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零年,清順治七年。

年初三月,萬物複蘇,寒氣漸去。花開滿園,姹紫嫣紅。

好一幅江山融雪春景圖。

洛陽從來不缺花草,那是牡丹花城,百花之王遍布全境。春天的氣息仿佛一夜之間拂過了這裏。鶯歌燕舞,溪流匯江。潺潺水流,清澈甘甜。

極目望去,滿城春色。春雨蒙蒙貴如油,接過一壺來年用。淅淅颯颯,卻擋不住行人座客。

商販喜色望外,迎客納福。雲英遮顏怯目,撫箏翩舞。輕紗折身漫紅樓,重棉卸然秀細腰。雨露凝脂,雲鶴起舞。

正是:春滿洛陽花漫香,紅樓閨房傳歌唱。

“春雨貴如油,下得滿街流,滑倒解學士,笑壞一群牛。”

見春雨灑灑,洛陽茶館爆滿往來行人,不知是誰突然言語此詩,頓時惹得滿堂大笑。

相比於百姓商販安康穩定的生活,那高大堅固的宮城裏麵的劉夏卻鎖著眉頭,看著地圖。

“如今已經春天,天氣溫和,攻城拔寨也是可以,此刻親衛旅和天鷹旅南北夾擊太原府,怕是不需要多長時間便會有消息傳來。”

劉夏桌麵上看著的地圖正是那山西太原的詳細地圖。

不過片刻,劉夏又拿出了另一張地圖,這乃是湖廣地圖,那中間的一條九曲十八彎的藍線便是長江。長江以北如今已經全部被劉夏拿在手中,而長江以南還在吳三桂的手中。

劉夏看著那條藍線發呆。雖然在地圖上麵隻是很細的一條線,但劉夏知道實際上長江是很寬很寬的。

“想要在長江上縱橫,需要水軍。況且如今西方各國都在發展海軍,他們的海軍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澳門,看來我也得早些組建海軍了。”

隨後劉夏又拿出來一張山東省的地圖,現在的山東除了濟南府之外,其他的府縣都在劉夏的手中,而那濟南府不過幾個月也會姓劉。

“山東半島——萊州府,膠州。膠州便是後世青島,是一個天然的軍港,可作為海軍基地。”

想到這裏,劉夏臉色露出一絲笑容,對著那外麵喊道:“來人,叫兩位軍師還有後勤司總長過來。”

言罷,劉夏又拿出了紙筆,開始勾畫著海軍的具體建造步奏。對於海軍來說,首先必須得有船,而且有水戰方麵的將領。缺一不可。船不難解決,讓王恩建造一些船隻還是挺容易的,但是這水軍將領便不容易尋到。

據劉夏所知道的水軍厲害的人物也就施琅和鄭成功父子,但是此刻兩者都不可能被劉夏所用。

不過片刻,陳瀏和李文和王恩三人便匆忙的來到了劉夏的書房,陳瀏和李文二人皆是落地舉人,心性也都有些相同,因此很合得來,如今兩人已經成為了忘年之交。

“拜見王爺!”

三人恭恭敬敬的對著劉夏便是一拜。

劉夏這方抬起頭來,知道有人來了,道:“你們左右坐下,本王有事給你們說。”

“我等不過是臣子,站著便可。”王恩拱手道。

劉夏搖了搖頭,道:“如今是私下不必多禮,都坐下吧。”見劉夏如此言語,他們三人也都各自尋到了個椅子,坐了個沿兒。

“不知王爺尋我等有何要事?”陳瀏深知劉夏若是沒有閑事定然不會讓他們一起前來。

劉夏鎖著眉頭,將手中的筆放到了一邊,整理了一下桌子上麵的紙張,道:“本王要建造海軍。”

“海軍?”三人略顯詫異的齊聲說道。

劉夏點了點頭,道:“也就是俗話說的水軍。如今水軍建造勢在必行。我們雖然控製了長江以北的地方,但是還是時刻的遭受著吳三桂的威脅,就是因為那長江之上有著吳三桂的水軍巡防,說不定什麽時候哪天夜裏便會突然上岸,對我軍發動攻擊。而我軍盡是陸兵,根本無法與吳三桂在水上抗衡。而且那沿海地帶還時不時的遭受水賊倭寇的騷擾,沿岸的百姓商戶被洗劫殺虐不計其數。必須要治理一番。”

“大家都知道海上的利潤很高,如今我們平北軍用錢的地方很多,所以本王也打算對西方進行海上貿易,一路上海賊不少,必須需要強大的海軍作為保護方可。”

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便是劉夏對於西方占據美洲澳洲那大片的土地羨慕嫉妒恨,對那些富饒的土地那是眼饞的很。此番建造海軍便是等到以後將西方人從美洲大陸趕走。

以後的時代將會是海洋的時代,海軍是必不可少的。隻有擁有一支強大的海軍,才能在世界上立於不敗之地。

“王爺既然要建造海軍,那必然需要建造大量的戰船。”王恩皺了皺眉頭說道。

劉夏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我華夏的造船技術至今也是世界上最棒的,就讓工匠給本王先建造幾艘向鄭和當年下西洋時候的寶船一樣大小的吧。同時傳令給鋼鐵廠,讓其將工廠拆分一部分建造在海邊,本王已經給他們尋到了地方,就在膠州,從那裏建造船隻,並將鋼鐵將船隻包裹。”

劉夏高高興興的說完,其他三人卻眉頭不展。根據曆史上記載寶船長124米,寬50米,不可謂不大,即便是現在的鋼鐵護衛艦也不過這麽大小。

王恩最先說道:“王爺這——寶船的建造方法如今已經失傳,若是沒有圖紙,工匠們很難造出。而且,以王爺所說給所有的船隻外表包裹一層鋼鐵,這豈不是增加了船的重量?如此不是會將船因為重量而沉入海底?”

劉夏一愣,會沉到海底?不能吧,那航母那麽大也是用鋼鐵建造的,怎麽沒有沉到海底,於是劉夏連忙不停的搖頭,道:“不會的,本王擔保肯定不會,你隻管讓人去建造就行了。既然一時半會建造不出來寶船,那就先從小的船建造吧。先建造一個二百尺長的鋼鐵大船。本王給你們足夠的資金和人力,務必盡早給本王建造出來。”

王恩瞄了瞄劉夏的眼神,看其不像是在開玩笑,雖然不明白劉夏為什麽這麽相信鋼鐵造的船不會沉入海底,不過既然劉夏如此安排了,那麽他也隻能按照命令做。

兩人言罷,陳瀏搖著他的那羽毛扇子,就要說話,雖說此刻不過是三月天氣,但還是有些冷氣,陳瀏的扇子實屬擺設而已。

“王爺,想要建造海軍必然需要優秀的水軍將領,不知王爺.王爺可有人選?”

陳瀏的話也正中李文的心思,就目前劉夏軍中看來,基本上沒有水戰經驗的將領,即便是會遊泳的人也不多。

劉夏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道:“這正是本王愁的地方,本王並未尋到水軍兩軍,不知二位軍師可有人選推薦?”

此事實屬不易,就目前而言,軍隊都是在路上打仗,皆是陸軍。至於水軍根本沒有發現人才,也沒有誰去特意注意這方麵的人才。

陳瀏沉默了半天,鎖著眉頭仍舊是一言不語。

“遇明君如何?”

劉夏突然開口,遇明君以前乃是鷹揚衛的指揮使,鷹揚衛乃是劉夏的特種軍隊。特種兵。所學習的不但有斥候的各種技能,還需要學會潛水,翻城。拷問等等。

“想必遇明君能夠會一點水戰方麵的戰鬥。”

若是掄起武力,遇明君可能排不上第一,但是若是論上會的東西多,遇明君說是第二,便沒有人敢說第一。此人不但兵法嫻熟,武力高強,更是步戰,馬戰,箭術,刀術樣樣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