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師

(感謝好好彬彬、櫻花漫舞、冷月和創世四位好友萬賞祝何叔生日快樂,三更送上,以示感謝)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就不勞煩你了。再說別人背後黑我,我不會背後去黑別人,陰謀可以得逞一時,卻還是上不了台麵的陰謀詭計。這件事情我當然要還回來,不過要還到明處,讓對方有苦說不出。”施得謝絕了紀度的好意,做大事者行大道,“替我謝謝畢爺,就說接下來還是以大局為重,不要被細枝末節的問題影響了整體進度。”

“好,你有這份心性,我佩服你。”紀度轉身要走,“該說的話說完了,你多保重,再見。”

“再見了,施哥哥。”元元衝施得揮舞了幾下小手,一轉身,跟在紀度身後,剛要出門,忽然一下愣住了,張大了嘴巴,用手一指站在門後的黃梓衡,“你,你,你……怎麽是你?”

當然是黃梓衡了,不是黃梓衡又能是誰?本來黃梓衡早就認出了元元和紀度,他想躲,不想讓他們認出,做好事不留名才是真善,他不想當活雷鋒,想積陰德。但後來一聽元元和紀度的話,又沒有邁開腳步,聽了起來。

一聽就沒走成,就被元元認了出來。

“你就是救我和紀度的黃哥”元元興奮之下,一把拉住紀度,高興得跳了起來,此時她的小女孩心性才暴露無餘,“紀度,紀度,他就是在木魚巷救下我們的那個神秘人,就是他。太巧了,人生無處不相逢黃哥,謝謝你救了我們。”

紀度當時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根本就沒有看清黃梓衡的長相,不過他知道元元不會騙他,而且他最講義氣,當即向黃梓衡深鞠一躬:“黃哥,救命之恩,沒齒不忘”

黃梓衡嬉皮笑臉地擺手笑道:“嚴重了,嚴重了,小事一件,也就是隨手扔一塊板磚的事情,不值一提。對了,你們要謝的話,不要謝我,要謝得哥。如果不是得哥影響了我,我也不會去做好事。如果我不去做好事,就不會走木魚巷。如果我不走木魚巷,就不會遇到你們……你們聽明白了嗎?”

“你是施得的什麽人?”元元和紀度當然聽明白了,不過元元不明白的是,黃梓衡怎麽會在施得的病房,“難道你是施得的弟弟?”

“笨,他姓施我姓黃,我怎麽會是他弟弟?不過也對,我是他的兄弟,不是親弟弟。”黃梓衡有意顯示他和施得的關係密切,“要問我是施得的什麽人,你聽好了,從記事時起,我就和施得在一起,一直是他的跟屁蟲兼軍師,到現在算起來有幾十年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和得哥幾十年的交情,厚重如

紀度一臉驚訝,又回身看了施得一眼,忽然又朝施得鞠了一躬:“這份人情,施得,算我欠你的。”

“果然一切都是天意……”元元深深地點了點頭,“沒想到,萬萬沒想到,救我的人居然是施哥哥的人,真巧,太巧了。黃哥,謝謝你。施哥哥,也謝謝你。”

怪不得黃梓衡麵相突有變化,施得暗暗讚歎,原來他救下的一男一女是紀度和元元。說是巧合,其實巧合之中也有定數,黃梓衡說得對,如果他不是受他的影響去資助常晶晶,那麽一切都不會發生。再如果他沒有救下紀度和元元,元元被杜清泫抓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而元元一旦被杜清泫抓走,不僅僅是畢問天一係損失慘重,也會連累他和何爺一係士氣大降運勢衰減,再如果現在的局麵是元元被抓而他身在醫院,那麽毫無疑問,和杜清泫的一戰,何爺和畢問天的聯手,全盤皆輸了。

正是由於黃梓衡的意外出現,完全打亂了杜清泫的精心布局,導致杜清泫第一戰失利,但或許正是第一戰的失利,才讓杜清泫做出了從京城前來單城的決定。

所以說,世界上的事情,環環相扣,每一個環節都有其必然性,絕非偶然。施得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人生在世,不能渾渾噩噩隻知道吃喝拉撒睡,而是要學會思索,思索世間事情的偶然性和必然性,以及看清世間事情在看似隨意組合的表象之下的內在聯係,如此,才會讓一個人更加清晰地看清世界和未來

不過如此一來,黃梓衡的運勢也和元元、紀度的運勢聯係在了一起,進一步說,也和何爺、畢問天聯手與杜清泫的一戰聯係在了一起,等於是一榮皆榮一損俱損的局麵。施得抬頭看了黃梓衡一眼,見黃梓衡紅光滿麵,氣色不錯,心中大定。這至少說明,在現階段何爺和畢問天聯手與杜清泫的對抗,還沒有明顯落敗的跡象。

元元和紀度走後,施得又和幾人聊了一聊,隨後黃梓衡、蕭幕辰和趙非凡見月清影、碧悠已經安然無事,可以照顧施得了,就不再當電燈泡,告辭而去。臨走時,施得再三叮囑幾人,不要再暗中調查任何和付氏父子有關的內幕,一切順其自然就好,調查付氏父子的事情,自有人代勞。

眾人都走後,房間中隻剩下了施得和月清影、碧悠,黃素素已經返回了下江,黃素琴有事要忙,也顧不上來看望施得。

“清影,你要不也回去吧,有我照顧施得就行了。”碧悠想和施得說說心裏話,月清影在場,她不便說。

月清影卻不肯走,她也有話要和施得說,她直接沒理碧悠,對施得說道:“施得,我想好了,濱盛的總部盡快搬往石門,在單城隻留一個分公司,由趙非凡負責,我以後也常駐石門了,單城這邊,我能放手就放手了,省得總有別人說三道四。等滏陽區舊城改造項目告一個段落後,如果爸爸還在單城任職,單城的工程,就不接了。”

難得月清影有當斷則斷的勇氣,換了別人,才不會拱手讓出單城這麽大的市場,況且還有月國梁坐鎮,上麵有人好辦事。有時候,人生必須做出取舍,能放棄眼前利益的人不多,大多數人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惑了雙眼迷失了心智,最終滑落深不見底的深淵。

懸崖再深,也有底,墜落懸崖,還有可能大難不死。心中的貪欲卻沒有止境,掉了進去,絕對沒有生還的道理。

“好,我支持你的決定。”施得也知道碧悠應該還想和他商量吞並碧天集團的事情,隻不過他永遠做不出來巧奪豪取的事情,所以,也不接碧悠的話,“精誠玉器行以後機會合適的時候,也轉讓出去,濱盛現在太需要人手了,讓幕辰也騰出手來,加盟濱盛算了。”

“精誠玉器行是你自己的產業……”月清影清楚施得想保留自己的產業,不想一直借助她的力量。

“我想好了,玉器行業畢竟不是大道,精誠玉器行轉讓之後,我會去投資別的行業。”施得說話時,有意無意看了碧悠一眼。

碧悠眼睛一亮,她誤解了施得的意思,以為施得會拿精誠玉器行轉讓的錢去收購碧天集團的散股,助她控股碧天集團。

不過她猜得也不是全錯,施得確實有意收購碧天集團的散股,但出發點不是為了幫助碧悠,而是另有所圖。

又和施得說了一會兒話,眼見天色不早,月清影告辭而去——她還是不想和碧悠爭一個什麽高下,她還是堅信,是她的肯定跑不了,不是她的,她也強求不到。

“施得,你是不是想通了,想幫我控股碧天集團?”月清影一走,碧悠立刻興高采烈地問道。

“我累了,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讓我先休息一下好不好?”施得擺了擺手,不想再和碧悠討論下去,因為他已經知道,他說服不了碧悠,所以,不想浪費無謂的口舌。

“好吧。”碧悠微有落寞之意,起身說道,“我給何爺打一個電話,報一聲平安。”

施得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睡覺,而是在想,付銳和付偉強,此時又在怎麽善後呢?

付銳和付偉強,此時正在家裏吃晚飯。

付家住在市委家屬院一號院,是一棟建於3年代初期的房子,到今天已經有十年的曆史了,外牆微有剝落,樓道倒是於淨,而且院中的楊樹鬱鬱蔥蔥,十分高大,如果是盛夏,風一吹,樹葉嘩嘩作響,頗有生活氣息。

付家裝修倒也不怎麽奢華,乍一看,似乎還很簡樸,當然,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真正懂行的人才會一眼看出,付家的裝修,從裏到外,從牆壁到家具,無一處不透露出極致和高貴。

“昨天呀,可有意思了,我遇到了一個特別漂亮特別乖巧的小姑娘,長得跟花骨朵似的,嘴巴也特別甜,一說話就能說到人的心裏去……”劉欣注意到了今天付家的兩個男人,個個神色不對,似乎都憋了一股不順的氣一樣,她就有意緩和氣氛。

兒大不由娘,小時候付偉強又聽話又懂事,長大後,不但事事瞞著她,還有什麽心事也不再對她說,讓她頗感失落。兒子是不如女兒,兒子越大,離媽媽越遠,女兒則不同了,女兒從小到大一直會是媽媽的貼心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