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射擊,射擊

?第一營的五千軍士，在副總兵趙泰所領騎兵的兩翼護衛下，快速在大同北門外列好陣。

第一營將士經過了這段時間嚴格的訓練，組織紀律性有了很大的改觀，基本做到了令行鬆禁止，他們的整體配合協同能力也不是一般的軍隊可以相比。第一營將士裝備的全部都是經過曹越改良的火槍，射程更遠。他們可以說是全身披掛，近戰還有手榴彈和匕首。

在親自檢查了第一營的訓練成果後，曹越可以無比自信地說，第一營就是現在的“天下第一軍”。

這一戰將是第一營的成名戰，建奴的人馬隻有不到萬人，而且還準備發動主動的攻擊，曹越相信，隻要建奴敢一直衝鋒，至多一個時辰後，大同城下，就變成一個屠宰場。

這近萬人馬，將成為第一營的靶子。

攻到大同城下的建奴全是騎兵，在城頭上觀戰的將士們膽戰心驚的等待中，他們擺開陣勢，準備攻擊了。在耿仲明的親自命令下，第一波兩千人的攻擊隊列已經擺開。

隨著前軍指揮官的一聲令下，這兩千人催促戰馬，開始衝擊了。

因為到處是冰天雪地，為了戰馬滑倒，無論是建奴軍隊，還是大明騎軍，都在戰馬的馬蹄上綁了防滑的布條或者其他用物，但即使這樣，也是影響戰馬的行進速度，在冰雪中衝鋒，速度肯定沒有平時那般快速。這一點，曹越也是想到了，因此他取得今天戰役的勝利充滿了信心。

戰馬衝擊的速度減慢，火槍兵更有機會多射一到兩輪彈藥，一兩輪火槍的殺傷力可不小。

視野中，建奴的騎兵開始加速，曹越親自下了火炮射擊的命令。

隨著曹越的命令，擺在城頭上的幾十門各種火炮，按一定次序點火射擊。

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一團又一團的黑煙中，開花彈和實心鉛彈先後朝建奴的衝鋒隊型中落去。開花彈“隆隆”的爆炸聲中，一些倒黴的建奴連同他們的馬匹被炸上了半空。實心彈飛速滑過的地方，迎麵撞上的建奴在慘叫聲中變成了肉泥，結實堅硬的實心彈，犁開了一條充滿血腥的“通道”。

建奴早就料到城頭上的明軍大炮會轟擊，因此他們衝鋒的隊形保持的很稀疏，軍士與軍士之間的間隔距離比較遠，這樣能將火炮轟擊造成的損失減小到最低程度，畢竟如今的火炮射擊密度不高。待衝到敵方陣列前麵的時候，他們再稍稍聚攏，這樣可以重新形成密集的隊形，給予對方以很大的殺傷。

一輪火炮射擊後，城頭上負責火炮笛的明軍在手忙腳亂地清理炮筒，冷卻炮管，準備再次發射。

趁火炮射擊的間隙，建奴的隊列開始聚攏，他們的速度也開始加快。

原本建奴列陣的地方，距離大同城才不過兩三裏路，騎兵的衝擊速度到底不慢，在第二輪火炮還來不及射擊的時候，他們已經衝到距離第一營的陣地不到一裏的地方。

“第一隊，準備!”心裏挺緊張的曹傑，用顫抖的聲音吼出了命令。

這是他第一次單獨指揮人馬與敵作戰，還好曹越就在身後的城頭上，給了他底氣。不過他還是很緊張，嚴寒的天氣下，額頭上竟然有汗。

如今的火槍射程大概在一百到一百五十步，大概一百五十到兩百米的距離。這個距離，遠勝弓箭，也超過一般的弩弓，這是火器的優勢，也是曹越認為火器雖然不先進，但依然完勝弓箭的主要原因。

很快，建奴第一波攻擊的人馬即將進入火槍的射程，曹傑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了“射擊”的命令。

隨著曹傑的命令，明軍陣列中騰起一陣黑煙，幾乎同時，一陣震耳欲聾的火藥爆炸聲響起來。第一隊一千名軍士，在曹傑的命令下達後，差不多同時將槍膛中的彈藥發射了出去。

發射完畢，他們非常果斷地退到最後，接著第二隊的軍士手持火槍，馬上上前，舉槍瞄準。

第一隊的千餘名軍士，近半是曾跟隨曹越參加過偷襲盛京的戰鬥，他們心理素質遠比一般軍士來的好，射擊技術也更出色，曹越就是希望他們能起好的示範。

隨著第一隊軍士的射擊，快速奔跑的建奴騎兵頓時倒下了一大片，無數悲劇的喊叫聲及戰馬的悲鳴聲在大同城下響起來，鮮紅的血液，與腳下的冰雪及汙泥混雜在了一起，一片狼籍。

“第二隊，射擊!”曹傑的命令再次怒吼著響了起來，這次他的聲音不再顫抖，而是無比的高亢。

敵人的死亡及血腥給了將士們以極大的刺激，強烈地激發著他們的獸性，沒有什麽能比用手中的火槍遠距離收割敵人的死亡更來的刺激了。

“第三隊，射擊!”

“第四隊，射擊!”

“第五隊，射擊!”

“第一隊，射擊!”

曹傑的聲音很快變得沙啞，因為吸入太多的黑煙，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鼻涕都被嗆了出來。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的難過，心裏充滿了無比的興奮。

快速衝擊而來的建奴軍士，麵對我大明軍隊火槍的有序射擊，成片成片地倒在了弓箭射擊之外，三輪共十五批次火槍射擊過後，建奴的四輪衝鋒全被瓦解，至少有五千名建奴及他們的戰馬，倒在了距離第一營陣地大概五十到一百步左右的地方，失去了戰鬥力，近半倒地的建奴，永遠是失去了繼續征戰的機會，他們的性命沒辦法在今天以後延續。

這樣的戰果，讓曹傑目瞪口呆，興奮不已。

城頭上的曹越，透過濃煙用望遠鏡完整地查看到了這一切，這樣的戰果，並沒多少出乎他的意外。火繩槍雖然落後，但在如此嚴寒的天氣中，故障率卻是比燧發槍低，隻要槍械不出故障，火繩能點燃，那射擊就能成功。每隊一千名軍士的密集隊列射出的近一千發彈藥，給予建奴的殺傷注定不會小，而火槍的射擊幾乎沒有間斷，建奴的騎兵攻擊雖然連續不斷，但不間斷的火槍射擊完全不給建奴以機會，他們甚至衝不進弓箭射程之內。

看到建奴的攻擊完全被瓦解，再沒有成建製的建奴騎兵衝擊而來，城頭上的曹越，非常果斷地下達了圍殲的命令。隨著曹越的命令，原本護衛在第一營兩翼的騎軍，在趙泰的指揮下，繞過死傷遍地的戰場，朝殘餘的建奴殺過去。

其他各門待命的諸將，聽到衝鋒的號角響起後，也全都從城門內衝出來，朝建奴殘部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