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見一麵孩子
宗政煌聽到這話,瞬間回想起。 雲沫當時離開,極有可能遇到宗政曄和雲恬悅。他,到底是粗心大意了一次,竟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現在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雲沫走這麽久了,你恐怕是太思念了。”宗政煌拍拍宗政曄的肩膀,算是在安慰。
“或許吧。”宗政曄扯著唇角,表情淡然淒淒。
難道是自己真的思念過度了?他微微自嘲,然後衝著宗政煌喊道:“哥,我先回去了。”
“不進去坐坐嗎?”宗政煌問道。
“不去了。”宗政曄眸子恍惚地看了一眼宗政煌,轉身上車走了。
宗政煌已經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便進了家宅。
今日見了雲沫,又聽到宗政曄說的話,一顆心掛在半空中實在是難以平複。雲沫必須盡快離開,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在想什麽?我都走近了還在想?”雲恬悅湊近到宗政煌的身邊,嬉笑著問。“你快看詹妮,她在那邊和楚鈺一起玩鬧呢。”雲恬悅伸手指著詹妮,她和楚鈺在草地上跑來跑去,玩鬧的好不歡鬧。
“孩子們高興就好。”宗政煌態度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就舉步回了屋子。直奔二樓書房,他進去關了門,許久都沒有出來。
他有心事,卻不和自己說。每次看到他一人將一切一切都自己攬下來,雲恬悅的心裏就十分不是滋味。
——
他在書房焦躁地走來走去,給雲沫去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她始終都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一直過去了二十分鍾,雲沫才接起來,“怎麽了?奪命連環call?”語氣戲謔,一如既往的雲沫。
“宗政曄懷疑你沒死,你立刻離開東澤市。如果以後有機會,你一定還有機會見到楚妍和楚澈,可一旦你現在的身份曝光,對於整個宗政家和雲家都是毀滅性的打擊!”宗政煌語氣十分凝重,也說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我知道了。”
雲沫的語氣,很失落。緩緩地掛斷了電話,她開始收拾東西。
不甘心,始終是不甘心。
她定好了晚上的機票,也打電話給楊旭。
“幫幫我,讓我再見一次孩子們。好不好?”她低聲下氣地懇求楊旭,一直高傲如女王的她,從未懇求過別人。但是今天卻在懇求。這樣的雲沫,簡直讓人陌生,“重生”了一次,簡直讓她變化了太多太多。
“我盡量。”楊旭聲音微微顫抖,心裏更是滋味不好。“你現在來醫院吧。”
掛斷了電話,楊旭給宗政曄去了一個電話。
“上次檢查孩子身體的時候,發現楚妍有一顆牙齒有齲齒的跡象。今天最好過來檢查一下。順便把楚澈也帶上,他上次落水的後遺症也要檢查一下。”楊旭撒謊的時候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知道了,我回去就帶他們來。”掛斷了電話,宗政曄便直奔家裏。
雲沫到了醫院,穿好了楊旭為她準備的護士裝,戴著口罩。整個人被寬大的袍子包裹著,幾乎看不出是什麽人。的
穿成這樣,還能靠近靠近孩子。
楚妍和楚澈都怕醫院,這種害怕已經到了走到醫院門口就腿軟,渾身顫抖,就差口吐白沫了。因為兩人都知道吐白沫就進去的更快了…
一麵拉個手,朝著醫院進去。
楚妍躺在椅子上,楊旭在認真地檢查她的牙齒,然後常規地養護了一下。自始至終,雲沫都端著托盤站在一邊,她的眼睛從沒離開楚妍,她長漂亮了,也高了不少。
一雙明亮烏黑的眸子,十分無奈地眨巴著。時不時兩人之間眸光刹那對視,不知怎麽的。楚妍總覺得熟悉,但卻從內心抵觸這個眸光。不願意多看。
“楊旭叔叔,讓你的護士不要看我了。我別扭啊……”楚妍十分無奈地皺眉。
楊旭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雲沫。
雲沫淡然地將眸光收回去,可還是時不時地看一眼。
等楚妍出去了,又是楚澈。
他年紀還小,一進來就哇哇哭。雲沫一見他哭就心疼,一如上次楚澈掉進水池裏,她的心都瞬間被撕裂了,二話不說就做了一個母親最應該做的事情。
她將楚澈抱在懷中,輕輕地安慰,“不要害怕,很快就檢查完了。”
第一次抱楚澈,雲沫整個人幾乎是在顫抖。心髒也在劇烈地跳動。
“護士姐姐,你怎麽了?”楚澈好奇地皺眉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一切都好。”她笑,楚澈果然心地善良,這麽關心別人。
“那就好。”楚澈笑著,又轉身對楊旭說,“叔叔你早一點,我等會兒還要去家宅看楚鈺的妹妹。”
“楚鈺的妹妹?”雲沫好奇地問了一下,恬恬又生孩子了?
“是楚鈺今天剛去福利院找來的妹妹!我要去看。”楚澈嘻嘻笑,眼睛眨巴,眉梢溫柔清淡。
原來是這樣,雲沫了然地點點頭。不等她再抱抱楚澈,他便跑得不見了。
姐弟倆出去都說今天的護士好奇怪,宗政曄隻是淡然一笑並未多注意。
三人準備離開了,雲沫才從房間裏出來,看了看父子三人走遠的聲音,默默然在心裏告別。
“哎呀!我的胸針,要送給詹妮的!”楚澈忽然摸了摸口袋,胸針不見了。轉身就要回去病房。
他一轉身,也引得宗政曄轉身了。
雲沫就站在門口,她身上是粉白交錯的護士服,碩大的口罩遮住了半邊臉。再加上護士帽。露出的不過是一雙眸子。
宗政曄的心,猛然之間被什麽狠狠刺進去。而眼前的女人便是一把刺刀,好不留情,刺進去,再拔出來,血粼粼,滿是血腥。
楚澈跑回去找自己的胸針了,而宗政曄拉著楚妍的手站在了原地。
六隻眼睛,電光火石,眸光交錯劈啪作響。
雲沫一瞬間就忘記了離開,再見宗政曄時。他真是變化好大,形容憔悴了不少,才不過三十出頭,整個人卻周身滄桑。少了溫潤入水的氣質。
她喉間好似被什麽堵住了,喊不出話語來,也覺得呼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