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百五十醉?
一時晚飯擺上,百氏吩咐的葡萄酒也送來了,常相逢看著剔透的玻璃杯,“這些你們都有?”自己到底穿到了什麽地方啊?
“這有什麽?你若是喜歡,下次賈家跟西洋人交易的時候,叫他們給咱們多弄幾套來給你,其實我看這些沒啥,若是拿來泡茶,味道還不如咱們的白瓷青瓷呢,”這種酒杯也就是因為它是琉璃的稀罕了一些,可永安並沒有海禁,隻要舍得花銀子再稀罕的洋貨也弄的到,令狐儼拿起瓶子給百氏跟常相逢一人倒了一杯,“你嚐嚐,據說這酒在西洋也是很名貴的,以前我弄的這個酒,都送給李巡撫了,他挺喜歡這個。”
“啊,謝謝,我也喜歡,”常相逢失神地看著高腳杯中殷紅的酒水,真有些今夕何夕的感覺,她前世倒對葡萄酒沒有多少研究,可是前世她生活的洛陽許多地方都在種葡萄,又大又甜又便宜的葡萄每到夏天都被紫瑩瑩的堆滿大街小巷,大家也會在葡萄正好的時節買到許多來自己釀葡萄酒來喝,常相逢記得有次回家,常媽還狠狠的給她帶了一大桶回去叫她慢慢喝。
百氏見常相逢晃著酒杯隻愣神兒,還以為她沒有喝過呢,笑道,“相逢快嚐嚐,人家還說這個喝著對身子好,又是養顏啥的,執信以前給我們帶的一點兒也不好喝,還不如咱們的杜康爽口呢,這次帶的還不錯,甜甜的挺好喝,還不醉人。”
常相逢順著百氏的意思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入口甘甜醇厚,自帶一股濃濃的果香,“這酒不錯啊,相公最孝順了,一定是特意幫祖母您尋的。”
老年人誰不愛聽人誇自己的子孫孝順,常相逢這麽一說,百氏也樂滋滋的連連點頭,“可不是麽,上次我一說他弄來的酒不好喝,這不,就給我尋來了這種。”
“祖母喝不慣以前的那種,人家說是這是什麽甜葡萄酒,我專門多帶了幾瓶回來,可是祖母還是覺得不如果子露好喝,你要是喜歡,以後每天喝一些,”令狐儼被這麽公然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掩飾般的呷了一口杯中酒道,“我倒是覺得以前的那種挺好。”
“是不錯,隻是沒想到你們的日子過的還挺滋潤的,紅酒都喝上了,”常相逢失笑道,“現在咱們這邊兒還沒有大麵積的種葡萄,不然這酒我也會釀,咱們也釀一些來喝。”
“有什麽是你不會的?你告訴我好了,”想來是酒的緣故,常相逢的杏眼中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倒比清亮的時候更叫人心悸,令狐儼連忙將她手裏的杯子拿到一旁,“這酒雖然喝起來甜甜的,可到底也是酒,你小心醉了。”
孫子跟媳婦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說說話了,雖然常相逢的出身並不能叫百氏滿意,可她的能幹已經很好的彌補了這點兒不足,何況兩人現在已經拜了堂做了夫妻,難道還能叫孫子停妻再娶?
百氏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這小兩口能夠早些圓房給自己生個孫子抱抱,“你別管相逢,這才多少酒,她一個在外頭做生意的能不學著喝點兒酒麽?當年我為了保住你爹留下的鋪子,跟那些掌櫃們,一人一杯,幹了十幾杯,你祖母我愣是沒倒下!”
“她怎麽能跟您比,您到現在還時不時偷偷喝二兩呢,相逢根本就不沾酒,”令狐儼嘴裏嘟囔,手也沒閑著,直接將常相逢手裏的杯子搶了下來,“你不是餓了麽?先吃點兒菜,一會兒再喝。”
常相逢抬眸有些奇怪的看著令狐儼,失笑道,“你以為我醉了?一杯都沒喝完的情況下?傻不傻啊,我好著呢,這點兒算什麽,我以前白的能幹一瓶呢,姐也是老江湖了!”
“瞧著都說的什麽話?還老江湖,祖母聽著呢,”這還沒喝醉呢,都開始胡說了,令狐儼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常相逢扯起來,“祖母,相逢這酒量不行,我們回去了啊。”
“這是幹什麽?我還沒吃飯呢,忙了一天累死了,我心裏高興剛好跟祖母說說話一起吃飯,”真把自己當成不會喝酒的人了,常相逢有些無奈,隻能穩穩當當的坐著,盡量叫自己看著“正常”一些,今天在常氏水席樓那邊一番折騰,她現在情緒還挺激動的,實在不想一個人回去對著空屋子發呆,“祖母,你說咱們再等多久去收快意樓合適啊?”
“執信也坐下,相逢好著呢,哪裏可用回去了?”百氏也看常相逢好端端的,笑道,“這甜水兒沒個三五杯的根本醉不了人,你隻管放心。”
“至於長房那邊兒,這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那姓龍的又是個聰明人,趁著這個機會,不從長房扒層皮是不會算完的,你以為令狐任為放過小二房?令狐儀可沒少跟著摻和,哼,他們都跑不了,”百氏給常相逢挾了筷幹絲,跟她說著自己開心的話題,“哼,攤了官司想甩手有那麽容易麽?還有執信看著呢,沒準兒經過過一回,長房剩下的生意咱們都能接過來,到時候啊,在偃師給他們幾畝地吃喝不愁就成了,也算是咱們做親戚的沒有袖手旁觀。”
長房那些人,在常相逢看來,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能留他們在老家安穩過日子也算是三房仁至義盡了,不過這些跟她沒有多少關係了,她關心的也隻是什麽時候能將快意樓真正變成自己的東西,“祖母說的是,既這樣,咱們還要等一等了?不過我覺得還得叫人過去知會一聲,他們給不給的,不能趁咱們不留心,再將快意樓賣給旁人,到那時候又惹糾紛。”
“你這丫頭心還挺細,”百氏點點頭衝令狐儼道,“這個你去辦吧-”
“不用了,我叫人去吧,這事兒算我頭上,相公畢竟跟令狐任是一姓兄弟,我不同,他欺負弟媳婦,我反擊,也說的過去,”常相逢忙道,百氏還是畢竟看重令狐一姓的名聲的,常相逢自然也願意為令狐儼保個好名聲。
聽常相逢這麽說,百氏就更滿意了,笑道,“就按你說的,人手你隻管從家裏派,三天後吧,明天叫人在快意樓那邊盯著,三天後遞帖子到長房去,說收回你的快意樓!”說到這兒百氏笑道,“咱們是女人嘛,頭發長見識短的,事情做的著急些也正常,誰叫令狐任不顧忌兄弟之情都算計到弟媳婦的嫁妝頭上了呢?你不防著不行啊。”
常相逢算是知道令狐儼怎麽長成這樣了,有這麽個花樣百出的祖母,能成良善之士麽?想到這些常相逢眉眼彎彎的看著令狐儼道,“是啊,有我這個惡婦當老婆,相公肯定是全洛陽最可憐的男人!”
“惡婦,老婆子我活了七十年了,什麽叫惡?什麽叫賢?嘁,”百氏跟常相逢一人一杯的吃著,話也漸漸多了起來,“我從做姑娘的時候就沒有什麽賢惠溫柔的名聲,可是為什麽?如果我賢良溫柔,我娘家的家產就要落到外五路親戚的手裏,我當媳婦的時候若是賢惠溫柔,這個家就要歸長房了,外頭都說我厲害,當初儼兒那個狗*日的大伯父還敢當著族人的麵說我不賢,要將我出族呢,我呸,我當著一家子的麵一巴掌呼到他臉上去了,出族,輪的到他一個小輩?之後我帶著儼兒,見掌櫃,看鋪子,求同行,男人能幹的事兒我哪一樣沒幹過?現在怎麽樣?老婆子我手裏掌著萬貫家產,穿綢裹緞,吃金喝銀,那些人呢?都給我回家種地去!”
“祖母你說的好!說的太好了!”常相逢放下酒杯給百氏鼓掌,這百氏在永安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您就是我的偶像了,我以為你也當您這種不賢惠的女人,什麽溫良恭儉讓,滾一邊兒去,我掙的銀了我當著家,我想怎麽過就怎麽過!”
令狐儼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老一小,祖母跟常相逢感情好他是樂見的,可是常相逢不用跟著百氏學已經夠可以的了,現在可好,知道了百氏當年的英雄事,以後她想做什麽就更有理了,自己這夫綱永遠都別想振了。
“你們別再喝了,”令狐儼看著已經下去半瓶的紅酒,伸手去拿,“再喝就醉了,傷身體。”
常相逢手一閃,躲過令狐儼的魔爪,睨了他一眼道,“真以為我沒見識不認識紅酒?我告訴你啊,這東西好處多著呢,第一,它增進食欲,第二,它延年益壽,第三,它助消化,第四,它利尿,第五,它殺菌,第六,它預防乳腺癌,第七,它抑製脂肪吸收,怎麽樣?傻眼了?聽不懂?這人啊,不是他錢多,知道的就多,這世界大著呢,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她從網上看來的知識倒可以在這兒忽悠一下顯示下淵博了。
“我聽不聽的懂不重要,有一點兒是看出來了,你喝醉了,”這都唱上了,常相逢再說她沒醉,那肯定是他令狐儼醉了。
“醉就醉唄?跟你有啥關係?姐姐我心裏高興,跟奶奶聊的開心,多喝幾杯又如何?奶奶不是也喝了不少?你快走吧,今兒我睡這兒了,我跟奶奶抵足而臥,徹夜長談,”常相逢衝令狐儼揮揮手,男人嘛,什麽玩意兒,真當自己離不了?她轉頭又給百氏倒了一杯,“奶奶,你跟你說,打我一看見你,就覺得這個老太太不簡單,您可比您那個小姑子有本事多了,您這才叫有內涵,有素質,素質這東西啊,不在她身份有多高,臉仰的有多高,你就是拿鼻孔去接雨,我也照樣看不起!”
聽常相逢這麽說,百氏也高興了,如同見到知音一般拉了她的手道,“你也看出來啦?可我那小姑還偏覺得處處比我強,我知道,當初若沒有她帶著明奕他爺爺給我撐腰,我也把儼兒養不大,可是這恩情我沒還麽?還有,她不也是在幫自己娘家麽?哼,可是啊,我心裏不痛快我不表現出來,你啊,這一點兒不如我,人啊,不能把什麽都放在臉上,那可不是聰明的人-”
“祖母!”令狐儼看著飯沒吃幾口已經灌了大半瓶酒的百氏跟常相逢,不由撫額,也幸虧今天王氏說不舒服沒過來,不然這人可丟大了,“安嬤嬤,安嬤嬤,還不快把祖母扶進去歇歇!”令狐儼狠瞪了常相逢一眼,起身去扶百氏。
“哎,奴婢這就來,”安嬤嬤跟江嬤嬤完全被眼前的狀況給驚著了,哪有太婆婆跟孫媳婦一起喝醉的?
常相逢看著一起過去簇擁著百氏叫她起身的丫鬟婆子,有些不解,“你們做什麽?奶奶跟我說的好好兒的,你們膽子不小,還敢不叫我們娘兒倆說會兒話?都下去,一會兒我來照顧奶奶就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令狐儼回頭看了一眼舉著酒杯雙頰酡紅的常相逢,氣的一陣肝兒疼,“什麽‘奶奶’?那是祖母!你給我閉嘴吧,成天就你話多!”
“閉嘴,閉嘴我怎麽喝酒?嫌我話多,我話從小就多,你認識我幾天?覺得誰話少你找誰去,”常相逢仰頭向杯中的紅酒一口幹了,起身搖搖擺擺的出了福壽堂,沒人理她,她回去睡覺去。
令狐儼幫著安嬤嬤她們安置好百氏,再回來就沒看到常相逢,一問才知道人已經走了,氣的一跺腳追了出去。
等令狐儼追到浣星橋上,真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大跳:此刻的常相逢正半仰著身子靠在橋欄上,完全不擔心自己會一頭栽到湖裏,一隻腳在還那兒晃啊晃啊,而跟著她的丫鬟燕兒,則在旁邊緊緊拽著她的裙子,生怕她掉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叫人將你主子扶回去?”令狐儼看著燕兒那笨樣子,忍不住罵道,“叫她在這兒發什麽酒瘋!?”
“奶奶不聽奴婢的啊,她不肯回去,說是這兒涼快,還說什麽‘我欲乘風歸去’,奴婢怕啊,隻能這麽著了,”燕兒已經哭出來了,“奴婢已經叫人了,可人還沒來呢!”
“你凶什麽凶?燕兒是我的人,輪的著你教訓?你以為是你身邊那些女人啊?”常相逢歪頭看著令狐儼,心裏十分不爽,“你怎麽跑這兒來了?看我笑話?我跟你說我酒量好著呢,你別不信,我工作頭一年跑業務也是在酒場裏趟過來的,這點兒算啥嘛?唉-”
她的話是什麽意思?令狐儼眉頭微皺還未細想,就見常相逢身子往後一仰就要倒過去,連忙一把將她摟到懷裏,“你給我安生一點兒吧,我信你還不行?那你是不是要再來一瓶?”
“再來一瓶?為什麽?你又不跟我簽合同?我白陪你喝啊?哼,令狐儼啊令狐儼,你真是白瞎了這張好臉,”常相逢一把抓住令狐儼身上直綴的領口,一手捏著他的臉,“長成這樣多少女人沒有?還跟我計較?不就是沒叫你得逞麽?我哪裏做錯了?不肯陪你上床也是錯兒?”
“你給我滾回去,叫那些人都別過來,”令狐儼瞪了一眼瑟縮在一旁的燕兒,斥道,常相逢這副鬼樣了被底下人看到,以後還不知道被人腹誹成什麽樣子。
“又來了,你除了會擺大少爺的架子你還會什麽?我頭一次見你,你就這麽高高在上的,不知道的隻怕還以為你是什麽王公貴族的吧?你知道吧?我最煩你這樣兒-”常相逢聽到令狐儼又在罵燕兒,不由怒了,照著令狐儼胸前就是一拳。
連著下了幾天雨,今天難道有個好月色,如銀的月光將常相逢的臉照的纖毫畢現,令狐儼覺得自己連她長長的睫毛都數的清楚,“我以後不是不那樣兒了麽?你說什麽我沒有聽?之後你不是老給我臉色看?我什麽時候生氣過?”
“前些天啊,你就生氣了,還搬去逃墨齋了,這才幾天啊你就忘了,你想幹什麽?明明你做錯了,你對我做那樣的事,不該跟我道歉麽?你還生氣了,咱們可是說好的,不是真夫妻,”常相逢早就想找令狐儼說道說道了,事情不說開了,她太委屈!而且一想到她還要這麽著跟令狐儼過上一年的日子,常相逢就覺得痛苦。
“我是生氣了,我對你怎麽樣你不知道?我說了多少回了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可是你最後還是不肯,”說到這裏,令狐儼自失的一笑,“我以為你願意了,滿心歡喜,可是,”他將頭轉向一邊,看著浣星湖邊黑匝匝的樹叢,“你還是不願意,你的心根本就是鐵做的,不,你根本就沒有心,是我蠢罷了-”
“我沒有心?誰說的?那這是什麽?”常相逢抓著令狐儼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摸到沒?撲通撲通的都快跳出來了,你還敢說我沒心?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對我好,我也喜歡你啊,隻是,我就不能不好意思麽?你就那麽大白天的把事兒給辦了,我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
“你說什麽?”令狐儼的手不由一緊,正好將那輪豐盈握個滿手,可是他現在卻沒有心思去體會其中的美妙感受,“你說是你是願意的?”
常相逢都快困死了,也累的狠,根本沒有心思再跟令狐儼爭辯,她直接歪在令狐儼的肩膀上,“是啊,你長的又好,身材也好,我光看不吃啊,就算是將來要分手,嘿嘿,偶爾跟你那啥啥一回,也不定是誰吃虧呢!”
這兩個月,不,這半年多令狐儼為她做的一切,常相逢哪裏會不感動,而初嫁時抱有的成親之後再和離的決心就在這份感動中變的越來越不確定,直到後來她常常會想如果能這麽跟令狐儼一起過日子,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她回想上帝關了一扇窗的時候又為她打開了一扇大門,是扇叫她幸福的大門。常相逢心裏很清楚,令狐儼跟明奕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她跟明奕沒有結果,跟令狐儼卻未必。
什麽叫“光看不吃”?這丫頭又開始說瘋話了,可是令狐儼的心卻像被人高高的拋到了空中,滿湖的鱗光都像是為他燃起的煙火,沒想到一個姑娘家口裏的輕薄之語居然叫他心花怒放,滿腦子綺念,令狐儼收斂心神,輕輕將已經半睡的常相逢抱起來,“我送你回去-”
“你還要回逃墨齋?我跟你說,我可是想好了,你搬到逃墨齋,我也直接搬出去,”常相逢抬起頭,看著令狐儼英俊的側臉,“這個家裏我就認識你,你要是不理我了,我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在這裏住下去-”半醉半醒之中,常相逢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沒有了令狐儼,住在這個富麗的府邸中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月光上常相逢微仰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令狐儼都要感謝自己祖母百氏了,如果常相逢沒有喝醉,是永遠不會跟自己說她心裏的話吧,她永遠會高昂著頭,告訴自己,她什麽也不害怕,她有本事有能力,沒了誰都能很好的活下去,可是在內心裏,她居然會因為自己不理會她而感覺無依,令狐儼忍不住俯下頭在她唇瓣上輕吻一下,“我知道了,我再不會過去了,我其實也是害怕,怕麵對你,怕你覺得我是個趁虛而入的小人,怕你會跟我說不能再跟我做假夫妻了-”
從最初生氣躲到逃墨齋,到後來不知道該怎麽回去,回想過去十幾天度日如年的日子,令狐儼也不明白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麽了,就像常相逢說的,自己做了冒犯她的事情,不是應該道歉求得原諒麽?為什麽那個時候反而會覺得委屈生氣?
“相逢,是我錯了,我當時也知道怎麽了,可能是覺得沒麵子?也可能是害怕你生氣就躲了?我,我以為再也不回了,以後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你要一直裝假下去,我也同意-”
“令狐儼,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好的連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你越是這樣,我越離不開你,怎麽辦?”常相逢撫上令狐儼的臉,“我有那麽好麽?值得麽?”
“我也不知道,也沒覺得你比別人好到哪裏去,”令狐儼苦笑一下,“或許你真的是龍宮裏來的吧,帶著法力,我逃不掉-”
令狐儼話還沒有說完,常相逢已經直接抱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她就願意這樣,她想跟這個男人唇齒相依,她想被他抱在懷裏,想跟他做他也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