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你爺爺的爺爺傳給你爺爺,然後你爺爺傳給你的吧。”陸鴻不耐煩的打斷了老漢說下去的欲望。這種話術他一天不知道聽多少遍,差不多和我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歲幼童一樣家喻戶曉,過了幾千年啦,這麽久沒有一點新意啊。這可不像是一個演員應該有的專業素質啊。
“這是真的啊。老漢可是憑著良心做事的啊。要是有一句謊話,管教老漢天打五雷轟,四五葬身之地啊。”老漢指天發誓,著更加陸鴻更加無語,心說,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啊,你騙我我也沒什麽一件,也不敢有意見,可是你怎麽能夠這麽戲弄我啊,有點專業精神好不好啊,這樣真是侮辱我的智商,也侮辱你的演技啊。
“你看看這成色泛青啊,明顯著內裏有銅啊。”陸鴻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位老頭這麽越來越吧自己當成新入行的童子雞啊,陸鴻打算開門見山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啦。隻見他托著金佛迎著光線這麽一照,果然在陽光下小金佛身上的點點青斑很是招眼啊。
“那是,那是---”老漢不聽的擦著汗,心裏卻是直罵娘,誰家的金物件他媽的也不是純金的啊,要是純金的話早教自己融成黃金,當金子賣了,又何必跑動跑西的到處典當啊。
“這個物件做工還是很精細的。”陸鴻笑容滿麵的把金佛遞給老漢,隨意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神情自若就好像逛了半天的小姑娘沒有挑到想要的東西,結果卻不開口提要轉身就走一樣。老漢的心裏頓時哇涼哇涼的,一下子滿腔的熱血還沒沸騰就化為冰塊。
“陸老板,您看----”老漢的雙手顫抖的接過金佛,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晶瑩的眼淚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五彩的光芒,似流星劃過午夜的在滿麵塵灰的臉上留下幾道汙痕。
“東西是好物件,可惜啊”陸鴻慢條斯理的整理者自己的鑒賞工具,等等,一個念頭可怕地出現在了陸鴻的腦袋中,雖然隻有一閃之間,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卻已經叫他內心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就是赤金啊,隻有赤金才有著那樣純淨的金色啊,如果那樣那自己可真的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啦,於是他拿起那枚金佛,閉上眼睛,尋常人等難以差距的靈覺將整個金佛包裹,再一次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果然是這樣啊。他端詳著小金佛的色澤來,比上一次更加用心啊,也隻能得出包漿溫潤,寶氣內蘊八個大字啦,值得注意的是,小金佛底款的被歲月隱藏起來卻又不能不遺留下的隱隱約約的“德”字心上沒有一橫,這讓他想起了一些典故。頓時之間,陸鴻心花怒放。這就對頭啦。那麽老頭是本色演出啦,也隻有本色演出才能夠這麽情感動人啊,就憑借他心裏知道,這是個好物件啊,有點年頭啦,陸鴻頓時心花怒放,他這人有這麽點癖好,就是喜歡撿便宜,這種竊喜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陸老板,你關照關照吧,老漢我真是急需要錢來救命啊。”老漢絕望的差不多要哭了,還算穩健的身子一下子塌下去不少。
“老哥啊,我也為難啊類,你看就這麽個物件兒,也值不了多少錢啊。您的苦衷我知道,我也很為難啊。”陸鴻雙手一攤,無可奈何的的表示出他的為難,心中卻是高興的要命,嘖嘖,沒想到我陸鴻就算不打打殺殺隨便在貧民區做生意也是那麽的牛比。
“這可這麽辦啊,這不是要了老漢的命啊。”老漢眼瞅著唯一的希望就這麽被一下子破滅了,忍不住蹲到地上,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哭起來。看的陸鴻也忍不住想跟著抽搐起來,當然,是真是假沒人知道,他也沒有什麽可有負罪感得,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他陸鴻不也是從小在艱苦的環境中長大的,見多的人情世故太多了,想起年少時自己一腔熱血,如今心灰意懶,在這鳳欒城貧民區中了度餘生,心中頗為感慨萬千。
“老哥您千萬別這樣,別這樣啊,咱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啊,得,要不這樣。老哥您要是真的著急啊,我隻能多盡我一份心意啊,這還得看你賣不賣啊。”陸鴻慌手慌腳的攙扶起正在絕望的老漢,一臉的誠懇。
“我賣還不成啊。我對不起祖宗啊。”老漢拍著大腿哭天喊地的咆哮,好像自己把祖墳賣了一樣,悔恨的都快要吧地麵跺了幾個坑。
“好啦,老哥咱現在拿錢救急才是最重要的啊,祖宗不會怪你的啊。”陸鴻好言相勸,費勁九牛兩虎之力才吧苦的稀裏嘩啦地老漢攙扶起來,好說歹說才安撫下去啊。結果搞得自己昨天剛做的衣服頓時就亂七八糟和當街要飯的差不多了。陸鴻心裏直罵直接,到底腦袋裏那根弦不對勁,竟然去哄這個又髒又惡心的糟老頭子,這可是自己前些時日剛泡的貧民區的一個女孩阿羅昨天送給自己的啊。這叫自己可怎麽交代啊。
“你啊,切放寬心啊,咱現在手裏有錢了,把眼前的火救了才是正事不是啊。”陸鴻嘴上說著寬心話,但是他的肢體已經離老漢很遠了。
“恩,那謝謝你啊,老弟,不過咱醜話說前頭,你可得給現錢啊。”老漢止住了自己的眼淚,很是認真的說的。
“成。”陸鴻雖然回答的爽快。飛快的拿出一千多塊錢遞上去,臉上卻表現得很是鬱悶和擔憂。一副生怕收了東西會砸在自己手裏一樣啊。
“那謝謝老弟你啊。”老漢一把攥住著李承景遞上的錢。握在手裏緊緊地,生怕這些錢會長出翅膀從自己的眼前飛走。感激的當場就給陸鴻不停的作揖,就差沒給這老弟跪下啦。
“你的禮太重啦,老哥快快請起啊,我受不起,真受不起啊。”陸鴻皺著眉攙扶起老漢。心裏一陣偷笑,這個傻老崽子沒想到這麽好騙啊,被自己裝模作樣一番,就嚇成這幅摸樣。要是自己再說的重一點,恐怕著老漢就當成嚇死了吧。
“我家老婆子,差錢看病啊,沒辦法才初次下策,真是丟人現眼,對不起祖宗啊。”老漢扇打著自己的嘴巴哭訴著,巴掌一聲聲打在老漢的嘴上。
“老哥您老伴,在那個醫館看病啊,我到還認識不少醫館的醫生。說不定我能幫些小忙,當然大忙是幫不上的啊。嗬嗬。”陸鴻端起桌子上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神情相當的悠閑,隻是整潔雅致的的新衣服上的點點淚痕和汙痕,顯得很不搭調。
“咳,一場怪病啊,好好地人下地回來就人事不知,肚子一天天鼓起來,就好像懷了崽子一樣。可是有偏偏不是啊,本地郎中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立馬送進了城中心的大醫館,但是那郎中說要幾萬金幣準備金才能夠給我那命苦的老婆子做什麽檢查。天啊,這該死的殺千刀,就是殺個把人,也用不了幾萬金幣啊,這還叫人活不活啊。”老漢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很是垂頭喪氣啊。
“老哥啊。吉人自有天相啊,我觀老哥並非孤寡之人啊,相信你老伴很快就會好的啊。”陸鴻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老漢的麵部,表現的很磚家,說起來是煞有介事啊
“托老弟吉言啊,隻是著數萬金幣得這費那費著實叫人為難啊。”老漢一提到費用就愁容滿麵,很是無奈。那粗狂的眉毛想川字一樣就樹了起來。
“老哥現在湊了多少費用啊。還差多少啊。”陸鴻關心的問道。滿臉的焦急把巴不得他早點識趣的滾蛋巧妙的掩蓋為替人擔憂的表情,頓時又提升了老漢對他的好感度。隻覺得這個先生真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啊。
“跟親戚們東借西湊了點,七七八八的差不多湊齊啦,隻是手頭上還差個萬兒八千的。”老漢歎了口氣,深深地把頭埋在雙臂之間,給人一種任命的絕望。
“要非如此,老哥也不會拿出這個物價到我這裏啊,既然相識,就是有緣啊。”陸鴻說的很是關心,手頭也不慢,吧渾身的口袋都翻了個底朝天,一個個的口袋都掛在身上顯得很是邋裏邋遢的,確是誠意十足啊,換誰見了這個場麵都會感動的物體頭地啊。
“老哥,就這麽點錢啊,你可千萬別嫌少啊,算是是兄弟我的一片心意啊,你可是務必要收下啊,這可不是給你的,是給老嫂子的啊。”陸鴻把翻遍渾身上下能找出的所有的錢,不管是銅幣還是銀幣,一股腦的賽給了老漢。
“這可如何是好啊,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老漢激動地不能自已,淚水像雨點一樣留下不自覺的留下來。
“老哥,您說這些話有啥子用呢?趕快回去給老嫂子看病才是正理啊。”陸鴻一語中的,點明了老漢心裏的迷霧。
“恩---是,好人啊,好人。”老漢嘟囔著站起身來,往外麵走去。一步一回頭,可能是希望吧陸鴻的模樣記牢一下,希望今生來世能夠報答一二吧。
“老哥慢走啊,等老嫂子身體康複了。您可要過來說一聲啊。”陸鴻對著老漢招招手,心裏卻很是高興,終於在給這個糟老頭留下深刻印象的同時,送走了這個討厭的家夥。
送走老漢之後,陸鴻抬起頭看了看蒼穹,頓時之間,露出了緬懷之色,一別也是數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