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子裏麵走出了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隻見那中年人臉色有些憤怒,他身後帶領著幾個手持兵刃的家丁想屋子外麵走去。此時這中年人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隻是聽到了外麵院子裏麵一堆的驚叫呼喊聲,之前他在密室裏麵商議著事情。聽到了這些聲音還以為有人來到他家院子裏麵鬧事情,於是便怒火衝衝的出來了。
不過當他走出院子之後,看到不少身穿黑色軍裝的人在院子裏麵搜查抓捕著,頓時他被嚇得臉色發白。
東窗事發,他腦海裏麵突然就冒出來這個詞語來。
怎麽辦?如今怕是逃不掉而來,魚死網破?
就在那中年人發呆的時候,隻見他身後的幾個家丁見到是官府的人前來,紛紛的將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地麵上彎腰投降。那些龍組下轄的人員紛紛的走上前來將那些家丁控製住,然後包圍著手中還拿著武器的那個中年人。
“張增軒,原籍洛陽偃師人。家中父母雙亡,今年四十一歲,三個兒子,五個女兒。七房小妾,時任洛陽城財政|局副官,不念平北侯恩典,於賊敵私通,叛賣消息。甘當漢奸,可惡至極,令人發指。特派遣龍組以及調查處人員前來逮捕。所有院中於其相關人員,輕者教育釋放,其次有期關押予以勞改。重者斬首示眾。其妻子兒女皆為同犯,予以梟首。”
那張增軒臉色頹廢的低著,手中的兵刃早已經掉落在地麵上,旁邊的士兵們立馬上去將張增軒押著不讓動彈。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們,他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放過他們吧!”
孟宇皺了下眉頭,不過並沒有說放過這兩個字,而是說道:“帶走!”
那張增軒臉色頓時猶如老了十餘歲一般,他知道自己不但要死了,自己的妻子兒女們估計也不能幸免。古來今往謀反大罪誅滅九族,雖然如今談不上謀反,但是其實際意義幾乎和那謀反差不多,隻不過名義上不是罷了。
這張增軒被帶走之後。孟宇帶領著幾十人又匆忙的前往下一個地方,進行再一次的逮捕行動。孟宇手中有一個名單,名單上麵的人都是被逮捕的對象,不過那些即將被逮捕的人員並不知道他們已經上了黑名單。有的人甚至此時還在家中悠閑地喝著小茶呢。
“我們去東城。”
這次逮捕的人員多達二十餘個,不但有官員還有商人,鄉紳平民等,行色各異,而且還有一部分被懷疑是敵軍的內奸予以逮捕,可以說整個洛陽城此時都陷入了逮捕的恐慌之中,不過那些沒有做過通敵之事的人並不害怕,孟宇也不敢隨意的抓人,必須要有證據之後才能夠抓捕。
抓捕的官員之中基本上沒有大官,都是一些基層的人員,因為那些大官們他們的利益和劉夏相同,若是劉夏沒有了,那他們也沒有了任何的權利,他們的權利是劉夏賦予給他們的,劉夏死了,洛陽城破了,他們也該麵臨斷頭台了,即便是死不了也沒有任何的權利了。
孟宇邊走邊說道:“通知偃師城緝查使,孟津緝查使,宜陽緝查使讓他們進行抓捕行動,不得放過一個,若是膽敢徇私枉法全部斬首處理。通告下去!”
“是!”
龍組是一個隱秘的機構,龍組隻針對於軍中攻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所以這次命令下達的名義是平北侯府調查處。
本來抓捕官員的任務應該是調查處的守虎來進行的,不過守虎畢竟是劉夏的近衛隊隊長,他還有一個職責是保護劉夏的安全,所以這次跟著劉夏去了虎牢關,因此這洛陽城中的抓捕任務便交給了孟宇來擔任。
幾乎相差不多長時間,洛陽城周圍的各個縣城的緝查局都收到了以調查處的名義下發的捉拿令。雖然調查處並不直接管轄緝查局,不過調查處地位特殊,而且如今又是特殊時期,自然能夠指揮得了各縣的緝查局。而且不需要緝查司的總長張文遠授權,因為此時沒有劉夏在的這個洛陽地區,就是調查處地位最高。
“張奮偉?調查處的人怎麽叫我抓他?”偃師城緝查局指揮使張讚皺了皺眉頭自言道。張讚是一個手指缺少了三個的退役軍官,原來在虎賁團一營二大隊長擔任大隊長,不過由於負傷被掉到下麵擔任緝查人員,授銜次緝查。
這張奮偉是偃師城中的一個大商人,之前由於劉夏扶持商業發展,所以洛陽周邊地區不少都湧起了做商人的風波,不少人因此得到了一些軍工廠的外包任務,因此一夜暴富。這張奮偉也是其中一個,在偃師城中是一等一的大商人,和偃師城的縣令還有一些官員都很親密,昨日張奮偉還和張讚在一起喝酒。兩人因為同樣都姓張,因此兩人格外的親近。
誰知道才過去一天,上麵便下發下來讓他逮捕張奮偉的消息。
“調查處的人說了,若是緝查使故意放走捉拿人員,將斬首處理。若是不能捉拿住將記大過甚至免職處理,之前的戰功全部歸零。以後也不會享受到各種下發的福利待遇。”
張讚弄不明白這個張奮偉到底做了什麽大事,竟然讓調查處的人這麽重視,甚至對自己的處罰這麽嚴重。不過為了自己的以後,他張讚也不得不前去捉拿張奮偉。
“對不住了,唉。調查處的人既然找到了你,那你定然給敵軍有關係,好好的商人不當,幹嘛和清軍招惹上關係?”張讚有些惱怒的說著。
“來人!將空閑的緝查人員都聚集起來,我們捉拿人去。”
此時偃師城中沒有守兵,因為守兵都被抽調到了虎牢關防守關門。這偃師城中也就一百餘人的緝查人員了。
“是!”
隨著一聲令下,這些本來便是軍人的緝查人員迅速的集結在了一起,仍舊做著軍人的姿態等待著張讚一聲令下。
“走!去張奮偉家中,不準放過其中一個人!”
“踏踏踏踏”夜色漸黑,偃師城的街道上麵五十多個緝查人員匆忙的趕去。如今街道上麵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因為夜間是要進行宵禁的。這是清軍攻來前劉夏命令各個城池夜間都必須實行宵禁。
不過還是有一些百姓還在收拾著攤子,並沒有回家。
偃師城中很少見到幾十個緝查人員一起出動,最多一般不過十幾個人。稽查人員的反常讓百姓們議論紛紛。
“這是幹什麽去呀!難道是敵人打過來了。要緝查們前去防守?”
“瞎說什麽呀,敵人還在虎牢關外麵呢,哪裏能夠打到偃師來?我看是城中發生了重大事故所以才讓他們趕去。”
“我看也是,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家都別說了,散了吧,一會兒天色就黑透了,夜間不讓出門,別到時候還沒有回去被巡邏的緝查們逮著送進了監獄。”
“圍住,都圍住,不能放過一個人。”張讚不停地說道,要知道這個抓捕行動可是給他的官途甚至性命掛鉤的,他可是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幾十個緝查的到來,讓張奮偉的院子裏的丫鬟仆從們驚呼不已。他們可是知道自己家的老爺在偃師城中可是給很多的大官相交甚好,怎麽會有緝查找上門來?那些仆從們剛想教訓先進來的緝查,突然看到那邁入院子門中的張讚,便把嘴巴閉上了,既然是張讚親自帶隊,那便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張奮偉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隻見他慢條條的從屋中走了出來。臉色非常的平靜,並看不出來一絲的害怕。
“緝查使大人這大半夜的帶著這麽多人前來小宅所為何故?”
張讚也不隱瞞,道:“不是我張讚非得要捉拿你,是上頭有令必須要將你捉拿歸案。否則小弟這人頭也不保呀!沒辦法隻能將哥哥捉拿了。”
張奮偉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他便想明白了到底為什麽捉拿他了。於是道:“想必是那件事情。緝查使大人盡管逮捕我吧,看在我們相交的份上,可否放過我的家人?”
看著張奮偉滿臉祈求的表情,張讚這個很重感情的人非常想要說好的,放過來,然後便帶著張奮偉一個人離開。但是他不能,因為他家中也有妻子兒女,若是他不將張奮偉家中所有人都捉拿,那他便有危險。即使他很重感情,但是這徇私枉法而且陪家小性命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
看著張讚滿臉為難的表情,那張奮偉苦歎一聲,道:“既然如此,指揮使就盡管捉拿吧,不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給他們無關。請保他們一條活路!”說罷那張奮偉雙腿推倒在地。
張讚連忙上去扶起道:“這些事情不是我所能管的,小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緝查使罷了,這命令不是緝查司下來的。而是調查處發下來的。若是從緝查司發下來的命令,小弟倒是可以去說說情,不過這調查處,唉,小弟真的無能為力。”
說罷,張讚再也不看張奮偉一眼,繼續抓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