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重生

看到秦元率著眾衙役闖進來,福生後麵的漢子,頓時從地上站了起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進去的道路,那眼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秦元立刻眼神一冷,厲聲道:“怎麽?福生,難道你想公然對抗朝廷不成?”

福生淡定的回應道:“對抗朝廷?好大的帽子,我福生向來是遵紀守法的民眾,從來不會以任何形式反對朝廷。剛才兄弟們隻是在地上跪累了,站起來歇歇,怎麽能讓秦大人上升到公然對抗朝廷的地步呢?”

秦元臉皮一拉,沉著一張臉道:“既然如此,那最好,本縣知道你們手段了得,背景雄厚,可是如果你們敢公然對抗朝廷,對抗本縣,任憑你們的靠山是誰,也保不住你們這青竹莊。莊主和你爹一輩子的心血,就會全部毀在你的手上!”

雖然知道這福生應該是福伯留下的後手,但是秦元還是提前給福生打了一劑預防針,對於這群人,一定要在能謹慎的時候,就謹慎一些,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鍾你還能不能謹慎起來。

福生眼睛微微一眯,眼神中流露出來一股淡淡的殺氣,輕聲道:“兄弟們,聽到了秦大人的話了嗎?都讓開,讓秦大人進去歇歇腳。”

後麵的人,聽到福生的吩咐,用最快的速度,讓出了一條道路,足以秦元等人通過。

看到眾人讓開。秦元心裏擔心子渝,也懶得跟福生在廢話,直接一招手。帶著眾人呼嘯而過,直奔竹林的方向而去。(福伯之前帶過路)

“二爺,就這麽讓這蠻子(對官員的黑話)進去?要不要我們,將他們都嗯了?”一個看起來是福生心腹的人,望著秦元離去的背影,小聲的問道。

“嗯了?你腦袋讓驢踢了吧?”

福生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腦袋上,沒好氣的說道:“蠻子說的對。如果我們公然將這麽多人都嗯了,三爺的本事就算再大。也不可能在護著我們!讓他們進去搜就是,他們找不到東西,自然就會走了。”

“對了,大少爺房間的那個女人。收拾幹淨了沒有。”福生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腳步,輕聲的問了一句。

“二爺,放心吧。整個青竹莊,你現在別說人血,就連雞血都找不到。”

福生點點頭,淡淡道:“那就好,現在就讓我們跟著這秦大人,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吧!”

竹林。

原本青翠挺拔的竹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一些竹子的竹身上,還還有石子劇烈飛行過後的摩擦痕跡。側麵證明了爆炸瞬間的塵土飛揚和驚人殺傷力。

等到秦元趕到茅屋的時候,已經被麵前的一切所驚呆了。茅草屋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坑,一個長約五丈、寬約四丈、高度約一丈的不規則深坑。

所有的屍體、鮮血、爆炸痕跡,都伴隨著地上泥土的消失,從這片土地上。徹底的蒸發了!

子渝正呆呆的站一旁,怔怔的望著先前小屋的地方。小小的腦海中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一些道理。

秦元輕歎一聲,他忽然知道,為什麽福生這麽輕易就放他進來了,因為這個在這個時辰,他已經將所有的屍體,全部轉移妥當了。他也明白,為什麽那個暗道的密室,莊主要把出口要設計成那個樣子,除了要告訴子渝一些人生道理外,更要是給接下來打掃戰爭,贏取寶貴的時間。

“原來,這場所謂的戰爭,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結果......”

秦元眼神一黯,現在他才算知道,老頭子的真正用意,遠非自己看到的那麽簡單。他眼神黯淡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輸給了老頭子,而是因為,子渝這個丫頭,被老頭子和福伯,用自己的生命,從此牢牢拴在了青竹莊。

她的這個年紀,本該有一個還算歡樂的童年,而現在,在也不可能不可能有了。

“秦大人,你勞師動眾來這裏是想找些什麽?不知道找到了沒有,如果沒有找到的話,我可以派手下的兄弟們,幫你找找看。”福生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從秦元的背後響起。

對於福生的暗暗譏諷聲,秦元懶得搭理,緩緩走到子渝的身邊,柔聲道:“子渝,跟先生會去吧。過些日子,先生帶你去鬆山老家,去將福伯接回來。”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是秦元還是決定嚐試一下。畢竟,子渝對這座莊園本身是沒有什麽留戀之處的。而且,一旦子渝走了,福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大了,這種誘惑,一般人可是很難抵禦的。

一聽到秦元要將子渝帶走,福生的臉色頓時一沉,剛欲說些什麽,就看到一旁的子渝輕輕推開秦元的手,緩慢往前走了幾步,抬頭仰望著天空,輕聲道:“先生,福伯真的還能在回來嗎?”

不知道為什麽,子渝這個問題,秦元突然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他內心清楚,恐怕這個時候,子渝已經將一切都弄清楚了。

福伯,到底還能不來回來?相信每個人都是知道的。

愣了半響,子渝輕輕低下頭,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靜靜的望著秦元,輕聲道:“爺爺,還有福伯,他們生前都希望我能繼承青竹莊,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座莊嚴,因為他給我的印象,總是充滿著冷酷。但是現在,也有和福伯兩人都為這個目標,獻出了最寶貴的生命。這個時候,我有什麽資格,能夠離開莊子呢?”

“我要留下來,完成他們兩人的遺願,子渝有生之年,一定要把莊子發揚光大,一定要!”

“爺爺和福伯都走了,就剩子渝一個人了,所以我一定要堅強,要努力。”子渝伸出小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望著茅屋的方向,眼神堅毅的說道。

看到子渝這幅表情,在場不少人都是忍不住別過頭去,畢竟讓一個小丫頭的身上擔負這麽多,實在是有些難為她了。

秦元輕歎一聲,沒有在說什麽,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