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可悲的魏氏
“正是。”秦元點點頭,盯著簌簌發抖的魏氏說道:“那天你兒子來紅花樓找你,也借這機會偷偷找到了曉紅姑娘說話.兒子的癡迷讓你最終決定下手。至於你是如何躲過了樓子裏手下的搜索,隱藏在紅花樓裏最終下手殺死曉紅姑娘的,我還不太清楚。”
魏氏還是緊緊咬著嘴唇,盯著地麵,什麽話都不說。
秦元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也是情非得已,因為你兒子是你唯一的希望。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那種關愛,我現在已經開始慢慢了解了。”
說起這話,秦元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來到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秦元才開始慢慢體會到父母對兒女的愛,才懂得了父母當初對兒女的每一個關懷。
魏氏慢慢抬起頭,望向秦元,豐盈的身子在輕輕顫動,眼睛也慢慢變得晶瑩了。
秦元說道:“雖然你不說話,但我也能肯定就是你殺死了曉紅姑娘。我原來不知道,但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了。”
魏氏疑惑地看著秦元,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秦元說道:“我從你偷聽到翠環與查老頭兩人的談話,便已經估計到了你就是凶手,加上你對曉紅的憎恨和對你兒子不顧一切的維護,你具備了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而曉紅姑娘當時昏睡的情況,也使得你有了殺人的條件。”
魏氏咬著嘴唇,還是沒說話。
秦元眼中慢慢流露出了一種敬佩,一種對母愛的敬佩:“其實,如果你不是為了救你的兒子,不顧一切將自己偷聽到的那個秘密告訴我,我根本想不到,你才是殺死曉紅姑娘的真正凶手。正是你偷聽到的那個秘密,讓你暴露了隱藏很深的這個殺人真相。或許,這也是一種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又或者是因果報應吧。”
吳雄有些奇怪。便問道:“大人,這與報應有什麽關係呢?”
“魏氏殺了曉紅姑娘,沒有在現場留下更多的犯罪線索,以至於從一開始就誤導了我的偵破方向。可她兒子劉虎娃也因為強.奸曉紅姑娘犯下了死罪。被我抓住,從而逼迫她不得不想方設法立大功給兒子贖罪,所以將她在凶案現場偷聽到的那個大陰謀告訴了我,也就因此暴露了她。這不是對她殺害曉紅姑娘的報應嗎?”
“曉紅這個賤人是死有餘辜”魏氏終於抬起頭嘶聲喊道,“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一樣會殺了她的”情緒激動之下,魏氏喘著粗氣,臉頰潮紅。
秦元問道:“究竟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魏氏挺起胸脯:“沒什麽可說的了,沒錯,曉紅這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是我殺的。我替她抵命就是。隻要大老爺兌現諾言,饒我兒子一命。民婦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大老爺的恩典。”說完咚咚磕頭有聲,額頭上剛剛愈合的傷口有裂了開來,鮮血染紅了地麵。
吳雄心中不忍。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大娘,別這樣,你好好把這事說清楚,或許有情有可原的地方,……大人或許會酌情考慮的。”
魏氏搖了搖頭,悲聲說道:“大老爺已經答應饒了我兒子,我再沒什麽可牽掛的了。我給曉紅抵命就是。”站起身,一頭往立柱上猛地撞了過去。
秦元急聲叫道:“攔住她”
吳雄眼疾手快,閃電般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不能這樣”
魏氏哭泣著要奮力掙脫。卻如何掙得脫吳雄如鐵箍一般的虎手。
魏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給秦元和吳雄磕頭道:“大老爺,如果你們可憐我,就讓我現在一頭撞死在這裏吧。我不願意上法場。讓我兒子沒臉做人。”說完又拚命要掙脫吳雄的控製。
吳雄在她肩井穴上點了一指。魏氏頓時全身酸軟,動彈不得。吳雄這才急聲道:“你這人怎麽回事,要死也不爭在這一刻啊。”
秦元知道,現在這魏氏心萌死誌,但她剛才說的情況還有些沒弄明白的。不能就讓她這樣死了,再說。她提供的這個消息如果核實。這可是奇功一件,完全可以因此免除她的一死。
魏氏抬起頭,淚眼婆娑望著秦元,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她不知道這個消息對秦元有多麽重要,足夠換取她母子倆地性命。
吳雄當然也知道那個消息對秦元的意義,也說道:“聽到了嗎?大老爺說話從來算話的。你要為你兒子多著想才對,好好回答大老爺的話吧。”
魏氏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含著眼淚急急地點了點頭:“大老爺,您請問吧。”
“你先把你是如何殺死曉紅姑娘的經過說一下。”
魏氏抹了抹眼淚,說道:“其實,我不是真心要殺春紅。那天晚上我去她房裏之前,我還沒存心要殺她。”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秦元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早就預謀要殺她,你應該事先準備刀子之類的凶器,不會臨時才用曉紅房裏的剪刀做凶器的。但不可否認,你對她恨之入骨。”
事到如今,魏氏也不抵賴。“我是很恨她,她到青樓賣身那是她的事情,我管不著,可她勾引我兒子,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秦元說道:“是你兒子喜歡人家春紅,總不能怪到人家頭上去吧。”
他心裏想,明明是這劉虎娃一廂情願對曉紅死纏爛打,曉紅並沒有什麽明顯過錯,可這魏氏卻認為是曉紅在勾引她的兒子,把一切過錯都推在了曉紅地身上。所謂兒子總是自己的好,做母親的,當然會認為錯都在別人,自覺不自覺地都在維護自己的孩子。
魏氏見秦元不相信她的話,急忙分辯道:“不是的,大老爺,這春紅在村子裏的時候就是個招花引蝶的貨,不規規矩矩在家裏做女紅,到處拋頭露麵的,看見個男人就笑,才十三四歲一個小姑娘,可夏天裏,穿得袒胸露背的,真是天生就是個當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