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真麵目

另一邊,鹿塵剛剛打破南宮辰和花弄影身上的結界,南宮邪卻一把抓住南宮弄月的脖子,臉色一冷:“馬上把霧盾交出來。”

“南宮邪你瘋了是不是,殺了夜無痕,你的什麽狗屁祭祀不就功虧一簣了嗎?”鹿塵看到南宮邪眼神裏麵透出的**裸的殺意,難道......

“你們真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位夜無痕恐怕是我們南宮家最無用的南宮弄月假扮的吧?”南宮邪撕下南宮弄月臉上的人皮麵具,放肆的笑聲讓人一陣惡寒。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放了你?因為比起你們,我更加需要她,她現在的利用價值比你高哦。”南宮邪眯著眼睛看著南宮辰,眼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南宮邪,她可是你妹妹,放了她。”南宮辰勉強直起身子,看著眼前因為缺氧麵部赤紅的南宮弄月,眼底滿是透出一絲焦急。

“妹妹?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南宮邪加大了手裏的力度,引得南宮弄月一聲沉悶的低吟,“她不過是那個賤女人生的野種罷了,況且那老女人生下她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把她像個垃圾似的甩在這,她不配練習陰陽術,更不可能是我們南宮家的人!”

“混蛋。”南宮弄月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生生揭開暴露在陽光底下,那是一陣又一陣的鈍痛,敲擊著心房。南宮弄月不想與哥哥們為敵,但是,這個秘密是他的極限,那個老女人,隻能自己稱之為老女人的人,其他人不準侮辱她!

南宮弄月慢慢抬起手,看著南宮邪得意的笑臉,握住他牽製住自己喉嚨的手,將自己的靈力全部轉移到手中,一瞬間,痛苦的驚叫聲響起。

“我的手,我的手!”南宮邪左手痛苦的抱著右手腕,此時他的右手腕有著恐怖的一個血洞,鮮血不斷的從裏麵噴薄而出,他的右手被南宮弄月用靈力硬生生的割斷了。

“好你個野種,居然偷偷練習法術,看來我是小瞧你了。”南宮邪抱著右手,用靈力止住不斷滲透的鮮血。

“拜你所賜,從小到大一次次的謀殺未遂,所以二哥教了我一些法術,隻求自保,沒想到今天終於連本帶利還給你了。”南宮弄月瞬移到南宮辰身邊,扶著虛弱的南宮辰。

南宮家裏裏外外的人都以為南宮家四小姐隻是一個正在讀書的大學生,本身也沒有學習靈力的天賦,所以也沒有多加培養與重視。一直以來長老議會或者家族大事南宮弄月從來不得參與,有些事情居然還是靠下人傳遞才知道消息。

她不是沒有想過讓長老們知道自己的實力,讓自己為南宮家效力,但是南宮辰一直反對,他不想將善良的她卷入這一起又一起的陰謀之中。

記得懂事時,自己就知道媽媽不在身邊了,自己跟著奶娘生活。後來,自己身邊經常發生樓頂突然砸下盆栽,樓梯突然塌陷,走在河邊卻無緣無故溺水......當時年幼的自己不懂事,以為是自己的不小心。

直到有一次自己在廚房拿東西吃時一把菜刀突然朝著心髒飛來,“噗”的一聲,閃亮的刀身紮進了一個擋在胸前的蘋果上。小南宮弄月抬起頭,發現南宮辰正拿著蘋果擋在自己胸口,好看的笑容蕩漾在白皙的臉蛋上,白皙修長的雙手將鮮紅的蘋果握在手中,居然充滿了誘惑!南宮弄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吧。

小南宮弄月被自己這樣無力的舉動震驚了,她抬起頭傻傻的看了一眼南宮辰,而對方隻是寵溺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但是餘光掃過門口,南宮邪躲在門口麵,嗜血的笑意夾雜著陰狠的目光,讓小南宮弄月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他。

雖然有驚無險,但是年幼的小南宮弄月著實被嚇到,發了一夜的高燒,奶娘抱著她哭著將母親的事情敘述給她聽,原來她這麽不受待見,是母親的原因。

母親是名門閨秀,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但是不料從小與父親定了娃娃親。父親上門三番四次求婚,而母親也三番四次的委婉拒絕,甚至提出了解除婚約的要求。但是父親卻認為這是對他的侮辱,要知道對少名門望族渴望得到南宮家的寵幸……

不過事與願違。母親被父親強行玷汙,不就之後母親懷孕,兩人奉子成婚,可是母親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她有自己的追求。在生下南宮弄月之後,母親留下一封書信,隻有8個字: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也私底下偷偷追查過母親的下落,但是母親好像人間蒸發般居然沒有留下一絲線索,應該是有人故意將母親的行蹤抹去蹤跡,不讓自己觸碰。而自己,隻有在一次又一次想念她的時候,在窗台上自言自語著:老女人,我想你了。

她不怕他人的迫害,不怕別人的栽贓,不怕他人的輕視,可她害怕寂寞……那個藏在心中的小小的秘密被人挖出來血淋淋的放在陽光下時,南宮弄月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變得如此凶狠。

直到最近幾年,南宮弄月才發現了母親留下的一絲痕跡。或許是上天憐憫自己,在上大學那一次的野外寫生活動中,南宮弄月進入了一個叢林中,但是四周都是茂密的灌木叢,南宮弄月毫無疑問的迷路了。

陣雨伴隨著夜幕一起降臨,耳邊傳來了閃電的轟鳴,南宮弄月無助的蜷縮在一起,手機在這個時候一點用處都沒有,根本沒有信號。

突然,南宮弄月發現不遠處有一點火光,眯著眼睛細細看了一下,確認沒有眼花之後南宮弄月朝著火光走了過去。

走進了才發現那是一隻燈籠,一個女人站在一處,旁邊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為她撐傘。

女人年紀大概四十左右,耳後的頭發攏至腦後,用一隻發簪挽起。身上穿著一件裁剪得體的旗袍,精致的妝容以及站立的姿勢,無一不在訴說著女人的上等的身份。女人發現了她,嚇得南宮弄月趕緊解釋自己的身份,畢竟一個女子大晚上還呆在這讓人有些懷疑。

女人聽完南宮弄月的解釋,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沒有轉身,隻是朝著旁邊的男子低語幾句,那個男子便將燈籠遞給了南宮弄月,便給她指了指出去的方向。南宮弄月感激涕零的謝謝那個女子,卻發現對方的眉眼處有幾分熟悉。

翌日,南宮弄月才反應過來,那熟悉的眉眼,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她急忙看了看昨晚上那個男人送來的燈籠,上麵印著兩個字——百裏。

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之後,南宮弄月發現母親貌似與當年的意中人在一起了,那個人複姓百裏,離開南宮家之後,母親便改名換姓嫁入了百裏府,從此閉門不出。

此時遠在另一邊的百裏九歌家中,靈力的碰撞攜帶著巨風將窗戶吹得啪啪作響,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震碎的危險。窗簾飄蕩在空中仿佛被撕裂般發出獵獵作響的聲音。

“沒有用哦。”看到卞白絕加大防護力度,百裏九歌僵硬的抬起頭,全身好像冰凍般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生澀,臉上的笑容因為肌肉的僵硬顯得更加詭異。他閉上眼睛,全身的靈力再次縈繞在背部的寄生物身上,在睜眼時,眼底一片混白,沒有瞳孔。

“可惡!”卞白絕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所設的屏障在他麵前猶如玻璃般不堪一擊。

“白白哥,我來幫你。”夜無痕瞬間顯現出妖化形態,一聲貓戾,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卞白絕背部。

隻有卞白絕知道,他們的力量撐不了多久。聽百裏九歌的口氣,百裏莫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夜無痕如果被捉,那麽先前的努力就鬥白費了。

明天就是極陰之日,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喉嚨處翻滾著鮮血的味道,一絲血跡沿著嘴角緩緩留下,現在的自己處於及其被動狀態,設置屏障本身消耗巨大的靈力,夜無痕內傷剛好,不宜戀戰;暮落澤沒有一絲戰鬥力,如果自己不保護他,恐怕......

卞白絕突然眼睛一亮,念動咒語,瞬間風氣雲湧,夜無痕和暮落澤消失在身後。

“怎麽,想逃嗎?”百裏九歌蒼白的眼珠翻滾著絲絲靈力,卻發現夜無痕和暮落澤的氣息全部消失了。

“不,我不準備逃,相反,我要留下來。”卞白絕將夜無痕和暮落澤送走後,也沒有後顧之憂,反而一陣輕鬆。

“好,我到時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百裏九歌將四隻腿支撐起身子懸浮在半空中,另外四隻做好了戰鬥準備,隨時將眼前的小人戳成窟窿。

卞白絕不再言語,妖孽的紫色頭發隨著氣息的翻滾逐漸變長,竟長到及腰長度,眼部四周蔓延著流動的黑金,好像將眼睛四周畫上眼線般魅惑,冰藍的瞳孔澎湃著嗜血的氣息,嘴唇是那一抹醉人的紅色。眉眼處縈繞著紫紅色的符咒,那是一個字——“魔”,空氣裏麵盡是靈氣翻滾的魄力,這才是卞白絕原來的麵目。

卞白絕身影一閃,隻見一個紫色的影子快如閃電般掠過,百裏九歌一抹發熱的臉頰,手上留下一抹嫣紅。將含有鮮血的手指放入嘴中,百裏九歌突然大笑起來,陰冷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卞白絕,你真的惹怒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