一個廢人,一個有**,卻沒有生育能力的廢人。每一天,關穀神奇都在無盡的煎熬中度過。
同僚們的數落倒還罷了,最讓他接受不了的,就是每天和自己的女弟子,寺廟的尼姑,還有一些跟自己苟合過的人妻,少婦們見麵。關穀神奇的欲火很大,這是實話,所以一旦被她們勾引,便不受控製的將她們抱到了床上,可到了床上,問題也就接踵而至,因為自己的**被‘四象追魂’封印了的緣故,所以無論別人怎樣去香豔的挑逗,結果都是無動於衷,最終,關穀神奇隻能在女人們異樣的眼光中,麵紅耳赤的鑽進被子裏。一次兩次,倒還罷了,三次四次,那些女人們便都另尋新歡,不再理會這個舊情人了。而遭受背叛的關穀神奇,性格也變得愈發變態起來,到了末了,每個禮拜都要去抓回一對情侶或夫妻,閹割掉他們的**,看到他們變得和自己一樣,關穀神奇這才能稍稍得到點安慰。
“不知道。”張鶴生沒料到關穀神奇會有此一問。
“因為你和鮑理泉那個老雜毛是一夥的。”關穀神奇紅著眼說道:“我恨他,所以也連你一塊兒恨上了!”
關穀神奇的握劍的五指攥的緊緊:
“這個老雜毛……這個老雜毛……死就死了,竟然在臨死前封印了我作為男人最引以為傲的東西,真是不可饒恕。”
“作為男人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張鶴生一時間,沒聽明白關穀神奇話中的意思。
“就是這裏。”關穀神奇指了指自己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都是男人,看到關穀神奇惟妙惟肖的描述,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張鶴生隻是一愣,隨即便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不過這一笑,立馬牽動了胸部的傷口,嘴一張,又哇哇吐出了一大灘鮮血。
“這樣身為甲裴妖僧的你,就不能去禍害雌性動物了。”張鶴生說道。
“你……你……逞口舌之利的支那人,八嘎!”關穀神奇草雉劍一揮,激起了一大片水花,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以此為由頭來取笑他,更何況,取笑他的還是自己的仇人。
那種感覺,讓關穀神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鮑理泉被我剁成了肉醬,腦袋拿鹽醃了,放在寺廟裏展覽。張鶴生,本來我還想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但你竟然敢笑我,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我要把你和鮑理泉一樣,拿鹽醃了,做我的私家藏品!”
關穀神奇說完,便一躍而起,舉起粗壯的雙臂,將握在雙手中的草雉劍劈向了跪在積水中的張鶴生。
草雉劍的鋒利程度,比之先前蒙麵女子的武士刀,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揮舞的速度越快,附著在劍刃上的淡藍色光暈就越亮,幽深的隧道裏,高大的關穀神奇恍若是抓著一條散發出無窮電荷的閃電,以滾滾奔雷之勢下落而來。
近了,近了,當草雉劍距離張鶴生的頭頂還有半米遠的時候,關穀神奇不禁瞪大了眼睛,他要親眼目睹張鶴生血肉橫飛的樣子,不想錯過一分一秒。
隻有這樣,關穀神奇才能發泄掉自己這十年來的屈辱。
可就在這個時候,關穀神奇卻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等他再去看時,草雉劍已經被一把鎖鏈和一把鐐銬同時架住。而鎖鏈和鐐銬的主人,正是張鶴生先前打開八門遁甲時,請來的那一黑一白兩個怪人!
“巴嘎雅鹿!”關穀神奇怒吼一聲,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草雉劍上,想借助草雉劍的鋒利,斬斷那兩把武器,不顧黑白二人,先把張鶴生劈死再說。但無論他怎麽咬牙切齒,和鐐銬鎖鏈對峙的草雉劍都不能再下落分毫,就好像麵對著一堵由金剛石組成的牆壁一般。
“嘿嘿,想殺死小家夥,先得問問我們這兩位老哥,同意還是不同意!”白衣瘦子冷笑道。
“老黑,你說呢?”話畢,白衣瘦子將目光轉向了位於張鶴生另一邊的黑衣胖子。
“就是這個道理!”黑衣胖子聞言怒吼一聲,撤掉了鐐銬上的右手,握緊黑色的拳頭,重重的擊在了關穀神奇的腹部。
關穀神奇全身的力道,都壓在了草雉劍上,即便是看到了黑衣胖子要打自己,又哪裏能躲閃的開?當下高大的身體飛到空中,連飛了十多米,然後‘轟’的一聲撞到了隧道拐彎處的牆壁上,將牆壁撞出了一個圓形的凹痕,凹痕四周,哢嚓哢嚓的爬滿了無數條縫隙,縫隙裏的水泥石塊爭先恐後的落了下來,將關穀神奇全身都蓋滿了灰塵。
片刻,關穀神奇哀嚎一聲,從凹痕裏滾了下來,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縷鮮血,兩眼死死的盯著張鶴生,滿是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
關穀神奇歇斯底裏的說道:“我的草雉劍是大日本最鋒利的武器,什麽都可以斬斷,為什麽斬不斷那兩個破東西?”
他指的是黑白無常手中,用來拘捕鬼魂的鐐銬和鎖鏈。
“傳說中的草雉劍的確鋒利,但鬼差手中的鎖銬,也是用黃泉業火淬煉而成,怎麽可能是你想斬斷就能斬斷的,你聽過矛和盾的故事嗎?”張鶴生冷笑道。
“八嘎,即便如此,但是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攻擊你,就是不給你結印的機會,你又是怎麽開八門遁甲的……”關穀神奇麵頰顫抖的說道。此時的張鶴生,在他的眼裏就如同妖怪一般的存在。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你的體力早就被崗村他們耗盡了,絕對沒有能力去開八門遁甲!”關穀神奇幾乎是用喊,來說出了這幾句話。
張鶴生艱難的從積水裏爬起來,用袖子抹掉了嘴上的血漬,不過走起路來還是搖搖晃晃的,很難想象,如此體質,召喚鬼差的能力是從何而來。
也正因為如此,關穀神奇才會做出這麽大的反應。
這之中的一切疑問,除了張鶴生之外,恐怕誰都不知道了。
“關穀神奇,我承認,你布的這個局,一環扣一環,可謂是天衣無縫。現在的我還沒死,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張鶴生咳嗽了一聲,說道。
“那為什麽還……”關穀神奇恨恨的說道。
“因為你終究還不是神。”張鶴生翹了翹嘴角:“你即便再聰明,再精於謀略,也隻能推算出後麵可能發生的事情,卻洞悉不了全局的走向。”
“其實我要告訴你的是,從打開八門遁甲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關閉!”張鶴生說道:“恐怕當時使用修羅之眼的你,應該看到我和鬼差說了幾句悄悄話吧?而那幾句話的內容,看似毫不起眼,實則卻是我在你的局裏,死中覓活的鑰匙。”
說到這,張鶴生話鋒一轉:“當時想必你聽不懂,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很簡單,那便是讓他們暫且藏起來,讓你誤認為我的第七門驚門已經關閉,而且體力也消耗殆盡,這樣,我想以你的性格,應該就會毫無顧慮的乘火打劫了吧?沒想到你果然中計,嗬嗬,關穀神奇,這應該是你沒算到的吧?”
“八嘎,支那道士,大大的狡猾!”關穀神奇怒火中燒的說道。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我的體力的確耗盡了。”張鶴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因為知道你就在附近,還身懷神器草雉劍。所以我一直保留了最後一成功力,用來維持第七門驚門的運轉。之所以麵對你的攻擊不還手,是因為隻要我還手,那少的可憐的功力就會因此消耗掉,而驚門也會在功力消耗的瞬間自動關閉。”
“為了除掉你這個禍害,我隻能,也必須使用苦肉計這一招。”張鶴生說道。
顯然,比之以往,此刻的張鶴生無論是心性還是實力,都有了巨大的飛躍。
“我要殺死你!”關穀神奇站起身子,抓住跌落在身旁的草雉劍,瘋一般的衝向了張鶴生,他臉上和頭上的刺青就如同烏賊噴出的濃墨一般,慢慢的朝著四周肌膚擴散,瞬息之間,關穀神奇的整個腦袋就變成了烏黑色,隻露出了一嘴白牙和兩個眼睛。而他手中的草雉劍,也發出嗡嗡的空氣震蕩聲,一條藍色的光暈照著水麵璀璨生輝。
關穀神奇已經解開了全部的咒文,準備和張鶴生殊死一搏。
引以為榮的男性功能被羞辱了,引以為榮的智商也跟著被羞辱了,關穀神奇的自尊心就像掉在地上的玻璃瓶般,摔成了八瓣。現在的他已經全無理智了,恍若一頭魯莽的野獸,在滿是積水的隧道裏橫衝直撞。
如果先前的關穀神奇讓張鶴生有所忌憚的話。
那麽此刻的關穀神奇,在張鶴生的眼中就如同是死人一般。
他的人還沒死,但心已經死了。
一個死了心的人,即使在強大,也是渾身破綻,不堪一擊。
“二位大哥,反攻的時候到了。”張鶴生彎下腰,五指緊緊的摁在了劍柄之中,八門遁甲第七門驚門的最後力量瞬間燃燒起來。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在張鶴生的身周,竟有一股透明的氣流在流動,而他的衣服和袖子,也被這股神秘的氣流漲的鼓鼓。張鶴生的一雙眼睛,更是一改先前的黯淡,綻放出犀利的光芒。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白衣瘦子尖聲尖氣的說道。
“不過小家夥,咱可醜話說在前頭,你這身體能受得了嗎?”白衣瘦子瞥了張鶴生一眼:“我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說的,就是我說的。”黑衣胖子依舊是沉默寡言,不多講半句廢話,連安慰的話兒,都是讓白衣瘦子幫他代勞。
“我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說到這,張鶴生神色一變:“起碼在再次見到梁維揚之前。”
說完,他便鏘的一聲拔出長劍,身體如同鴻雁一般,嗖嗖的踩著積水,撲向了前麵的關穀神奇。
張鶴生身體周圍的遁甲氣息,將水麵打出了一團團漣漪。
而黑白二人,也形影不離的圍在張鶴生左右,從上往下看去,三個人就如同是一個黑白相間的太極圖案,旋轉不定。
刹那間,張鶴生便和關穀神奇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起。
草雉劍的威力強大無比,張鶴生雖然在自己的長劍上灌注了八門遁甲的力量,但兩把劍相交的瞬間,草雉劍還是將張鶴生的長劍斷成兩截。看到這一幕,關穀神奇獰笑著轉動草雉劍,由劈砍改為直刺,想要一舉刺穿張鶴生的身體。
“動手!”張鶴生把斷劍往草雉劍上磕了一下,借著這個著力點,整個身子翻上半空,而蟄伏在一旁的白衣瘦子和黑衣胖子,鬼魅般的在關穀神奇兩邊出現,一人伸出一個拳頭,如彗星撞地球般將他砸到了地麵。
單憑黑衣胖子一個人,都是勢如破竹。更何況兩人聯手?
一眨眼的功夫,關穀神奇結結實實的撞上了積水,濺出了大片的水花,此刻,黑衣胖子和白衣瘦子也跟著關穀神奇的下落,繼續下落,兩個拳頭始終摁在他的胸口,直到關穀神奇在水泥地裏砸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形深坑,這才收起拳頭,回到了張鶴生的兩邊。
“嗖……”而此時,失去控製的草雉劍在空中轉了兩圈,竟朝著關穀神奇飛去,噗嗤噗嗤,一陣利器入肉的聲音,草雉劍如切豆腐一般的刺穿了關穀神奇的身體,將他整個人釘死在了地上。
沒想到以擁有草雉劍為榮的關穀神奇,最後竟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正如同他敗在了自己的謀略中一般,作繭自縛,玩火**。
確認關穀神奇已死後,張鶴生終於鬆了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如果說剛才的他還有一成力道的話,那麽現在的他,整個身體真如空空的包囊一般,什麽都沒有了。
八門遁甲在張鶴生力量耗盡的瞬間,如同午夜降臨的落日,慢慢的關閉了。隨著八門遁甲的關閉,黑白二人也跟著失去了蹤影。張鶴生隻覺得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沉欲墜。正當他準備好好睡一覺的時候,突然看見了隧道裏冒出幾團光影,還有模模糊糊的人群,以及行走時在積水中踩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