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江峰的許可之後,劉洪林於是就開始召集兵丁,著手打理這件事情。
於是,在猛虎城的大街小巷之間,隻是短短的幾個時辰的時間,到處都張貼了明日處決哈登少爺的通知。
布置好了這一切之後,劉洪林就折身返回到了監牢之中,廣為布置兵力,嚴密把守,以防再次出現類似於土皇帝跟風水大師劫獄的事件發生。
在密集不堪的萬冥街上,擂台比試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十分的火熱,廣大的市井百姓,已然被精彩絕倫的擂台比試給吸引住了目光。
隻是,片刻之後,數十名猛虎城兵丁湧入,在萬冥街的入口處,張貼了一張白紙黑字的告示,立時就引起了一部分觀眾的注意。
隨著三三兩兩的觀眾轉移了視線,前往告示之前觀看的時候,剩餘的那些觀眾,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也是如同潮水一般紛擁而至,湧到了告示前麵。
甚至,還有人指著告示上麵的字跡,忍不住的念了出來:“城主府有令,明日午時三刻處決謀逆者哈登少爺……”
於是,偌大的擂台頓時就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原本被一眾觀眾圍觀,顯得鬥誌昂然的兩個打擂者,鬥的你死我活,十分的激烈,誰料這些圍觀者驟然離去,頓時就讓他們十分的鬱悶,再也提不起興致,幹脆就站在擂台上麵,也不再打架,就朝那些圍觀者看去。
原本神閑氣定的哈士奇,看到這種奇怪的場麵,當即就蹙起了眉頭,臉色一沉,朝站在身後的哈達威說道:“哈達威,你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遵命,家主。”哈達威聞言,應了一聲,於是連忙就朝那貼著告示的地方快步走去。
哈達威快步走到了貼著告示的牆壁前麵,從擁擠的人群之中擠了進去,仔細的看著告示上麵所寫的內容,越看越是心驚不已,當下麵色一寒,連忙從擁擠的人群之中擠了出來,腳步匆匆忙忙,急切的朝哈士奇走去。
哈士奇看到哈達威如此驚慌失措的神情,當下不由得麵色一沉,有些慍怒的說道:“哈達威,什麽事情,這麽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我們虎脊哈家的顏麵!”
哈達威對於哈士奇的嗬斥,雖然心有不滿,但也隻能埋藏在心裏。
哈達威附嘴在哈士奇的耳邊,輕聲的細語了一陣,頓時就引得哈士奇麵色驟然一變,猛的一拍椅角,震怒無比的說道:“什麽,竟有此事!”
哈達威點了點頭,一臉的沉悶。
一旁的虎背林家的家主林楓,見到哈士奇如此震怒的神情,當即就問道:“哈老哥,究竟那張告示上麵寫的什麽內容,讓你如此的氣憤啊?”
哈士奇悶哼一聲,也不說話。
哈達威知道哈士奇是心情不好,懶得說話,於是就上前一步,替哈士奇說道:“林家主,是這樣的,告示上麵說,城主府決定明日處斬哈登少爺。”
“原來是這樣。”聽到哈達威的話,林楓的臉上也是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但是,這道震驚的神情卻是一閃而過,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林楓淡淡的說道:“之前城主府也早就判定了哈登少爺謀逆者的罪名,說是在三日之後將他處決。隻不過因為擂台的擺設,使得江峰與北冥酒鬼兩敗俱傷,自然是無暇再顧及此事。現在,江峰已然複原,再來處理哈登少爺的事情,也是極其尋常的,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林楓的話雖然說的是事實,但是卻引起了哈士奇的極度不滿。
哈士奇聞言,頓時就瞪著一雙眼珠子,惱怒無比的說道:“林楓,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楓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沒什麽意思,就事論事而已。”
“哼,林楓,你身為十大家族的家主之一,竟然為江峰一個外人說話,簡直是豈有此理!”哈士奇這時候就站了起來,怒視著林楓,喝道:“在你家觀賞翼虎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心其實早就向著江峰了,是不是?”
哈士奇如此言辭厲色的怒喝,頓時就引得其餘的八位家主,皆是站了起來,神色之間各有不同,在揣摩著各自的心事。
看到其餘八位家主皆是站立起來,注視著哈士奇跟自己,江楓不由得發出爽朗的一笑,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哈老哥,老弟我隻不過是在幫你分析形勢而已,你何必動怒呢?”
“哼!”聽到林楓的語氣,似乎有緩和的跡象,哈士奇這才悶哼一聲,就又坐了下去。
“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林楓的眼中,閃出一絲異樣的神采,緩緩的說道:“大不了,我們今晚再行劫獄,趁機將哈登少爺給營救出來,我看江峰到時候如何處決哈登少爺。沒有了人犯,隻怕到時候江峰就會陷入兩難的境地,為猛虎城上上下下所恥笑不已。”
聽到林楓的獻策,哈士奇冷冷的哼的一聲。
哈士奇不屑的說道:“林楓,你說的輕巧,那江峰是這樣容易對付的人嗎?豈不聞上次的土皇帝劫獄,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得土皇帝與風水大師這兩大高手,也被江峰弄進了監牢裏麵現在是生是死,都尚未可知。”
哈士奇的想法,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以土皇帝與風水大師如此高深莫測的修為,竟然也能夠在偷襲城主府的時候,為江峰所擒住,由此可見,江峰此人的修為,遠非常人所能夠想象。
對於江峰,哈士奇的心裏一直都有著陰影。因為在公堂審判的那天,哈士奇與江峰的暗中對決,其實哈士奇是下風占盡,根本就討不到什麽好處。
林楓嘿嘿一笑,一臉自信的說道:“哈老哥,你無須過濾,你之前不是說老弟我傾向江峰嗎?其實老弟我是故意跟江峰親密接觸,使得江峰對老弟我疏於防範。老弟我有一個主意,老弟今晚佯裝前去拜訪江峰,而你們就暗地裏安排人手前去劫獄,機會自然大大增加。想要救出哈登少爺,也不是什麽難事。”
聽到林楓的話,哈士奇頓時神色一動,似乎有所意動。
思慮了片刻之後,哈士奇終於還是緩緩搖頭,淡淡的說道:“算了吧,還是不要這樣做。這樣做的話,若是不能夠成功的話,還會引起江峰對我們十大家族的注意力。畢竟,劫獄是一件犯法的事情,若是因此而讓十大家主背負犯法的惡名的話,那真是太不值了。”
聞言,林楓頓時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的問道:“哈老哥,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打算營救哈登少爺了嗎?”
哈士奇的嘴角,頓時就勾勒出一絲玩味的神情。
哈士奇淡淡的說道:“林楓,這是我們哈家內部的事情,你無須過度關心,以免惹禍上身,對你們林家不利。”
林楓聞言,馬上就不高興了。
林楓惱怒的說道:“哈老哥,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十大家族一向都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你以為我們虎背林家是如此不知進退的嗎?”
聽到林楓的話,其餘的八位家主,也是紛紛附和起來。
哈士奇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諸位,你們的心意,我哈士奇心裏明白。隻是,此事關係重大,而且我哈士奇的心裏也已經有了萬全之策,總之,決計不會教大家失望就是了。”
哈士奇說完,於是就不再理會眾人,獨自起身離開,匆匆的離去,隻留下一臉茫然的九位家主。
這九位家主見到首腦人物哈士奇如此火急火燎的離去,當然也就再也沒了心思,去監管這擂台之上的比試,於是一個個搖頭歎息,也是一個個離開了擂台。
那個原本應該坐著雙劍十八拉羅的位置上,此時也早已經是空空如也,安靜不已。
站在擂台之上的兩個打擂者,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兩個被拋棄的人一般,孤零零的站在擂台上麵,有些不知所措。
打擂者甲一臉的迷茫,朝站在對麵的打擂者乙說道:“兄弟,現在怎麽辦,我們還要不要接著打啊?”
“哼,人都走光了,我們還打個屁啊。”打擂者十分的不滿,嘟囔了一句,然後就縱身跳下了擂台,朝著已然空蕩蕩的街道上麵走去。
打擂者甲看著打擂者乙漸漸走遠的身影,於是就高高的舉起了雙臂,朝著空蕩蕩的街道喊道:“大家都注意了,我的對手已經棄權不戰,今日的最終得勝者就是我了!”
哈士奇回到了虎脊哈家的府第之後,腳步不曾停歇,立即就奔到了位於哈府最為正中的地方。
那裏是一間小黑屋。
哈士奇凝視著小黑屋,一臉的嚴肅,自言自語的說道:“能不能保住我們哈家嫡長孫的性命,就完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