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的身影戛然而止,在半空之中,他的雙目閃過一抹複雜和猶豫,情緒微微有些不對勁,勉強轉頭,開口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韓風麵色平淡,淩空虛立,看著陸鴻,突然開口說道:“三年前的事情,她……可能並不是自殺的。”
聞言,陸鴻的身軀頓時便是一震,看著韓風,麵露激動之色,微微有些漲紅,大聲開口道:“你這是想推卸責任嗎?當時我親眼看到她自殺的。”
韓風聞言,麵色平淡,再次掃了對方一眼,而後轉身,道:“別被你的眼睛蒙蔽了真相,好了,你走吧。”
“那你說是怎麽回事,告訴我啊!”陸鴻的情緒激動,牽扯到三年前的事情,他頓時便變得激動的要命,對著韓風咆哮道。
韓風轉身,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隻是傳來的聲音卻是平淡的:“我也不知道,不過,三年前的事情,有太多的疑點。”
“什麽疑點?你告訴我!”陸鴻臉色漲紅,身軀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看著韓風大聲咆哮道。
“你走吧,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會亂說話的!”韓風開口說道。
陸鴻的雙拳驀然緊握,此時此刻,看著韓風,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砸在地上,不過他終究是沒有這麽做,知道韓風為人,憤憤的咬了咬牙,漲紅著臉,轉身向著遠方狂衝而去,好似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或者是害怕多呆一刻。
韓風的雙眸中突然閃過一抹複雜,抬頭看了看蒼穹,而後身軀緩緩的降落在地,看著旁邊的江峰,淡淡的道:“大局已定,跟我走吧。”
江峰愣了愣,不過什麽也沒有多說,對著魏媛媛與王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跟上,而後便大步向著韓風追了過去。
老道士此時也從高空中降落了下來,長劍回收,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眸中也閃過一抹複雜之色,可能是因為這個疼痛吧,畢竟欠下了這麽大的人情。
不過旋即他便搖了搖頭,現在大局已定,也是該幫助王立登基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頓時之間,老道士也跟著幾人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周圍禦林軍一個個戰戰兢兢,大眼瞪小眼,一個個腦海裏隻有一個訊息在炸響,皇朝要完了,朝代要更替了。
而至於對付這幾人,開玩笑,自己腦子有沒毛病,大眼瞪小眼,突然轟然一聲喧嘩,四處奔跑,脫離皇宮。
巨龍已死,天空再次恢複了漆黑,隻是此時此刻的皇宮內卻是一片喧囂,要大亂了。
幾人向著前方不斷的行走而去,天空漆黑,隻有噠噠聲不斷的響起,氣氛越來越壓抑,已經到了上朝的宮殿外,雖然外麵喧嘩,但這裏卻是一片寂靜,畢竟這裏乃是皇宮禁區,一般人不能入內的。
而此時韓風等人向著前方走去,王立的臉已經充血漲紅,那是因為激動的,畢竟對於他來說,馬上就要登基成為帝皇了,說不激動,那當然是騙人的,何況他隻是一個孩子。
一步一步的向著殿堂內走去,韓風的雙目微微亮了起來,閃爍起一種光芒,大步向著殿堂內走去。
噠噠聲不斷,宮殿周圍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幾人不斷的向著前方走去,空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凝結。
“嗒!”終於,韓風一腳踏進宮殿之內,四周寂靜,一片漆黑,不過對於幾人來說,夜能視物根本就是小兒科,頓時之間,目光便向著前方射了過去。
那裏,一個女人端坐在龍椅上,看著幾人,嘴角掛著一絲笑容,隻是,這絲笑容中,卻蘊藏著一些不知名的意味。
幾人還沒有什麽,王立看到這個女人,頓時之間便激動了起來,臉色漲紅,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這個賤女人,這是父皇的位子,你坐在上麵想幹什麽,給我滾下來!”
王立激動,有些止不住身形的便要上去將那個女人拉下來,隻是剛要走的時候,卻被江峰一把拉住了手。
“你要幹什麽!那個賤女人坐在我父皇的位子,我要把她拉下來!”王立麵色激動,對著江峰咆哮道。
“等下”江峰對他搖了搖頭,而後便沒有再去看他,看向前方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麵帶微笑,自始至終一眼都沒有去看王立,突然開口說道:“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厲害,隻是我不明白,我們帝國應該沒有被攻占的價值吧,你這樣是怎麽回事?”
韓風沒有說話,一行人都沒有開口,隻有王立麵色漲紅,帶著焦急之色開口道:“我父皇呢?賤女人,我父皇在哪裏?”
“咯咯咯”那女人突然笑了,看了一眼王立,突然開口道:“父皇?你是說那個沒用的東西吧,死了。”
那女人說道,王立頓時便愣在了原地,雙眼呆滯,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腦海中一聲驚雷炸響,直接蒙在了這塊地方。
王立呆滯,突然反應過來,頓時之間,雙目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隻是,在哪不可置信的深處,卻有一份難掩的驚懼。
看的出來,他的心裏很害怕,害怕的是一些事情,父皇真的死了嗎?在他的心裏,知道以這個女人手段想要弄死他的父皇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是他卻不願意自己的父皇就那麽死了,對於他來說,太過不可置信,或者說是不敢相信。
“我要殺了你!”王立的雙眼一瞬間便紅了下來,瘋狂的咆哮著向著對方衝了過去,江峰頓時便是一驚,連忙再次拉住王立的手。
“你幹什麽,混蛋,快放開我,她殺了我父皇,我要宰了這個賤人!”淚水自臉龐滾落而下,王立聲嘶力竭的大喊著,隻是此時此刻,卻是那麽的無力。
江峰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王立了,看著他的臉龐,心中頓時便是一聲歎息,生在帝王家,也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王立不斷的嘶吼咆哮,那女人掃視著女人,突然之間,一聲冷笑,開口道:“你們贏了巨龍,我很佩服,不過,你們真就以為這樣便能攻下我這不滅皇朝嗎?”
幾人瞬間便是一愣,韓風的雙眸瞬間便是一凝,精光一閃,看向對方,而後突然感覺到了什麽向著四周看去。
“哈哈哈哈,現在才發現嗎?不過已經晚了”女子大笑,驀然間江峰也感覺到不對勁,頓時之間,雙眼微閉,靈覺向著四周擴散,頓時之間,麵色便是一變。
此吃此刻,在宮殿之外的四周,竟然已經布滿了人手,大約萬多人,而且個個手持弓箭。
韓風的麵色也是一變,有些陰沉的說道:“誅仙弩箭……”
“不錯,就是誅仙弩箭,這本來是帝國壓箱底的東西,攻擊一萬支誅仙箭,現在全部瞄準了這座宮殿,你們現在就算插翅也難逃”女子大笑,笑聲聲嘶力竭,帶著一種瘋狂的意味。
韓風的麵色陰沉,每一支誅仙弩箭都相當於空明境強者的全力一擊,而此時此刻,數萬誅仙弩箭,蟻多咬死象,就算他是冥聖強者,也抵擋不住如此成蝗成雨的誅仙弩箭,韓風麵色難看可想而知,此時此刻,雙拳緊握,卻是什麽也都沒有說,畢竟現在情況已經是這樣了,還能說什麽了,隻能想辦法應付過對方的攻擊了。
數萬誅仙弩箭瞄準此處,江峰麵色變動,因為前世的經驗,誅仙弩箭的名頭它也聽說過,簡直是相當於神器一般的存在,隻是每一支誅仙弩箭都隻能使用一次,乃是消耗性的用品,此時此刻,對方數萬誅仙弩箭瞄準,頓時之間,江峰便被嚇了一跳,這種情況下,還真是難以存活。
心中想到這裏,江峰雙目頓時一凝,下意識的,眼睛直接看向了韓風,畢竟現在韓風才是主心骨,不禁是這裏修為最為高強之人,也是因為他的淡定,這種淡定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好似一切都成竹在胸一般,不自覺的便給人予信心。
此時此刻,江峰的雙眼看向韓風,頓時之間,眼眸中充滿了希夷,希望對方還能如往常一般的化解困難,將危及迎刃而解。
“你太天真了”韓風突然開口說道,麵色恢複了過來,重新變成了那副淡定的摸樣,好似不將世界上的一切危難放在眼裏。
“什麽?”女子一愣,看著韓風開口道。
“我說你太天真了”韓風繼續開口說道,看著對方,眼眸中不帶有一絲感情色彩。
“咯咯”女子突然笑了,挑釁似的看向韓風,道:“你以為這樣我便會被你框住嗎?”
“別忘了,現在不光是我等,還有你,也在這個宮殿之內,你說說要是萬千齊發,我等雖然葬身,但是你還能活著嗎?”韓風劍眉一挑,斜眼看著對方。
“咯咯咯”女子輕笑,這一笑,頓時便是風情萬種,隻是此時此刻並沒有人去欣賞她的笑容,隻聽她繼續開口道:“哎呀呀,小哥哥,你說是你笨呢,還是我傻呢,你自己想想,若是沒有把握,我會傻到自己跑到這個宮殿裏等你們嗎?”
韓風麵色不變,好似已經料到了對方會這麽說,眼睛依舊平淡的看著對方。
看到韓風這種神色,不知道為什麽,女子的心裏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好什麽東西要違背她的意願一般,不過她相信自己的布置,卻是有恃無恐,心中微微自嘲,拋開那絲讓她可笑的不好預感,看著對方幾人道:“拜拜,我就先走了,你們就在這裏等死吧,咯咯。”
“嗬”韓風的麵色依舊淡定,隻是此時此刻,卻不由一聲輕笑,微微搖了搖頭,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還有一絲無奈。
看到韓風這種笑容,女子的笑容終於變了,不過她卻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布置會出現問題,右手猛地向著龍椅旁的茶杯上一握,而後猛地一轉。
宮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隻是此時此刻,她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煞白,雙目圓睜其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意味。
“怎麽可能!”她不可置信,聲嘶力竭的喊著,而後豁然抬頭看向韓風,雙目中有些呆滯,道:“為什麽?”
而後,她又狠狠地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啊,我的布置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為什麽?!”她聲嘶力竭的大喊,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心。
“你旁邊的那個茶杯是機關吧,按掉之後應該會出現什麽奇異的東西,是什麽我不敢保證,不過你如此有恃無恐,恐怕你有把握這個東西能將你安全帶走這裏。”
韓風聲音平淡,看著對方,靜靜的開口說道。
女子的臉色慘白,看著韓風的雙目掠過一抹驚懼,而後瞬間便被不甘所替代:“讓我死個明白,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風聲音平淡,繼續開口道:“很簡單,我並不需要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我隻要知道那個茶杯是機關便成了。”
發絲輕撩,韓風微微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開口道:“你知道我是冥聖強者,所以便在這四周刻下了陣法,這種陣法並沒有什麽攻擊力或者是殺傷力,不過卻能屏蔽人的靈石,剛好,屏蔽冥聖強者的靈識便是它的極限,而你讓那些人隱藏在陣法之中,雖然我感覺不到會有什麽危險,但是我隻殺能感覺到那個地方的異常,冥力無法探查,那麽自然便有貓膩,能有什麽貓膩?當然是你已經做好了布置,所以,在那個時候我便留上了心,到這裏見到你之後,看到你如此有恃無恐的坐在這裏,便也就猜了個大概,剛才和你一直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讓我有足夠的時間用靈覺去探查這片地方,一寸寸,這一探,我自然便發現了那個茶杯的不同尋常,竟然是緊挨著桌子的,這件茶杯有問題,當時我便鎖定了這個問題,而後在於你拖延時間的時候,用冥力悄悄將它覆蓋,而後損壞,接下來,你變上當了啊。”
韓風開口說道,麵色很淡然,私事根本沒有將對方的伎倆放在眼裏,剛才麵色的變動甚至都是他故意的,讓對方造成一種錯覺,那麽便是對方什麽也不知道,而他自己則借助這時間破解對方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