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有自知之明
手機從林純潔的手指中無聲滑落,碰然一聲,直接掉在地上,手機屏幕卻更加的敞亮起來,上麵那個號碼,卻在一秒之間消失了。愛睍蓴璩
林純潔恨自己為什麽耳朵這麽的敏銳,恨自己為什麽不在他刻意低聲接聽電話的時候就把手機扔開,為什麽要聽到那個女人如此嬌氣的吵鬧,更可笑的時,她說不準他接電話,他就真的聽話的掛掉了。
如果他的身邊已經有女人了,那她算什麽?他為什麽要死乞白天賴的一定要她回這個家?
為什麽還要表現出對她那麽依戀不舍的樣子?現在,她回來了,就坐在他們溫暖的房間裏,可她聽到的第一個聲音,竟然是他電話裏那個女人嫵媚妖嬈的聲音,林純潔蒙住了,心中更是燃起了一團大火,候耀寧,如果你覺得這樣玩弄她很有趣,那真的錯了。
她既然下決心離了婚,她就絕對不再跳火坑了,就算還愛著他,那又怎樣?誰一輩子不要愛上幾個人呢?她愛他,可以把他當溫神仙一樣的供在心中,但絕對不是凡塵的俗世之愛。
那個男人,她忽然可悲的發現,愛不起了,他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他一定不可能忠心一份純淨的愛情,他的身邊會有更優秀的女人出現,會有無數的誘惑,無數的曖昧出現。
也隻有她腦子一根筋,傻傻的以為,隻要用真心換來的一定是真心,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她還是那般天真的認為,找到他,他就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回到身邊繼續愛著。
如果不是晴晴的一番話,將她那天真擊碎了,她還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愛情是不分身份地位,沒有門當戶對之說的。
心中的怒火漸漸的變小了,也許是因為現實太殘酷,也許是因為對這份感情的信任越來越少,自卑卻無限的放大了,她到底有什麽資格,去要求一個那麽完美優越的男人捧自己在手心中當寶貝?
林純潔,你還是現實一點吧,醒醒吧,也許,今天晚上相親的那個王剛才是真的會捧你在手心中的男人,他沒有太多的物質,但卻夠她一世無憂了。
為什麽明明知道現實的殘酷,心卻還是痛的翻江倒海呢?仿佛有什麽東西,一點一點的失去了,被無情的剝奪了,是愛的權力嗎?
“純潔,秋姨給你熱了一杯牛奶,也準備給你點上精油助睡眠,你知道的,少爺最近睡覺都不太好,常常半夜醒來,他不喜歡房間裏有香味,我每次都是暗暗的給他點上。”秋姨一進門,就叨嘮著,臉上掛著笑意,純潔的回歸,是她最開心的事情,也祝願著少爺能和她從此過上安寧幸福的日子,不要再有爭吵和誤會了。
“秋姨。。我忽然想起有個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得出去一淌。”林純潔一邊說著,已經伸手去拿自己的包包了。
“這麽晚了?有什麽朋友要找你?有什麽急事,等明天不行嗎?少爺就差不多要回來了,有事,就讓他陪著你去吧。”秋姨呆怔,忙關心的勸道。
“不。。隻怕不行,是工作的事情,很緊急,明天早上就來不及了,我必須去一淌。”林純潔說完,不等秋姨再說話,人已經朝著門外大步跑去,她不敢說出心中的悲酸讓秋姨擔憂了,所以,她隻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哎。。純潔,你至少得把牛奶給喝了再走啊。”秋姨反映過來,急步追出,大聲叫道,林純潔卻仿佛沒聽見,眼淚已經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著,腳下一片的模糊,但她仍是堅決的,大步的往前邁去。
出了大門,林純潔才發現自己更加的迷茫,這裏的別墅群太大了,她根本分不出方向,但她大致還記得路線出大門,便沒有任何的顧慮,幾乎是跑著往那個方向奔去了。
此刻,燈火通明的夜色,讓都市的氣息稍稍的淡了下去,換上夜的寧靜,更填釜曖昧之氣。
這是一間明亮的大堂,寬大的旋轉圓桌上,擺滿的盡是美味的菜肴,看上去,這就是極為隆重的一個家宴,這還是一個原則上算是相親的家宴,兩家合夥的安排。
紀欽野一閑休閑裝扮,少了平時的冷峻,富家公子的氣息更加濃鬱,他懶洋洋的坐著,漫不經心的吃著,偶爾還要拿出手機來玩弄兩下,性感的眉頭時而微鎖,時而微怒,但大部分都是在皺著,那種極不情願的感覺,直接寫在俊俏的臉上,他討厭此刻的安排,更不喜歡這裏的氣氛。
坐在他旁邊的紀安睛表情多著辛災樂禍,看著弟弟玩弄著手機,表情板著,譏笑道:“幹
嘛這樣子,高興一點嘛,這可是你的終生大事。”
“你想高興就高興,與我無關,誰要這種誠下決定終生大事了?”紀欽野惱恨的瞪向紀安睛,隨既也酸酸的嘲道:“你呢?你可是我姐,比我大兩歲,都還沒有著落,爸媽不是更加焦急嗎?”
“怎麽跟你姐說話的呢?我不急,我長的這麽美麗,國色天香,想嫁,那是分分鍾的事情,不像你,年紀一大把,還這挑那挑的,你到底想挑什麽樣子的啊?林純潔那種啊?告訴你,她敢進我們紀家,我非打斷她的腿。”紀安睛一提到林純潔三個字,眼睛裏就噴出火光,那種恥辱,她受夠了,那個女人,她恨透了,所以,她一定會抗爭到底,誰都可以嫁給她弟弟,偏偏林純潔就不行。
“你為什麽要那麽討厭純潔?所有的壞事,都是候耀寧幹的,我現在就恨不得揍他一頓。”紀欽野據理力爭,也極端的惱火,這些天,他被家裏的人管製的死死的,紀家老頭子也到公司來巡視了,每天都把工作量排的滿滿的,他連上個洗手間都要請示,更別提自由了,那根本就是與他無關的事情。
“你別提他了,我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子。”紀安睛眸子裏仍是一片的傷痛,被拋棄是淒慘的,她這簡直比拋棄更可憐,人家直接無視掉她了。
“心裏還想著他呢?別想了,他那種男人不值得你依戀。”紀欽野臉上更多了譏諷,他就想不明白,候耀寧哪裏好了?除了身份和長像,他悶騷的就跟木頭似的。
“他至少不會濫情,不會像你那麽不負責任,我隻是不能成為他愛的女人,他一但愛上,就是毒藥,相信不管哪個女人,都絕對離不開他的。”
“他有那麽好嗎?我愣是沒看出來!”紀欽野的譏諷更濃了,臉上明顯的寫滿不快,如果照姐姐說的這句話來分析,林純潔也是離不開候耀寧的,他才不相信呢,等老頭子巡邏結束回美國去了,他的自由一回來,他就去找林純潔,今天的相親會,他也就過過場子,全不放心上。
“別說了,人家來了!”紀安睛推了推紀欽野,示意他趕緊閉嘴,萬一說出惹禍的話,隻怕爸爸是絕對不答應的。
紀父含笑迎著一行人走進來,為首的是蔣柔的父母親,接著,蔣柔身穿著淑雅的走進來,一雙美眸,含情脈脈的望向紀欽野,臉上填了三分的嬌豔和羞赧,平常時分,都是在公司見麵,紀欽野雖然對她客客氣氣的,但此刻,她卻是和他雙方的家長見麵,蔣柔的一顆心都甜膩死了。
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機會和紀欽野相親,當然,這也是她千托萬托讓自己的父母做主的,而紀父好像對她也很滿意,便刻意的回國來辦這次的相親會,目的就是相讓他們的關係有所進展,而紀父更是盼著抱孫子呢,紀母幾年前病逝了,紀父沒有再娶,所以,更加盼上了。
“小野,小睛,快過來打招呼。”紀父輕聲斥道。
紀安睛隻好快速拉起紀欽野,露出滿麵的笑意,極有禮貌的說道:“伯父伯母,你們好。”
紀欽野雖然不滿,但在長輩的麵前,還是極有禮數的,也跟著問了安好,蔣柔看著紀欽野放不開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莫名的,她對此刻的紀欽野好感爆增,由其是看到他懼怕父親時那種溫馴的樣子,和他平日城的狂野完全叛若兩人,兩種極端的反差,讓蔣柔對他的認識又更加深刻了,喜愛也隨之增加。
“小睛可真漂亮啊,小野也見過幾次麵了,越來越有你當年的影子了,真不錯。”蔣母瞬間笑起來,大力的稱讚道,她一雙眼睛直直的落在紀欽野的身上,越看越是滿意。
兩家人坐了下來,紀安睛知道紀欽野今天沒什麽心思,便忙著招呼蔣家的客人,蔣柔更是被紀父直接安排坐到紀欽野的旁邊了。
“欽野,我這樣喊你,你不會生氣吧。”平常時,紀總叫慣了,忽然改了稱呼,蔣柔覺得有些無措,臉也紅了起來。
紀欽野轉過頭,對她微微揚唇,倒是不太介意:“你喜歡怎麽叫我,都可以。”
“真的?那我以後都叫你欽野,好嗎?”蔣柔在問的時候,明顯的有著期待和懇求之意。
紀欽野依舊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點頭:“當然,你一輩子這麽叫我,我也喜歡!”
蔣柔聽了,頓時心花怒放起來,但一旁的紀安睛卻聽出了其他的味道,這個弟弟一向越客氣越好說話的時候,也是他心情最煩燥,最鬱悶的時候,蔣柔聽不出其中之意,她卻是十分的清楚。
br>紀父轉頭極為嚴肅的看向紀欽野,出聲道:“還不趕緊給伯父敬酒,愣坐著幹什麽?”
紀欽野一聽,反射性的站起來,趕緊上前替蔣父倒滿了酒,然後又極為有禮貌的笑起來:“伯父,我敬你!”
“好,真有精神的酗子!”蔣父讚了一聲,然後很自然的喝下。
紀欽野心下卻輕笑一聲,他現在有精神嗎?都快被壓榨的連靈魂都僵硬了。
這頓飯,不溫不火的進行著,蔣母忍不住,終於把話題說出來了:“紀懂事長,我家小柔可真的是好孩子,平日裏愛好也不多,既賢能又淑女,還特別會做家務,自己的事情,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條,從小,我們做父母的,都沒怎麽操心,我相信,她將來嫁了人,肯定會更優秀的。”
蔣柔聽著媽媽的誇讚,頓時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子,紀欽野卻別有興趣的聽著,看了一眼蔣柔,他當然知道她是好姑娘,配他這個壞男人,真的配錯對了。
紀父當既表態了,莊重說道:“請你們放心,小野也絕對不是什麽紈絝子弟,從幸教良好,而且,家規也很嚴厲,也很孝順。”
紀安睛聽了,忍不住偷偷的笑起來,這兩個長輩都如此自誇自賣了,還真的很好玩呢。
“咳,爸,我上個洗手間。”紀欽野忽然聽不下去了,趕緊站起來說道。
“去吧!”紀父對自己的兒子怎麽會不了解,他根本沒這耐性,所以,也沉著臉讓他去了。
紀欽野這才得到釋放一般的離開了這沉悶的相親大會現場,一出來,他頓時覺得呼吸順暢,空氣清新,接下來,他也沒打算這麽快回去了,就在門外晃蕩著。
“欽野!”蔣柔忽然走出來,滿麵微笑的望著紀欽野,她也是知道他性子的,想必,今天這種安排,他真的不滿意吧。
“你怎麽出來了?”紀欽野淡淡的望著她,臉上看不出喜悅。
“我隻是覺得太悶了,出來走走!”蔣柔說著,臉上卻有一抹的失落,然後望著紀欽野,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誠啊?我也是!”
“真的嗎?我感覺像在開會,一絲不苟。”紀欽野臉上這才有了笑意,目光仍舊放著別處。
蔣柔咬了咬唇,忽然又問道:“那你。。對我呢?”
紀欽野的目光轉過來,皺了皺,說道:“你很好啊,很優秀,家庭也不錯。”
“我是問你,你喜歡我嗎?哪怕有一點點的喜歡!”蔣柔問的時候,渾身都緊繃著,她好害怕聽到的是令她失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