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為了愛而報複的傻瓜
三亞珠江‘花’園酒店的二零六號房間的房‘門’被那豹紋短‘褲’男一腳勾上,金安安立馬就變臉了,不但鬆開了之前纏繞在那男人脖子的手,還把他推離了自己的身體,在那男人對她發火之前,她迅速從房間的寫字台‘抽’屜裏‘摸’出一遝鈔票,往桌上一拍,“不廢話,聽我的,這些全歸你!”
那男人怔了怔,以他多年‘浪’跡情場,采‘花’引蝶的經驗,頂多就是睡上不用‘花’錢的妞兒,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這樣倒貼錢的。
“怎麽,嫌少?”金安安的杏眼瞪著他。
男人輕輕地擺了擺頭,正納悶這‘女’人‘抽’什麽風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崔恩敬氣急敗壞地砸‘門’聲,吊了吊嘴角一笑了之,自然什麽都懂了。
“ok,我不介意你利用我當擋箭牌,這錢嘛,你收起來。”他聞了聞自己身體上‘混’雜著酒味兒,香水味兒,和臭汗味兒,不禁皺了皺眉,“借你的浴室用一下,衝個涼,不介意吧?”
金安安抿著嘴不說話,那男人隻當她默許了,大步流星地進了衛生間。
其實,金安安聽著外麵雜‘亂’的敲‘門’聲,心裏‘亂’極了,今天晚上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崔恩敬投注來的辛辣的目光了,那目光落在她的周身是刺的,痛的,甚至還帶著淋漓盡致的欣喜,至少,這個男人沒有無視她的存在,也不枉她愛了他那麽久,愛他那麽深。
仿佛隻有讓他跟著自己一起痛,她的痛苦才能得到緩解。她在他‘陰’鬱的關注裏盡情地賣‘弄’風‘騷’,搔首‘弄’姿,勾 引男人,就是為了引起他如她一般的痛,可是她真的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具備這樣的能力,可以讓他痛到心裏去。
從她十六歲的時候在上海的白金瀚宮夜總會遇上這個男人,並成為他的獵‘豔’的目標,他們之間,或愛,或恨,從來都沒有勢均力敵過。而無可厚非的,在男‘女’關係中,輸得總是比較認真、比較使勁地去愛的那一方,她正為自己曾經在他的蠱‘惑’裏輸得一敗塗地而懊惱,而瘋狂。
她就是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勾引別的男人來刺‘激’他,不論他上不上鉤,他都是贏家。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越來越狠,大有將這扇‘門’給拆下來的氣勢,而浴室裏那個哼著輕歌兒的陌生男人,仿佛一點兒也沒有因為這狂躁的敲‘門’聲而不安,金安安幾乎被左右兩邊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旋律給‘逼’瘋了,她幹脆爬到‘床’上伸手按亮了“請勿打擾”的燈。
崔恩敬的手都陡然停在了‘門’板上,“請勿打擾”!
在他認識的為數不多的漢字裏,他偏偏將這四個字認全了,更明了這四個字背後的這間房間裏正在發生著怎樣的畫麵,即便他想要排斥,那些不堪入目的場麵就像病毒一些控製了他的整個思想,讓他大腦缺氧,頭皮發脹,喉結發緊,四肢在不自覺地顫抖。
這就是報應吧!
想當初,他為了跟這個‘女’人劃清界限,就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跟別的‘女’人‘激’ 情 ‘肉’ 搏的,他由始自終都相信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比他投入的感情多,至少在那個時候,他是占據她整個身心的那個人,而她隻是他的寶貝,寶貝丟了會心疼,但是如果心丟了,他都不敢相信他讓她經曆了什麽。
崔恩敬轉過身整個人靠在‘門’上,輕輕地,合上他的眼睛,試圖平靜所有雜七雜八的情緒,盡情而徹底地感受這份傷心,他甚至想要一輩子記住這份蝕骨的疼,這是他欠她的。
突然,‘門’開了,崔恩敬差一丁點兒就倒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裏,顧不上尷尬,他用噴血的眼睛打算著那男人濕漉漉的身體,他甚至沒有勇氣抬眼去看‘床’上他惦記的‘女’人,猛地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那男人左邊腮幫子上。
那男人捂著左邊的臉,心裏憤怒無與倫比,他是大意了,一般男人遇上這種情況都會調頭就走吧,這個二貨盡然一直在外麵等?這虧吃的太他媽冤了,回頭看著趴在‘床’上安靜地抹淚的金安安,亦正亦邪地說,“噯,這怎麽說,賊沒當上白挨頓揍,小姐你該怎麽算錢啊?”
崔恩敬這才抬頭看向金安安,她身上還是剛剛進‘門’時的那件比基尼,‘床’鋪整潔得沒有任何歡 愛過的跡象,而在回味那男人的話,他茅塞頓開,這‘女’人是故意製造假象來報複他,有欣喜,有驚詫,有酸楚……他的眼睛漲得發疼。
他錯開那個男人,進了房間,而那個倒黴的男人也捂著左半邊兒的腮幫子退了場。
“安安……”他有些費勁兒地呼出這個名字。
金安安就像是被誰點了‘穴’一樣,不動也不出聲,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安安,我想你!安安,我愛你!安安,別離開我了,可以嗎?”
金安安忍著哭,抬起頭來看著崔恩敬,她壓根兒沒想到他會突然跟她說這些,心裏窩心得要命,她不知道抱著他痛哭一通好受一點兒,還是狠狠地暴打他一頓解氣,她沒有力氣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崔恩敬用他寬闊的手掌抹掉她的眼淚,順手將她攬進自己懷裏,讓這個嬌小得一如往初的她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小傻瓜,為了愛而報複的傻瓜,你得逞了,剛才在‘門’外,我恨不得結果了我自己……”
金安安抿了抿嘴‘唇’,抬眼對上他的眼睛,“你不怕了嗎?”
“什麽?”
“我爸爸……”她其實一直很抱歉父親對他做的一切。
崔恩敬搖了搖頭,他的小傻瓜可能還不知道,她那個威風凜凜無所不能的父親,現在變成了怎樣的一個可憐鬼,想到這兒,他便更加心疼起她來了,低頭輕‘吻’她的秀發,“不怕,隻要你肯留在我身邊,哪怕不愛我了,我也不會離開你,安安,那些沒有你的日子一點兒也不美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可是……”
“傻瓜,沒有可是,再沒有什麽人、什麽事,可以阻止我愛你要你的決心了。”
金安安的眼淚不成行地簌簌而落,他變了,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這麽‘肉’麻的話,是自己終於熬出頭了,還是最終又輸給了他,她沒有骨氣對他說一個不字,她沒有勇氣在他‘吻’她的時候推開他。
或者,命中注定的,她隻能是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