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一皇帝
“漢朝的時候有一個叫韓信的將軍,長的帥,帶著劍,身長八尺無人要。挨過打,受過罪,吃過人家閉門羹。要過飯,逃過荒,鑽過人家的大褲襠。
就是這麽樣的一個人,被漢高祖劉邦看中,讓他當了將軍,他率領幾萬人迎戰項羽的楚軍十幾萬。他將部隊給帶到了大河邊,將部隊置之死地,士兵們為了活下去奮勇殺敵,每一個人都是以一當百,最後擊退了楚軍!……”
顧秉謙講完這個故事後,崔呈秀頓時明白過來了。
崔呈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死地而後活。可以說高第故意將遼東百姓遷至山海關,故意示敵以弱。引誘女真來犯,在山海關外全殲敵軍!”
“妙妙妙!”
魏忠賢誇獎道。“呈秀真不愧是本督公的智囊,這種餿……這種好主意都想的出來!顧秉謙啊,你們倆同是本督公的義子,你要多多向呈秀學習才是,總不能為了那點兒政務,將腦子給用壞了吧!”
顧秉謙被這一通教訓的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個主意是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也是自己出的,故事也是自己編出來的。怎麽最後這個功勞卻成了崔呈秀的呢?
被魏忠賢一頓誇獎,崔呈秀眉笑顏開的應了下來。“哪裏哪裏,這個還是義父領導有方,倘若不是義父啟示,呈秀哪裏想的出這種好辦法來。”
這讓顧秉謙更加的鬱悶了,合著我在你們眼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而已。
魏忠賢又向顧秉謙說道。“剛剛呈秀說的你也聽見了,這裏麵你的地位最好,這封奏折你來寫最好,怎麽寫你也明白了。寫完之後直接交給王體乾就好了,該怎麽做你都明白了吧!”
顧秉謙鬱悶的回道。“放心好了,義父,這些我都明白,不會出了茬子的。”
顧秉謙不愧是閹黨第一才子,回去以後刷刷刷的就起草了奏折一份,第二天在朝堂上直接交到了天啟皇帝的手裏,皇帝也看不懂,經過一番解釋之後,也聽明白了顧秉謙的意思。
正如所預料到的那樣,非但沒有懲處高第,反而下令嘉獎。
這裏麵最關重要的一個人物孫承宗竟然保持了沉默,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高第彈劾他貪汙吃空額,他沒有說話,高第破壞了整個關寧防線,他還是保持了閉嘴。現在整個遼東都已經被放棄了,他隻是打了一個哈欠。
魏忠賢問道。“孫大人的心可是真大,遼東都要決戰了,也不多問一句,難道這心裏早就有了打算不成!”
朝堂上的百官和皇帝一同看向孫承宗,孫承宗慢悠悠不在乎的道。“不在其職,不謀其政,我早已卸任遼東經略一職,這個就與我沒有關係了,擺在我眼前最為重要的就是處理好京城防衛,而不是那遼東亂局,說的這麽多,不知魏公公可否明白?”
“嘎嘎。想不到孫大人竟然如此豁達,看來是忠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敢當,不敢當,魏公公是不是小人這個就不知道了,老臣哪裏是君子,隻不過是盡好自己的本份而已。”
“你……”
說不了兩句話,兩個死對頭就要幹仗,而且在嘴皮子上,魏忠賢這個職業潑皮從來都不是孫承宗這個業餘言官的對手。
“咳咳,夠了。”見兩人有劍拔弩張之勢,天啟皇帝連忙叫住。
皇帝都已經發話了,魏忠賢心裏雖然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
“好了,魏公公,吾師,你們都是朕的臣子,都應當為朕的國家分憂才是,怎麽能窩裏鬥呢。不如這樣好了,聽說前幾日佛朗機來了幾個洋毛子,還帶來了三十門大炮,就在京城。朕長這麽大,還不曾見過這所謂的火炮長什麽樣子呢,不如眾位臣工隨朕一同去看看如何?”
“陛下,不就是幾門破炮嗎?佛朗機人生產出來的東西未必會比我們大明的大炮好使,何況這外麵冰天雪地的,萬一著了涼這就不好了。”魏忠賢不以為然的說道。
天啟皇帝驚奇的問道。“咱們大明也有炮?”
“那是當然,隻不過現在已經不怎麽生產了。”
這不是在說瞎話,火藥都是中國人發明的,中國人會沒有火器嗎?
早在唐朝末年的時候中國人就已經將火藥運用到了軍事中。
明朝時候火器就有三千多種,對火藥的運用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隻不過這火槍還好說,但是這個火炮就不行了,不管是火炮威力再怎麽大,火炮的品種數量再多,也避免不了一種難以攻克的技術難關,那就是炸膛!
當時的火炮,想把炮彈打出去,就要裝火藥,炮彈越重,火藥越多,如果火藥裝少了,沒準炮彈剛出炮膛就掉地上了,最大殺傷力也就是砸人腳。
可要是裝多了,由於炮管是一個比較封閉的空間,就會內部爆炸,即炸膛。
這是一個把炸藥填入炮膛,卻隻允許其衝擊力向一個方向前進,火藥的衝擊力往往就會大於火炮本身的結實程度。
這個炸膛的問題困擾了無數的明朝科學家們,不光明朝科學家解決不了,就是國外也不一定能夠有辦法。
由於這個火炮的生產和使用代價太大,早在萬曆年間就已經停掉了火炮的生產,順便也將火槍給停掉了。
最後的一批火炮和火槍也被劉大刀帶著一同埋在了薩爾滸。
皇帝沒有見識過大炮這個很正常,木頭的大炮他倒是憑借著自己的想象力做過一次。倘若是大明的火器沒有停止的話,恐怕早就已經將來犯的金兵用炮給轟出去了!
“陛下,這個火炮實在是太危險了,打出一發炮彈都有炸膛的可能,您的身上關係到江山社稷,還是不要去看了最好。”
皇帝不聽勸。“哎,這個不打緊,朕躲得遠一點兒這個不就成了嗎?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在嗎?這有什麽好怕的,去看看再說。”
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探索**是無窮的,什麽也阻擋不了天啟皇帝看熱鬧的心情。與其實阻攔皇帝,倒不如順著他些。
皇帝出宮,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去了西市,皇帝一出宮,全城都得戒嚴,錦衣衛與官兵將整個西市給清空。
三十門紅夷大炮排成三排整齊的列在西市口,十幾個身穿黑色教服,胸前帶著銀色十字架的佛朗機倒爺正在嘰裏呱啦的說些什麽。
還有一群早就得到消息正在這裏看熱鬧的官員們,朱由檢也在其中。
天啟皇帝好奇,朱由檢也很好奇,一聽說西市口有人放炮,第一時間就殺了過來看熱鬧。生鐵做的大炮沉甸甸的,沒有五六個人根本就別想抬的起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一同過來的還有曾經生產過大炮的明朝科技人員,之所以會引起如此之大的轟動,那是因為過來的佛朗機人自稱這批大炮已經解決了所謂的炸膛困擾。
這對於曾經經常接觸大炮的工作人員們來說,這個自然不會相信,他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研究一下這個所謂的不會炸膛的大炮究竟是怎麽一個回事。
雖然現在朝廷已經用不上大炮了,但是學無止境,倘若是將火炮這個炸膛問題解決的話,生產火器的這幫人不就又能夠繼續吃皇家飯了嗎!
同樣都是對火炮有研究的人,佛朗機人也沒有攔著。任憑那些人趴在大炮上敲敲打打,翻來覆去的研究。
朱由檢走到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外身邊,問道。“這個大炮炸膛的問題,我也知道一些,凡是前膛炮都有可能會遇到炸膛這個問題,不知道你們是如何解決的呢?難道你們研製出了特別的方法!”
朱由檢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明朝末年十六世紀以後,歐洲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文藝複興運動。資產階級開始萌芽,工業科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蒙娜麗莎的微笑,大衛的胸大肌,思想者的思考讓歐洲的各種水平節節攀升。
而明朝的這個時期正處於內憂加外患,言官們正忙著互相彈劾,後金忙著往關內進攻,軍餉這都發不出來,哪裏還來的額外銀兩研究科技產品呢!
也就是從明朝中葉開始,西方的綜合水平逐漸的拉近了與中國的差距,不過依然還是各有千秋,一八四零年以後,就全麵喪失了與西方的優勢。科技的發展拉動了武器的升級換代,現在這個時候的歐洲,恐怕已經擺脫了長刀弓箭的時代,轉入了火槍競技的熱兵器時代。
三十年前,明軍的手炮天下無敵,在朝鮮打的日本人是落花流水,鬼哭狼嚎。
隨著火器的停產,這種超級先進的古代火箭筒也隨之退出,重新回到了長刀冷槍的時代。
所以這戰爭的激烈程度大大推進了武器的進化程度,倘若這個大炮動不動的就容易炸膛,還沒來得及打出一炮傷敵一千。就自損八百,那這仗還怎麽打?
所以朱由檢猜測這佛朗機人極有可能研製出了不炸膛的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