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依稀記得我愛你

“啊?”餘式微驚訝的看著他,原來兩個人並沒有真正的結婚啊,頂多就是同居關係。

她看他的眼神立刻變得更疏離了,而且她的負罪感也在慢慢的減少。

兩個人並不是真的夫妻,所以她忘記了他應該……也……沒那麽……罪大惡極吧?

陳瀚東立刻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心裏忽然就涼了一下,他苦笑一聲:“雖然我們沒有舉行婚禮,沒有拍結婚照,沒有領結婚證,但我們的確是夫妻,我向你求婚你也答應了,我們還住在一起,這和真正的夫妻有什麽區別嗎?而且政審年後就能結束,那個時候結婚證肯定能辦下來。”

“我……我沒那個意思……”餘式微有些尷尬的揉了揉衣角,“我隻是感到抱歉,如果我們真的是非常非常相愛的夫妻的話,那我為什麽會忘記你,現在……我好像找到一個能讓自己放鬆的理由了。犬”

陳瀚東沒想到,原來失憶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一塊大石頭,沉重的壓在了餘式微的心頭,難過的不僅是他,還有她。

她肯定也時常懊惱吧,會覺得對不起他,會對他感到抱歉踺。

一定是他逼她逼的太緊了。

陳瀚東真摯的道著歉:“對不起,我好像一直都在以自己為中心,忘記了顧及你的感受,小微,對不起,我不逼你了,你想不想的起來都無所謂,隻要你開心就好。”

這是他的心裏話,他拚了命的把餘式微救回來不是為了逼她,而是為了讓她活的比以前更快樂。

他不想讓她感覺到負擔,也不想讓她覺得過去是累贅。

他這麽說,餘式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朝陳瀚東笑笑:“你不用道歉,真的,其實我也想記起以前的事情來。”

要不然,她感覺自己像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腦子裏總是空蕩蕩的,她有時候甚至會莫名覺得害怕,她不知道該相信什麽,不該相信什麽,這種無法判斷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她不想做一個隻懂得接受別人傳遞過來的消息的洋娃娃,她想做回自己。

聽到她這麽說,陳瀚東的心裏自然是高興的,目光在臥室內轉了一圈,他忽然指著眼前的大床說到:“還記得這張床嗎?”

其實一進來餘式微就注意到這張床了,因為這張床實在太大,大的有些過分,她想不注意都難。

可是,床……那應該是這個房間內最最曖昧的地方吧,她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現在陳瀚東忽然這麽說,她隻得慌亂的瞟了一眼,然後飛快的轉移開視線,說到:“啊……這床……怎麽了?”

她心裏卻在說著,如果待會兒陳瀚東要是說什麽奇怪的話她立刻轉身就走。

陳瀚東笑了一下:“當初買床的時候是你一個人買的,我在部隊,你拿不定注意還特意打電話到部隊給我,問我是買QUEENSIZE的床好,還是買KINGSIZE的床好。”

“是……是嗎?”餘式微悄悄往門那邊挪了一下,心裏尷尬的要死,天啊,她那個時候還做過這種事?

陳瀚東朝她走了過來:“當然,你買的這床不錯,非常的符合我的心意。”

他靠近,將餘式微逼到了一個角落,曖昧的勾起嘴角,好心說到:“我猜你肯定也忘記了躺在這床上的感覺,要不要試一下?”

“試……試一下?”餘式微魂都要嚇飛了,她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眼睛死死的盯著陳瀚東衣服上的扣子,猛地咽了一下口水之後說到,“不……不用了吧……”

陳瀚東的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繼續裝好人:“不用客氣,這床也是你的,試一下沒關係的,來。”

說著就要把餘式微往床那邊帶。

餘式微僵硬的跟著他走了兩步,突然掙脫開他的鉗製,飛快的朝門口跑去:“我不要試!”

陳瀚東驚訝的看著她:“你不想試?”

餘式微站在門口拚命的搖頭:“不要。”

陳瀚東有些遺憾的垂下了眼眸,然後說到:“本來想讓你到床上坐一下的,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餘式微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做一下?做什麽?”

他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對她那什麽什麽吧?她才不要!

看著餘式微驚恐的表情,陳瀚東似乎明白了什麽,他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又朝餘式微走過去。

這次餘式微已經警覺的先往後退了退。

站定,陳瀚東看著餘式微,眼神裏充滿了狐疑:“你……剛剛該不會是以為我要對你那什麽什麽吧?”

餘式微漲紅了臉,立刻大聲的,有些慌張的否認到:“我沒有!”

陳瀚東眉毛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有些痞有些壞的笑容:“我都還沒說是什麽你就這麽快的否認,你還敢說你沒有?”

餘式微窘迫的咬住唇,自從她醒過來之後陳瀚東就一直圍在她的身邊不讓任何男人靠近她,所以她到現在為止,見過的男人一共就四個,而接觸的

最多的就是陳瀚東,所以被調戲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眼神慌亂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飛快的低下頭去:“你……你別說了。”

她的臉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了,陳瀚東知道不能再逼下去,不然這害羞的小白兔肯定又要被嚇跑了。

他輕笑了一聲,然後說到:“好,我們現在去你的書房看一看吧。”

餘式微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她沒想到陳瀚東竟然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了她,她還以為……

想到這兒,她莫名的又有些臉紅。

陳瀚東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眉眼含笑的說到:“真是個小笨蛋。”

說著,轉身朝餘式微的書房走去。

餘式微愣在那裏,隨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傻傻的笑了一下。

踏進書房的第一步,餘式微就深深的感覺到這個地方肯定是屬於她的,每一處都太契合太符合心意了。大大的書架上放滿了書,可以看很久很久,牆上的壁紙是她喜歡的淡粉色,點綴著朵朵綻放的小花,椅子上放著她最喜歡的海綿寶寶的抱枕,書桌,筆筒,甚至連窗簾上的蕾絲花邊,全部都是她所鍾愛的。

書房內除了原有的書桌椅子外,還另外有一張透明玻璃的茶幾,椅子則是那種可以整個人窩進裏麵的藤編鳥巢吊籃,她可以舒舒服服的窩在裏麵看書,一邊吃著自己喜歡的零食,這是她曾經想象過的場麵,陳瀚東說這裏是她親手布置的,應該沒錯,因為沒人能這麽的了解她,讓書房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如此符合她的心意,每一除都和她夢想的那麽貼近。

她朝陳瀚東笑了一笑:“謝謝你。”

謝謝他給了她一個完全屬於她的私人空間,讓她可以為自己創造出一個夢想中的天堂。

陳瀚東也微笑:“我的責任就是給你幸福。”

餘式微的目光又被放在書桌旁的一個大盒子吸引了,她蹲下,摸了摸盒子,然後問陳瀚東:“這裏麵裝的是什麽?”

陳瀚東也蹲下,說:“是你的琵琶。”

“我的琵琶?”餘式微已經不記得餘菀把琵琶送給自己的事了,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把盒子打開了,一把精致小巧的琵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眼睛一亮,伸手輕輕的撥了一下琵琶的弦,叮的一聲,綿長悅耳,她開心的說到,“我記得,這是媽媽的琵琶。”

“她已經送給你了,在你們學校的元旦晚會上。”

“元旦晚會?”餘式微不明白,這和元旦晚會有什麽關係。

陳瀚東拿起琵琶,又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說:“對,今年你們學校的元旦晚會,你表演了獨奏琵琶曲十麵埋伏。當時所有人都給你鼓掌了,因為你彈的真的非常的好。”

“是嗎?”餘式微又低頭撥弄了一下琴弦,在醫院的那幾天陳瀚東和她說了不少她從前的事,所以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是A大心理學院的一名學生了。

她垂眸,安靜的撥弄著琴弦,心裏卻在想著別的什麽。

自己是誰,曾經做過什麽,又是什麽身份全部都由另外一個人來告訴你,這種感覺有點糟糕,像一片無依無靠的浮萍,不真實又虛無。

陳瀚東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經飄到了別的地方,他在餘式微麵前坐下,然後說到:“再彈一次吧,我還想再聽一次。”

因為臨時有急事,他趕過去的時候隻聽到了後麵的一小段,這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遺憾。

把琵琶抱在懷裏的時候餘式微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聽到他這麽說立刻開心的說到:“好啊。”

她先彈了幾聲前奏,等手感上來了這才開始真正的開始。

從餘式微開始彈開始,陳瀚東的眼睛就一次也沒離開過她,他要把上次的遺憾全部彌補回來,做她最忠實的聽眾。

看著對麵的陳瀚東,餘式微依稀想起了什麽,之前,好像她也這樣過,一邊彈著琵琶,一邊抬眸去看坐在對麵的人,隻是那時候心裏為什麽會有遺憾呢?

時空交錯,她仿佛回到了那時,那種遺憾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隨著琵琶曲的行進,心情也越來越複雜,波動的越來越激烈。

她一次次的朝台下望去,卻又一次次的失望,憋在心裏許久的那句話終於脫口而出:“你為什麽沒來?”

說完,兩個人都驚著了,餘式微奇怪的是為什麽自己會說出這種話,陳瀚東震撼的是餘式微終於想起了他。

“你……你……”陳瀚東起身,走到餘式微麵前,彎腰和她平視,眼裏是濃的化不開的情意,“你記起來了?”

他盡量克製著情緒讓自己不要太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