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抵達寧遠
“王……王……王爺,小兒愚昧,還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犬子一馬,老朽定當是感激不盡……”
“高經略,三思,要是這話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裏,您還是考慮一下是您一家人的性命重要,還是你這個逆子的犬命重要!”
朱由檢是越說越嚴重,這樣的造反的話分明就是威脅,就是魏忠賢也不敢輕易地說出口。?.現在高第琢磨過來了,雖然不知道朱由檢為什麽針對自己,但這朱由檢分明就是在找自己的麻煩,不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看這家夥根本就沒有罷手的意思。
兒子沒了固然心疼,但是相比自己一家老小幾十人的小命,這犧牲一個小兒子不算是什麽,高第還想向朱由檢討一個回轉的餘地。
但是朱由檢接下來的話卻直接堵死了這條求生之路。
“祖大壽!吩咐下去,連夜八百裏加急,將今天夜裏發生的事情送到兵部侍郎孫承宗的手裏,由他代為轉交給陛下!”
“遵命!”
“不不不……千萬不要!”
高第急了,連忙不顧形象的跪在朱由檢的麵前,乞求朱由檢息怒。“殿下!殿下息怒,這是我兒一人犯錯,理應一人犯錯一人當!我一家老小都是無辜的,還望殿下賞罰分明,不要將怒火遷移到我家人的身上!殿下開恩啊!”
而高小衙內還傻愣愣的趴在一邊看著呢,聽到一向是不講別人放在眼中,遼東的土霸王今天居然會向一個沒有實權的小小的王爺道歉,這個讓他不理解了,而且聽這意思,這王爺居然還是一個得罪不起的人物,難道要比九千歲還要厲害嗎?
高衙內真心的不理解。
朱由檢傲慢的用腳尖慢慢的抬起高第的下巴,冷漠的看著他。“很好,你比較聰明,你也知道該怎麽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本王教你了,你自己看著處理吧,但是千萬要記住一點,若是這處罰稍微的有些不符合規矩,那就休要怪本王不長眼睛了!這尚方寶劍在手,不要說是殺一個衙內了,就是斬他十幾個總兵、經略什麽的都不是問題!接下來的事情那就交給你來處理了哦!”
如果這怒火可以燒死人的話,這高第恐怕早就被燒成焦炭了!
一個掌管遼東十多萬大軍,幾十萬老百姓的地方官,在賊寇未至之前,不思抵抗剿賊,反而借口逃離轄地,視黎民百姓為草芥!魚肉百姓,貪贓王法!貪生怕死!這等人留著這世上還有什麽用處,倘若不是因為這後金賊寇將至,戰況緊急,朱由檢恨不得一劍將這廝刺死!隻得給他一個痛徹心扉的教訓先。
抹幹眼淚,高第站起身來,麵如重鐵,義正言辭道:“高古出言不遜,竟然公然藐視皇權,大逆不道,按我大明律應當斬首,剝皮塞草!其家人流放充軍,但念在其父身兼重職,勞苦功高,特免去其家人死罪,戴罪立功。高古亂棍打死!快去!”
高古驚呆了,爹爹怎麽要大義滅親呢?好像這處置的還是自己,這不應該啊?以往朝廷來人的時候自己還是這個樣子,父親也沒有責備過自己的意思,怎麽今天卻又一反常態了呢?高衙內想不清楚。眾人不敢怠慢,將高衙內五花大綁,塞進一口麻袋裏拖了下去。“爹爹……救命……爹爹……嗚嗚……”
隨手找了一塊抹布將他的嘴給堵上,三五個人拿著棍子就向高衙內的身上招呼去,很快的,高衙內就沒有動靜了,應該是被打死了。祖大壽將被幾乎被打成一灘肉泥的高衙內拖到朱由檢的麵前,讓朱由檢驗貨,朱由檢厭惡的點了點頭。
高第此刻的心中沒有喪子的痛苦,隻有劫後餘生的僥幸,這小子這是在玩真的!沒有開玩笑!難怪這家夥真的敢於九千歲作對,沒有一個狠手段看來果然是不行。……
天啟五年臘月二十九,朱由檢帶領車營繼續上路,來的時候是車營八千部隊,走的時候依然是這些人馬,朱由檢心裏清楚,真正敢於與後金打仗的部隊都留在了遼東,就是勉強的命令高第出兵,等到了戰場上,那種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朱由檢同時帶走了囤積於山海關的糧草與武器,寒冬臘月的,沒有後援的寧遠勢必會被困成一座孤城,到時候這糧草的補給都是一個艱巨的任務,打持久戰,拚的就是誰的糧草更多。
一百車糧草被朱由檢拉去了遼東,這些糧草足夠五萬大軍吃一個多月的了。還有六七千遼東的老百姓主動地跟隨著部隊返回遼東,不是他們不怕死,這留在山海關無依無靠的,連一口熱乎飯都吃不上,能不能再撐過一場雪都是個問題,那還不如跟著部隊回到老家呢。就這樣兩萬人浩浩蕩蕩的走向了遼東……
同時高第接到了來自魏忠賢的密報,任由朱由檢前往遼東,凡是朱由檢的任意請求全部答應,等朱由檢進入遼東以後,即刻斷絕與朱由檢的一切情報往來!
剛剛經曆喪子的高第不禁咂舌歎息,這究竟是什麽深仇大恨?
兩個人都要互相的玩死對方才算是罷休呢?
“和我談談這車營吧,在京城的時候一直都在聽孫大人怎樣吹噓車營的戰鬥力是如何的強大,究竟是怎麽一個強大?”
閑來無事,朱由檢與祖大壽開始談論起了率領的這支部隊,第一次知道車營是大明最強大的部隊,朱由檢的心裏還有一股莫名的衝動,但是隨著接觸的時間長了,也沒有戰鬥發生,車營並沒有展現出與其他軍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回王爺,我車營最擅長兩種作戰方式,遭遇戰是敵對雙方軍隊在運動中相遇時發生的戰鬥,可能發生在行軍中,也可能發生在攻防戰鬥過程中。
孫承宗大人經略遼東是不斷向前推進的過程,是不斷進行攻防戰鬥的過程。因此,他指揮的車營曾多次進行過行軍遭遇戰和攻防戰鬥過程中的遭遇戰。
車營行進在開闊平坦的地形時,可以數營齊發,最重要的是互相保持密切聯係,由“探騎”及時偵察敵情,及時處置。
一旦與敵遭遇,一定要做到“左右相顧,前後互援”,迅速集中兵力,以優勢兵力殲滅敵人。無論一路行軍還是多路行軍,都應當這樣做。車營行進到斜坡道路時,遇到敵人的襲擾不能很快擺好戰陣,過早交戰就要吃虧。
在此情況下,可在別的方向“揚塵熾火,以懾其膽”;也可從其他方向襲擊牽製敵人;也可與敵交戰,邊戰鬥邊前進,渡過艱險地段後,一舉戰勝敵人。車營在行進中遇到敵人伏兵的襲擊,煙霧彌漫,前麵走的是被敵擄掠去的老弱殘疾。
敵人妄圖在我先與這些老弱交戰耗去戰鬥力之後,再發精銳兵力對我進行突擊。在這種情況下,應充分發揮炮兵的作用,將火炮高架在樓車上,轟擊敵人的後部,而於正麵纏著敵人,趁此機會發奇兵迂回包抄,可將敵伏兵殲滅無遺。車營在以直陣行進途中,遇敵兵從兩側對我進行伏擊。我應立即投入戰鬥,以前後兩軍殲滅向我進行側擊的敵人,以左右兩軍殲滅從前進方向向我進行直擊的敵人。
同時,中軍要調發總預備隊,配合前、後、左、右各軍,即可全殲敵人。車營行進陷於泥沼時,與埋伏敵軍遭遇,應急整軍列陣,乘敵士氣衰落時出擊,敵必敗退。車營行進中與敵遭遇作戰的戰鬥力可見一斑。渡河進攻作戰,是對扼守不能徒涉的江河之敵的進攻作戰。孫承宗守關外以蔽關內的防禦戰略,是以進圖恢複遼東為目的的。
所以,他編練水營,並對渡江河進攻作戰與諸文武大吏進行了廣泛的研究與探討。車營欲渡河,對岸為敵所據,並列陣阻止我水師營渡河,使雙方處於相持之勢。遇此情況,宜先遣機動部隊一部,速赴上遊渡河,迂回而進,從側後襲擊敵營;或集中幾路兵力突破一處,使對岸敵軍顧此失彼,陣腳必亂,便可乘此機會強渡。
如果12車營齊頭並進,可分成兩股,每股再分幾路,隻要事先偵察清楚渡河地段的遠近寬窄,有計劃地前進,便可一齊渡過江河。如果敵人乘我半渡而擊,應立即“抱河為營”;渡過後,受到敵人的截擊,且麵臨“背水而陣”的兵家之忌時,要立即占據有利地形,或設疑陣迷惑敵人,讓敵人摸不著頭腦,虛實難分,必然畏蒽不前,即可乘勢殲敵。”
雖然具體聽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些什麽,但是朱由檢可以肯定一點的就是這車營就是冷兵器時代的坦克部隊!
超強的防禦能力加上有序的進攻,還能夠水陸兩棲作戰,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這還得依靠人力來推車。
“王爺,我們到了寧遠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