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的星空,意外的寬廣美麗。銀色的月光照射大地,為世界帶來一點微弱的光明,努力支撐到黎明的到來。

燕脂仰望著夜空,營帳內的另外三個人,睡了一個。另外兩個在燕脂還沒有睡覺的時候,是不會睡的。

這一次的分別,燕脂和白蜀葵都離開了自己心愛的人,當然,最想自己另一半的人,要數燕脂了。宮雪梅還算是比較幸福的,她和奇洛的距離隻有一個小時,想要見麵很容易。

白蜀葵對埃克斯的牽掛,還不是很強烈,或許內心中還是有對感情的那一份抵抗。

白蜀葵走到窗前,和燕脂一樣仰望著夜空,說道:“怎麽,這還沒分開呢,就開始想了?”

“嗯。”燕脂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白蜀葵淡淡一笑,“那麽,就快點結束這次的戰役,應對未來的災難,那個時候,我們就都可以得享安樂了。”

宮雪梅聞言歎口氣,也走過來說道:“隻怕,在這個戰亂的時代,未必會和平多久。”

白蜀葵也歎口氣,“其實,我們中國也有很多可以借鑒的曆史,隻是我曆史也不是學的那麽精通。我記得劉邦和項羽爭天下,劉邦為了天下沒有戰爭,所以想到了要統一世界的辦法,這才有了楚漢之爭吧?但是具體要怎麽實行呢?我當初就是因為想到了劉邦這個想法,所以才會幫助帝國統一,可是現在看來,統一過後還會有叛變,誰知道這次的叛變平息了,會不會有第二個伊安德?”

宮雪梅撓撓臉頰,“好像,我們學到的曆史,就是這樣。因為中國的教育方式實在是讓人無語,隻是拿出來那麽一點點的題材來講訴一個很龐大的故事,劉邦和項羽的戰爭持續了多久,豈是短短的一篇文就能寫完的?具體的情況,實際的應用,都沒說過。”

燕脂輕輕一笑,“那是不可能的,多少年前的事了,有人能從那個時代活到現在嗎?隻有他們那個時代的人,親自的講解,才會完全,剩下的,不過是那些學者們的推論而已。”

白蜀葵抿抿嘴,無奈的搖搖頭,“或許,我們三個人的使命,就是要完成這個世界的戰爭,把這個戰亂的世界,弄成一個和平的時代吧。至今為止,好像都朝著這個方麵發展呢,什麽患難,都要我們去阻止,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我真的很不理解,這個阿東乃真神,到底是用什麽樣的身份來看這個世界呢?他是要幫助這個世界呢,還是旁觀呢?”

宮雪梅想了想後,說道:“我認為,他應該是幫助吧。不然的話,為什麽要讓我們來參加戰爭呢?”

白蜀葵聞言點點頭說:“是啊,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再仔細想一想,他並沒有讓這個世界的人信仰他,就好像是什麽宗教模式的那樣,好像就隻讓巴洛特家族的人信仰他,隻跟巴洛特家族的人溝通,反正,怎麽想,都不像是要幫助這個世界一樣。”

“大姐!”這個時候,巴洛特·傑醒來了,剛要睡著的時候,就聽見她們討論到了阿東乃真神的事,於是不滿的睜開眼睛,說道:“你不能這樣談論阿東乃真神,他是一位神靈,不允許你這麽談論他,當心你要受到責罰!我們巴洛特家族的人,對他要心存敬畏,雖然你剛剛回歸本族,但我已經將規矩告訴你了,所以你不能明知故犯。”

巴洛特·傑的眼裏寫滿了擔憂,他了解巴洛特家族信仰阿東乃真神的曆史,並且對她們說,曾經,曆代的祖先中,有不聽教訓的,談論著阿東乃真神,一開始還好,抱怨一些不滿,然後連敬畏的心都沒有了,這點阿東乃真神還會容忍,直到最後他們甚至口出侮辱的話,阿東乃真神降下烈火焚燒了他們。

巴洛特·傑還說,這些人,不會是長子和長女,隻有次子次女因為看不見,總是在聽長子長女們說,說的時間長了,他們心中就有嫉妒,有不滿,因而開始叛逆。直到烈火降下的時候,那個時代才會安靜一段時間,可是沒過多久,又會發生這樣的事。

說到這的時候,巴洛特·傑一臉擔憂的看著白蜀葵說道:“大姐,我不希望你身為巴洛特家族芬香之血的嫡係長女,卻還論斷阿東乃真神,你明明也親身經曆過他,不是嗎?”

白蜀葵淡淡一笑,“我知道,褻瀆神靈的話,我們三個都不會說的,隻是我們不太明白阿東乃真神的意思,因為我們是女性的緣故,所以不能見他的麵,他跟我說話的時間也非常少,所以我真的不是很肯定阿東乃真神的旨意。”

巴洛特·傑輕鬆了一口氣,笑道:“沒關係,反正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他讓你明白的時候,你絕對會明白!”

白蜀葵笑了笑,走到巴洛特·傑的床邊,摸摸他的頭,溫柔一笑,說道:“吵醒你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巴洛特·傑乖乖的點頭一笑,那是一種非常可愛乖巧的天真笑容,也隻有心靈單純的孩子才能發出來。

她們三人在巴洛特·傑睡著的時候,便走了出去。

燕脂嘟著嘴說:“小傑把那位阿東乃真神說的很嚴厲,很可怕呢!真的會這樣嗎?”

白蜀葵嗬嗬一笑,“其實,我聽過他的聲音,怎麽說呢?可以讓人從心底感覺到他的慈祥,但是,那聲音裏,卻充滿了王者的威嚴。或許,這就是神吧,我第一次聽見神的聲音。所以,不明白他想要我做的,真的難免會有猜測,不管怎麽樣,總要讓我們清楚目的,也算是好的。”

燕脂撇撇嘴,突然想到一個靈感,便說:“啊!小葵,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不是在祭壇上的時候,才能聽見阿東乃真神的聲音嗎?還有小傑,小傑也是這樣才能見到阿東乃真神,所以那個祭壇很重要,不如,在明天大家要離開的時候,讓三位長老開啟那個祭壇吧。反正那個祭壇也是隨時都可以召喚出來的,不是嗎?”

白蜀葵頓時覺得燕脂說的這個方法可行,不由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這樣是沒錯,不過,我在祭壇上的時候,阿東乃真神好像不太想要見我,所以才跟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這次我去,是不是就不見我了?畢竟上次可是因為每年一次的敬拜啊。”

宮雪梅拍拍白蜀葵的肩膀說:“有些事,光是猜測猜想,是沒有用的,不如你明天問問小傑,看看可不可以實行。”

白蜀葵想了想後,點點頭說:“那也隻能是這樣了。”

……

翌日

她們三人聊到很晚才睡,不過不管多晚睡的,第二天都會按時起床。宮雪梅也會按時給他們供應餐飲,昨天決定的,今早再各自分開行走。

白蜀葵在巴洛特·傑剛剛睡醒的時候就問了昨天晚上那個問題,不過巴洛特·傑有些猶豫,他的劍眉緊蹙,考慮了一會兒說:“不行,我衡量了一下問題的嚴重性,巴洛特家族中有規定,一年敬拜一次阿東乃真神是必須的,但是平時就不允許隨便的開啟祭壇,否則的話,會被擊殺。不過嚴重的事可以例外,但是你說不明白他的意思,這不算是什麽嚴重的事。我又想到了以前也有過同樣的例子,不明白的話,可以問我,阿東乃真神會因著夢見來告訴我的。”

白蜀葵哦了一聲,笑了笑說:“沒關係,不行就不行吧,那你就代替我留意一下阿東乃真神給你留下的信息,看看你能夢見什麽吧。”

巴洛特·傑點點頭,“好的,今晚我會做一個祈禱,這件事可以祈禱,但是阿東乃真神是否同意,我也不知道,因為人類無法知道他心中所想的。”

白蜀葵笑了笑,好像什麽事,跟宗教扯上關係,就會很麻煩的樣子,又要儀式,又要祭壇,又要祈禱和唱歌,她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麽意義。當然,巴洛特家族所信仰的那位神,還構不上一個宗教係統。

……

早膳過後,他們分別彼此道別就出發了。

長久以來,這是第一次分別,巴洛特·傑跟三位長老,兩大護法生活了那麽多年,分開難免會有感觸。雖然他強忍著淚水,可是它還是從他漂亮的雙眼中滾滾而落,那種悄悄的,無聲的哭泣,也代表著他的堅強,畢竟,他才剛剛成年,在地球上來說,還是個孩子而已。

每個人的心中都不好受,但他們不是普通人,他們背負的使命也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必須為了這個世界而戰,不單單是為了神明的命令,也是因為他們的心中都有一份想要把傷害降低到最低的地步。

隻是,每個人都不是單獨的個體,總有一個源頭,而白蜀葵就是那個源頭,如果她不想做,其他人就算再有這樣的心,也不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