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打架(4000字)

拜托!她也很想知道啊,兒子什麽時候會這種招式的!她可從來沒給兒子報過什麽武術班之類的。倏地,楊沫想到了君夙天,“可能是他爸爸教他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揉揉額角。

又是打靶,又是過肩摔的,這段日子,也不知道君夙天平時暗地裏都教了兒子些什麽。

君寧澤把對方摔倒後,也沒表露出什麽驕傲的情緒,反而是很友好的伸出手,把那個壯碩的小男孩拉了起來。

幾個孩子,頓時變得嘻嘻哈哈起來,友好了許多,而小家夥還轉過身子,興高采烈地朝著楊沫揮了揮手。

楊沫剛剛拎起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兒子遠比她想象中的,更容易和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看著幾個小孩玩成一團,楊沫放下心來,對著一旁的王章超道,“哥,你特意讓我來後台,應該是有什麽放心不下,急著想和我說吧。”否則的話,大可以另外抽個空的時間來和她談話了。

“小沫,雖然我不是你親哥,但是這些年相處下來,我也是把你當親妹妹看的。”王章超開口道,“我從沒問過你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兒,我想,你既然一個人帶著小澤,總有你的原因。現在小澤的親生父親出現了,那你以後又什麽打算?”

“打算?”楊沫楞了一下。

“那男的是特意來搶小澤的撫養權?”王章超問道。

“他說過他可以不爭小澤的撫養權。”楊沫道。

王章超稍稍鬆一口氣,“他結婚了嗎?”

楊沫搖搖頭,“還沒。”

“那他現在來找你,是要和你結婚?”王章超又問道。

結婚?!楊沫怔忡了。這個詞兒,君夙天隻在同居前,提過一次,問她是要結婚還是要同居,而那時候,她選擇了同居。一旦結婚的話,那麽彼此就是另一種關係,而她,心中還沒有太多的把握……或許說,心中還有著某種害怕……

然而,楊沫的沉默,卻讓王章超以為對方根本就沒有要和楊沫結婚的打算,當即臉就沉了下來,“小沫,如果那個男人隻是玩玩你而已,就算你帶著小澤,也完全可以找到好男人!”

“不是,他……”楊沫才想解釋,後台的某處,倏然地喧嘩了起來。

耳邊,隱約地聽到了有人在說著,“那小孩子還真可憐,居然撞到了朱鈺琪。”

“可不是,聽說朱鈺琪那套花了100多萬的演出服上,破了好大的一道口子。”

“就算是去修補,隻怕沒個上萬塊,也別想修補好吧。”

“上萬塊,哪有那麽便宜,這種演出服,起碼也要十來萬才修補得好吧!”

“朱鈺琪看來快氣瘋了,剛才差點一巴掌朝著那孩子甩過去,還好被別人攔住了。”

楊沫聽著,心中頓時擔心起來了,那些人口中的孩子,不會就是小澤吧!於是急急忙忙地就朝著人群聚集處奔了過去。隻見在人群的中央,一個穿著華麗舞台服的高挑女人,正一臉的怒容,而在女人的對麵,一個女人正抱著一個不停啜泣的小女孩,拚命地對著女人道歉。

還好,不是小澤!

那個高挑的女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楊沫正打算去找兒子,卻倏然地發現一個熟悉的小身影已經從人群中站到了女人的麵前,“阿姨,明明是你撞到彤彤的!為什麽還要罵彤彤?”

“你胡說什麽?!”朱鈺琪瞪著眼前這個小男孩。

“我沒有胡說,剛才我明明看到是阿姨先撞彤彤的。”君寧澤很是認真道。稚嫩的臉龐,有著一種無比的肯定。

朱鈺琪惱羞成怒,如果不是這些孩子們在後台玩耍,她又怎麽會為了避開,而不小心撞到其中一個孩子,以至於跌了一跤,禮服的裙擺被生生地勾破。

“你爸媽呢?沒教過你小小年紀不要隨便說謊嗎?!”朱鈺琪生氣地道。

楊沫挺身站了出來,“我是他母親,你又憑什麽說是我兒子說謊,而不是你說謊?”

朱鈺琪看了眼眼前這個普通的女人,從衣著相貌看來,既不是軍隊的人,也不是文工團裏的,“你是誰,怎麽可以隨便來後台?”

王章超此刻已經擠到了人群前,一看這陣勢,急忙上前對著朱鈺琪道,“這是我妹妹,還請見諒。”他知道朱鈺琪多少是有點後台的人,深怕楊沫得罪了朱鈺琪會吃虧。

“王章超,後台這種地方,什麽時候變得你妹妹這種閑雜人也可以隨便進出的?”朱鈺琪態度囂張地道,“還有,你妹妹的這個兒子,滿口的瞎話,真不知道你妹妹是怎麽教育的!”

王章超連連地陪著不是。

而君寧澤很鄭重地看著楊沫,“媽咪,我沒有說謊。”小臉蛋上,滿是嚴肅和生氣。

楊沫自然知道,兒子是最討厭被冤枉的。看著還在點頭哈腰陪著不是的王章超,楊沫歎了口氣,拉住了王章超,“哥,對不起,雖然知道你是不希望我惹上麻煩,不過如果這種時候,我認同對方說的話,那麽小澤就會不知道什麽是誠實,什麽又是說謊。”

王章超神色複雜地看著楊沫,再看看小臉蛋上氣呼呼的小家夥,於是什麽都不再說了。

楊沫對著朱鈺琪道,“而且我從來不覺得我對兒子的教育有什麽不對的!而且,我想既然我兒子看到了,那麽應該還有人也看到了,可以打電話給110,讓警察來處理。”

“你什麽意思,這裏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嗎?”朱鈺琪氣得渾身發顫,抬起手就想朝楊沫打趣。而君寧澤眼睛尖,一看這樣,小小的身子撞向了朱鈺琪,把她撞向了一邊,這才沒打著楊沫。

朱鈺琪的手朝著君寧澤抓了過來,而楊沫反應過來後,自然不會讓兒子吃虧,於是兩個女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

朱鈺琪雖然是文工團的,但是好歹也是女兵,多少進行過一些專門的身手培訓,。而楊沫當初念天懾學院的時候,雖然體能課也學過一些基本的打鬥招式,但是這麽多年下來,早就全還給了老師。隻是朱鈺琪吃虧在身上的演出服著實厚重,因此這會兒,楊沫倒是也能和對方打個平手。

君寧澤小盆友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媽咪打架,一時之間目瞪口呆,不過小家夥反應也快,僅僅過了片刻後,便開始上跳下竄著,幫著楊沫一起禦敵。

王章超傻眼了,後台原本圍觀的人也傻眼了,誰能料到,一場女人之間的打架,就這麽展開了,當然,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孩子。

回過神來,王章超和圍觀的眾人,趕緊上去勸架,一時之間,後台真正是亂成了一團,人擠著人的,最後都不知道是誰拉了誰,又是誰打了誰。

而當文工團的團長,一臉恭敬地領著市委書記和君夙天走進後台,正想著給介紹團裏的骨幹人員時,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一大撥的人,在那裏推拉擠扯,還時不時地能聽到叫罵之聲,當然,中間團長還偶爾能聽到有小孩子的聲音在喊,“媽咪,加油!”

團長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市委書記滿臉的尷尬,陪著君少將來後台吧,結果這文工團裏也不知是怎麽搞的,居然出這種事兒。

“全都給我停下來!”團長臉色難看得喊道,可惜這會兒,團長的聲音陷在眾人那喧嘩的聲音中,就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丁點的浪花。

一旁的君夙天,在聽到了稚嫩的童音後,臉色微微一變,這聲音,他能聽得出是自己兒子的聲音,隻是現場太混亂,人又多,一眼看過去,完全看不到兒子在哪裏。

既然兒子在這裏,那麽就代表著楊沫也在人群中!

君夙天冷著一張臉,直接就把軍服外套一脫,扯開了衣袖的袖口,就朝著人群走了過去。

“君少將……”市委書記才開了個口,接下去的話,卻全部都卡在了喉嚨裏。

隻見君夙天隨手就拉開了一個擠在外圍的男人,隨手丟開。

真的是丟,明明那男人看起來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可是在君夙天的手上,卻像是輕得沒什麽份量似的。

文工團的團長和市委書記就這樣膛目結舌地看著君夙天把擠在一起的那些人,一個一個地扯開,要是碰到有些會反手來幾下的,則幹脆利落的一拳,直接把人摁倒在了地上。

僅僅隻是片刻的功夫,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

“現在,可以停下來了吧。”清冷的聲音,淡淡地響起,君夙天冷著一張臉道。

所有人瞅瞅地上趴著的人,再麵麵相覷,然後忍不住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文工團裏的人,絕大多數人在上次君夙天來視察工作的時候,都有見過這位年輕的少將,這會兒,任誰都能看得出,君夙天的身上,此刻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戾氣。

朱鈺琪身上原本華麗的演出服,此刻已經淩亂褶皺地掛在身上,還險險保不住一邊的ru房,令得她隻能用一隻手拚命地提著胸前的布料,一頭秀發如同稻草一般地亂聳著,臉上的妝容,也在剛才的打架圍擠中,徹底地花了,其中一隻眼睛的假睫毛還不知道落在了哪兒。

總之,朱鈺琪這會兒的模樣,絕對是狼狽到了極點,而她也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見到君夙天的。

頓時,她的心頭更氣了,這個樣子,根本不用說在君夙天麵前留下什麽好印象了,簡直就是糟糕到了極點。

於是,朱鈺琪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了楊沫的身上,要不是這個女人,她又怎麽會變得這麽狼狽,“你等著,我會去告你的,這裏所有人都是我的證人,別以為你帶著一個孩子,就可以博同情!”朱鈺琪這樣說,也是同時想要給予君夙天一種暗示,表情這場架,自己完全是一種被動的,受委屈的狀態。

可是還沒等她轉頭去看君夙天的表情,就看到之前指責她的那個小男孩,突然就朝著她身後的某處飛奔了過去。

“爸爸!”君寧澤撲進了君夙天的懷中,周圍頓時是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愕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爸爸?!這個小孩居然在喊君夙天爸爸?!

可偏偏君夙天麵兒上雖然還是一片冰冷,卻是抱起了小男孩,身上的那種戾氣,似乎也微微地收斂了一下。

沒有否認!

所有的人都發現這一事實,腦海中閃過了前段時間軍部那邊的傳聞,說是君少將有個6、7歲的兒子,難不成還是真的?!

再仔細一瞧,這一大一小在一起,兩張相似的臉龐,恐怕說不是父子,都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吧。

一旁的市委書記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間突然分泌的口水,走了兩步上前道,“君少將,這是……你兒子?”

天知道,他問這話的時候,聲音直覺地有點走調。

“嗯,是我兒子。”君夙天倒是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朱鈺琪身子猛然地晃了一下,難以置信這個答案,這個小男孩居然是君夙天的兒子?那麽那個女人……

頓時,不止是朱鈺琪,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楊沫。

這會兒的楊沫,雖然衣服和頭發也有些亂,不過那樣子比起朱鈺琪倒是要好上許多了。隻是手臂上,有著被朱鈺琪指甲抓出的傷痕。

君夙天抱著君寧澤,走到了楊沫的跟前,“打架了?”他微微蹙著眉頭道。

“嗯。”楊沫道,對於自己剛才的這種行為,她倒是沒什麽後悔的,畢竟,總不能看著別人欺負冤枉自己的兒子。

君夙天放下兒子,拉起了楊沫的手臂,指尖劃過她皮膚上的血痕,眉頭蹙得更厲害了,“過了這麽多年,脾氣倒是沒變。”他還記得,以前在天懾學院的時候,她也這樣地和人打過架。

他知道,縱然她看著安安靜靜的,像是柔弱無害的兔子似的。可是當有人碰觸到她底線的時候,那麽她絕對會還以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