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風火林山(二)
“轟隆!”
伴隨著一道亮光閃過,一道沉悶的雷聲,在天空中隆隆作響,不知不覺的,天色漸暗,可以看到遠處天地盡頭處似有烏雲若隱若現。吹來的山風,也帶著了一股潮氣,落在那山上的諸多草木樹葉上,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看來一場大雨,是在所難免的了。
“說完田員外,那麽就說說第二個火死的李掌櫃吧。李掌櫃的死,是火死,對應的也就是風林火山中的火,故侵略如火。”
“李掌櫃身上的火,其侵略性,一共表現在兩個方麵。第一,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燃燒的火,但是從屍體已經完全變成焦黑(輕微碳化)以及屍體的燒傷程度來看,那李掌櫃身上的火勢之大,實屬罕見。”
“其二,李掌櫃燒死的地方,很詭異,就在自家府邸的數十丈之處,凶手在這麽近的地方,要完成這一切,還不能讓李府之人提前察覺到此事,由此可見,這李掌櫃身上燃燒之火的霸道和侵略性!”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秦元忍不住輕輕緩了一口氣,主要是當日那李掌櫃的屍體之慘烈,確實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觸目驚心。
在石頭另一邊的餘力點點頭道:“不錯,這李掌櫃的死,確實也符合火之一字,不說那麽多,本身他的死,就能代表火的侵略。
秦元笑了笑,右手輕輕摸了摸下巴。不著痕跡道:“別著急的餘管家,秦某這話還沒有說完呢。”
“這李掌櫃的除了死法最為慘烈之外,他還有一個不同於其他三人的地方。那就是青竹縣的絲綢生意,李掌櫃隻掌握了其中三層左右的利潤。但是反觀其他三人、分別掌控著本地大米、茶葉、瓷器、七成以上的利潤,是名副其實的行業龍頭,隻有李掌櫃一個人例外。”
“凶手如此的遵循他製定的標準,但是現在他卻殺了一個身份與其他三人不對等的李掌櫃,與之身份對等的錢掌櫃,卻還活蹦亂跳著。對此。餘管家,不好奇嗎?”秦元說道這裏。語氣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對著另外一邊的餘力,大聲的質問道。
餘力神情不變,右手輕輕撚了撚胡須。淡淡道:“如此說來,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了,那麽就勞煩秦大人,給老夫講解下了。”
你好奇?
秦遠冷笑一聲,暗道:“這逼裝的,我給滿分。”
“那就容本縣慢慢道來。凶手之所以殺的是李掌櫃,而非錢掌櫃,那是因為,表麵上控製著七成利潤的錢掌櫃。根本就是李掌櫃推到前台的一個傀儡!一個完全受他掌控的傀儡!也就說說,實際上,掌控著青竹縣絲綢利潤七成以上的。正是已經死了的李掌櫃!”
餘力神情微變,忍不住輕咳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內心的情緒,然後方才緩緩道:“哦?如此推測的話,可有證據。”
“秦某就知道你會這麽問!不過秦某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是有證據的。案發當日。那李掌櫃的娘子王氏,曾取李掌櫃生前所記載的賬本給秦某看。雖然那王氏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還是被秦某從中看出了破綻,秦某讓手下之人盯著那李府,果不其然,那天天一黑,錢掌櫃就從後門悄悄溜入了李府,而那日,正是李掌櫃身亡的那一天,這其中之意,顯然是不言而喻了!”
頓了頓,理順了一下呼吸,秦元又道:“最為關鍵的是,秦某事後,曾派心腹,去位於不遠處的鳳鳴鎮,打聽一些消息。秦某心腹給秦某帶來的消息是:前往鳳鳴張氏絲綢鋪進貨的人,他隻對李掌櫃熟悉,但是對錢掌櫃這號人物,確實從來沒有聽說過。”
“一個占了本地七成利潤的絲綢富商,附近最大的貨源—張氏絲綢鋪的夥計,卻對其完全陌生,這怎麽可能!?”
“但是偏偏,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就發生了!因此想要解釋的通,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錢掌櫃隻是李掌櫃的推上明麵上的一個傀儡!”
秦元的聲音鏗鏘有力,讓人絲毫不懷疑他對自己這番分析的相信和肯定。
餘力輕輕點了點,雖然兩人的立場不同,但是對於秦元本人,能夠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出來這麽多東西,確實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隨後一想,餘力又有些興奮起來,因為親手殺死一個秦元這樣的“天才”,比殺死十個普通人,快感都要來的強烈。
“在殺死你之前,當然要好好和你玩一番,不能怎麽能對得起主子如此精妙的計劃。”在一瞬間,餘力的就將下麵他要做的事情,全部想好了。
“那這李掌櫃,為什麽要將錢掌櫃推上前台呢,要知道他自己可是完全有這個實力的!”
餘力決定順著秦元遞給自己的“杆”往上爬,先逗逗秦元,然後在最後一刻,給予他毀滅性的打擊。
秦元深深吸了一口,徐徐道:“那是因為李掌櫃的身份,他的身份,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白蓮教教徒!不止是他,死去的這四個人,通通都是白蓮教的教徒!”
此言一出,餘力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雙拳緊握,死死殺氣更是環繞在其空氣中,似乎在一瞬間,通道內的空氣,就變得壓抑了很多。
不過好在餘力到底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沉聲道:“這個白蓮教是什麽說法,老夫可要討教討教!”
站在大石頭那邊的秦元,說的是口幹舌燥,幹脆尋摸了一個靠牆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
“秦元,老夫問你話呢,你怎麽突然沒聲了?”
“餘管家急什麽,這還不讓人歇會嗎?在說了,你餘管家本身就是白蓮教之人,既然你能和鷹一起執行任務,那在白蓮教的地位肯定不低,對於那四人,餘管家,應該比我要熟悉很才對啊,怎麽反到問起我秦某人來了!”
秦元坐在地上,麵帶冷笑,語氣中充滿了對餘力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