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主動出擊

“報告總兵大人，建奴的前鋒人馬已經抵達距大同隻有十裏的地方，他們放慢了行進速度，卑職猜測是等候後續人馬抵達後，再集中力量攻打大同!”

“知道了，”聽了手下軍士的報告後，呆在城門樓臨時行轅中的曹越並沒太多的表示，揮揮手示意前來稟報的軍士退下後，讓人將第一營參將曹傑喚進來。

稍一會，曹傑快步跑進屋子裏，向曹越作禮後站定，等待曹越的問話。

“曹傑，建奴大軍將抵大同城下，戰爭很快就會開始，這場戰役的勝敗，就要看你第一營打的如何了!”說話間，曹越示意曹傑在他麵前坐下，待曹傑在擺著作戰模型的案前坐下後，再道：“如今天寒，火器的使用效果與平時相差很多，你務必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要關鍵時候掉鏈子，出差錯。”

“是，總兵大人，”曹傑非常恭敬地回答：“請總兵大人放心，卑職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火器全按總兵大人的吩咐用防凍油保養，這幾天訓練中也沒出現大規模的故障情況，而且天氣嚴寒，火炮的冷卻時間比天熱的時候快上很多，射擊的頻率也更加快速。”

大同北門方向，放置了十幾門包括紅衣大炮在內的各種火炮，全由第一營掌管。火炮在發射後炮膛內溫度很快就升高，要降低後才能再發射下一炮，如今天寒，降溫的時間可以大大縮短。

“如此就好!”曹越再問曹傑一些軍中相關情況下，也就讓他下去了。

這時候，軍士來報，說建奴大軍緩緩地向大同方向推進，看起來準備攻城了。

“就等著他們來了，本將倒要看看，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下，建奴是怎麽攻城的，”曹越冷笑幾聲後，示意身邊的那些親衛人員跟著他到外麵觀戰去。

曹越還真不相信，這種天氣下，建奴還能攻上城頭來。他覺得，不需要火炮、弓箭，將水煮開倒下去，完全可以將攻城的建奴燙死一部分，再凍死另外一部分。更何況，如今大同城內兵力遠勝建奴，如果這樣的情況下，還被建奴攻上城頭，那他覺得，他可以拿刀抹脖子，穿越到其他地方去了。

披著厚厚的大衣走到門外，站在外廊上，曹越舉著望遠鏡查看遠處的情況。望遠鏡裏，建奴大軍排著整齊的隊伍，正緩緩向大同北門方向推進。

曹越的臨時行轅就設在北門的城門樓上。沒有汙染的年代，站在城門樓上用望遠鏡可以看出去老遠。目視估計，建奴的大軍距離大同城還有六七裏距離，曹越並沒下令守軍進入最高戒備狀態。

建奴的行進速度不可能很快，待他們衝到距離城牆一兩裏的地方再擺好陣型迎敵也是來的及。畢竟如今天寒地凍，氣溫至少在零下十幾度，長時間呆在外麵可不好受。在等待建奴攻城的過程中，守在城牆上的軍士也是輪番休整，一批軍士呆上一段時間就換防，另外一批軍士接著上，先前的這一批進屋取暖去，省得凍麻了手腳，一會建奴來攻的時候，舉不起槍，拉不開弓。

曹越沒再躲回城門樓裏麵，而是一直臨廊而站，舉著望遠鏡觀察情況。

城外冰雪依然未融化，視野中城外大部都被白茫茫的覆蓋。天氣倒不錯，天上掛著明晃晃的太陽，陽光在白雪的反射下，有點耀人眼，曹越不禁眯起了眼。建奴的大軍依然在緩緩推進，不過曹越很快就發現了情況不正常的地方，往大同城方向推進的建奴大軍數量好像並不多，估計至多隻有八千到一萬人。據探馬報告，此番南征的建奴大軍，人數至少有兩萬以上，其餘的建奴呢？

“難道這部建奴隻是漢軍或者蒙古人，他們的目的隻是佯攻大同，其女真主力說不定轉攻其他地方去了？!”念頭起來，曹越心裏咯噔了一下，有可能建奴並不打算傾全力攻大同，隻是做個樣子，說不定大同城外的這些建奴，也不會推到大同城下，展開攻城行動，他們隻是威嚇一下。

如果真是這樣，那建奴這樣做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想將大同的五萬大軍堵在城裏嗎？

一念至此，曹越馬上想到了建奴有可能分兵而走，轉攻其他防守薄弱的城池去，甚至繞道攻擊北京也有可能，這部建奴隻是想牽製大同守軍，防止大同的五萬人馬尾隨追擊。

曹越慶幸在前幾日，以急報形式上奏朝廷，建議朝廷急調人馬，北京及附近諸城嚴加戒備，以免被建奴打個措手不及。今天建奴主力即使真的繞道攻擊其他地方去，也不要太緊張。

但如果情況真的如此，他也要改變戰法，不能這樣被動地等著建奴來攻。

他再次傳曹傑到身邊來，再把副總兵趙泰，及親信吳信喚過來，重新做了安排。

“兩位，建奴可能分兵而走，其主力人馬說不定繞道攻擊北京去了，他們這部緩慢而來的人馬說不定隻是疑兵，目的是將我五萬大軍困在大同城內，不讓我們出城追擊，如果建奴隻是逼近而不攻擊，那我軍就主動出擊，爭取殲滅這部建奴。如果本將所料不錯，這部建奴應該是漢軍，至多是蒙古人，不可能是女真精騎，他們的戰鬥力不會很強。”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後，曹越下令道：“曹傑所領的第一營出北門列陣，趙副總兵親領五千騎軍，掩護第一營的行動，吳信率你手下那一千精於滑雪的軍士，準備從側麵突襲建奴的陣列。”

“是，總兵大人，”三人齊聲應令後，馬上去做準備了。

曹越再將副總兵副明傳來，令其率所部人馬，在建奴潰敗後出城追擊。

聽聞曹越這樣新的安排，吳明挺是驚愕。這個曹越，難道真有這般自信擊敗攻城的建奴，還準備在建奴攻城失利後，出城追殺？但心裏有鬼的他不敢反問，隻能聽從曹越的吩咐。

曹越又將高清和朱陽傳來，令他們也做好出城追擊建奴的準備。高清和朱陽聽到曹越在大戰臨近之前改變戰法，也很是吃驚。但曹越並沒給他們提出疑問的機會，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後，就令他們去做準備了。

布置停當後，曹越繼續手持望遠鏡查看城外的情況。果不其然，建奴大軍在行至大同城外大概兩裏地，差不多在火炮射擊之外就停了下來。曹越再仔細地觀察了這部不到萬餘人的建奴大軍四周，並沒看到有其他人馬出現的蹤跡後，果斷地下令，曹傑所領的第一營在趙泰所領的騎兵護衛下，出城主動迎擊來犯的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