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二十五號的晚上,李文濤才幽幽醒來。不過此時劉夏已經率領著大軍到達了西安城不遠處安營紮寨,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將西安城徹底的封鎖了起來。如今整個西安城所有的大門都緊緊的關閉著,任何人員都不能出入。夜晚的時候更是實行了宵禁,不準有任何人在路上行走,一旦發現便按照奸細論處。
麵對平北軍的到來,陝西的農民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且不少的農民還巴不得平北軍到來,因為他們見識了洛陽的繁華和安定,他們經曆了十幾年的幹旱和戰亂,如今也想著安定。但是在西安城裏麵盤踞的那些人卻沒有老百姓們的心態,他們也不打算給這裏的老百姓們安定,在李文濤還沒有醒來發布命令之前,李文濤手下的這些大將們要做的便是將劉夏的大軍擋在城池外麵。
“三牛!三牛!”醒來的李文濤兩眼滿布血絲,頭發淩亂,精神恍惚,不過嘴裏一直喊著三牛這個名字。旁邊的幾個伺候他的丫鬟,此時也不敢亂動,膽怯的看著如今差不多如同瘋子一般的李文濤,她們怕自己的動作導致李文濤將自己打死。
“出去!出去,都出去,讓三牛過來,快都出去!讓三牛過來,聽到沒!讓三牛過來!”李文濤拿起床上的枕頭棉被等砸向那不遠處的丫鬟們,那些丫鬟頓時尖叫聲四起,紛紛的向外麵跑去。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外麵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大將們,連忙向跑出來的丫鬟們詢問。一個丫鬟略帶哭腔,顫抖的說道:“大人,大人他,大人他怕是瘋了。”
“胡說!”還未等那丫鬟說完,另一個大將立即走上前來大聲的喊道,他的聲音頓時將那丫鬟嚇得不輕。第一個詢問丫鬟的那個大將,惱怒的看了看那大嗓門,道:“都安靜點,如今大人不能瘋了,若是大人一旦出現了什麽問題,那麽士兵們很容易就解散了,到時候我們沒有了兵權,如何能和劉夏相爭?”
“大人說了些什麽了嗎?”
一個丫鬟連忙點頭,道:“大人說讓三牛過去,怕是要李大人過去。”那丫鬟自然也知道李三牛已經死了,因此說話聲說道最後變得如同蚊子一般,不過那幾個將領也都明白了什麽意思。
“看來三牛的陣亡對大人的打擊很大呀!”
“對呀,那李三牛本來就是大人手下的頭號戰將,若是李三牛都死了,那估計也沒有人能夠抵擋住劉夏了”。
“哼,你們說的什麽昏話,難道我等變不行了?就算是我等一人比不過李三牛,但是我等四五人還比不過一個李三牛?大人就是太在意李三牛了,因此才導致如今的地步,我們不如率領兵馬出城和劉夏對戰,據說劉夏帶領的兵力不足一萬人,更精確的說不足八千人馬,而我們如今卻又一萬五千人馬呢。”
“不行,不行。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先治好大人的病,至於出兵之事還是等到大人病情好了之後,讓大人親自下命令吧。”
“李存茂不是存心的是不,大家都知道將軍的病情如今一時半會根本就好不了,如今你卻說讓將軍病情好了之後再說,這不是給敵軍休養生息,圍攻我的時間?”
“王成華你才是存心不良呢!咱們都是自己人,大家心裏都明白那一萬五千人的兵馬到底戰鬥力如何,咱們也不說虛的,若是那一萬人馬出城和劉夏決戰,估計不要一個回合就能潰敗。”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都不要吵了,怎麽說我們也是五虎大將,有什麽可吵的,咱們還是進屋子裏麵去看看大人如何了。”
“好,走,走,進去。”說罷,這五個人便走進了那屋子裏麵,隻見此時李文濤兩眼呆滯的坐在床上,全身一動不動。
“快快,看看大人怎麽了。”說罷幾個人便快速的走到了李文濤的身邊。
“大人,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李文濤木然的轉過頭,看了看這些將領們,道:“三牛呢,讓三牛來見我,讓三牛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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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根據斥候來報,那西安城上防守嚴密,想要攻破城池不容易呀!”劉大壯走到了劉夏的身邊,指著那遙遠的西安城樓道。
劉夏背著手,看了看那雄偉的城樓,笑道:“既然清軍能夠攻破,李自成能攻破,那為什麽我們平北軍就不能攻破?王小同到了沒有?”
守虎連忙道:“回稟將軍,王小同還並沒有到來,不過潼關的炮兵團二營的人馬已經來了。帶來了三十門火炮,隻要將軍下令,這三十門火炮定然能夠將西安城炸個粉碎!”
劉夏搖了搖頭道:“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炸城池為好,一旦炸了到時候再修建就難了,而且用大炮的話,還可能誤傷很多的百姓,經濟損失太大。”
王石頭想了想,向劉夏問道:“將軍,啥事經濟損失?”
劉夏無語了看了看那大塊頭的王石頭,並沒有回答。劉大壯道:“那不知道將軍要如何攻破這西安城。”
劉夏沉聲道:“最好是讓城中的敵人投降,若是不行便邀站。實在不行再用大炮轟打,我們先禮後兵,若是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本將軍不給情麵。”
二十六號上午,一個平北軍的斥候騎著戰馬來到了西安城不遠處,那斥候看著高大的城牆,大聲對著城牆上麵的士兵喊道:“城樓上麵的人聽好了,我家將軍說,若是你們立即出城投降,我家將軍饒你們一命,並且授予李文濤揚勇校,其餘五虎大將揚武校軍銜。
城樓上麵的那李存茂和王成華等人聽罷,互相對視道:”揚勇校是什麽東西,揚武校又是什麽東西?軍銜是什麽?”五虎大將之一的盧定國道:“這揚勇校和揚武校聽說是平北軍中的等級製度。好像目前最高的是揚威校,接下來便是揚勇校,然後是揚武校,在校下麵便是奮威尉,奮勇尉,奮武尉。”
王成華問道:“那這揚武校能統領多少兵馬?”盧定國想了想道:“據說這隻是軍銜等級罷了,按照常規來說揚武校對應的應該是平北軍中的營級編製,應該統領的有七百多人,不過這軍銜隻是待遇等級罷了,並不一定會統領兵馬。”
“什麽!才七百人,而且還不一定能夠統領兵馬!這劉夏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如此小看我們,來人給我將下麵的那個斥候射死,射死!”說著這王成華便要拿起弓箭對著下麵的斥候進行攻擊。
不過那旁邊的盧定國和李存茂兩人連忙阻攔起來,俗話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當然他們並不是因為君子之風,而是因為他們如今不敢得罪劉夏,若是殺了劉夏的使者,那接下來的便是承受劉夏無邊的怒氣。
“老王,老王先別生氣,雖然揚武校隻是平北軍中的一個營長,不過統領七百餘人,但是那可都是精銳的兵馬。而且待遇也很不錯的。”李存茂連忙說道。
王成華頓時又是怒氣大盛,道:“我就說你李存茂不安好心,果然如此,現在竟然又給平北軍說起好話來了。哼,幾日本將軍就不殺這劉夏的狗腿子了,不過你李存茂勾結平北軍的事情等到了大人康複之後,我一定要告訴大人。”說罷王成華便氣衝衝的離開了城樓,隻留下尷尬的李存茂和皺眉的盧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