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回到7號桌,幾乎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魯人佳看了看雲牧,又看了看孫子洋,心裏很矛盾。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在她心目中光芒萬丈的孫子洋,怎麽還沒雲牧來得耀眼?

落座後雲牧感到有點不對勁兒,隨著靈姓的提升,他的靈覺越來越強大,有時候能感覺到一些很微妙的東西。

比如現在,他就覺得麥子和海蜜蜜有點奇怪。

具體怎麽奇怪他也說不上來,反正莫名其妙地嗅到了一絲危險氣息。

雲牧很迷茫,什麽情況,這兩個姑娘想鬧哪樣?

“小師弟,你剛才太棒啦,可不可以再來一首呀,人家還想聽。”海蜜蜜兩眼放光,自從雲牧落座後她毫不吝惜讚美之詞。

雲牧嘿嘿傻笑,看起來很憨厚,自己總共就會三個代表,還是別上去獻醜了。

海蜜蜜:“你別不好意思呀,剛才那首歌送給柳芽,就不能再送我一首嗎?”

雲牧:“這個不行,不然我的相親對象得讓我跪搓衣板了。”

柳芽本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海蜜蜜,聽到雲牧這話,她露出了笑容。

海蜜蜜用胸部代替了頭腦,說話很直接,那明顯胸大無腦的樣子卻讓人不好動怒:“柳芽,我有點嫉妒你了哦。小師弟籃球打得那麽好,彈琴唱歌又這麽厲害,整個一中都沒幾個這種多才多藝的男生,你當初怎麽發掘這個潛力股的?”

柳芽一副家族主母的樣子,笑道:“他哪有你說的那麽好,這人缺點多著呢,別被表象迷惑了。”

雲牧沒反應,柳芽這話還算中肯,自己缺點確實挺多。

海蜜蜜就不這麽想了,柳芽故意把雲牧說得這麽不堪,是不是怕別人搶走啊?

麥子凝視著柳芽,發話了:“那你說說,他有什麽缺點?”

柳芽:“他的缺點,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這家夥好吃懶做,還敢當著我的麵偷看路上的花姑娘,不,他根本不偷看,完全是明著看的。你要跟他理論吧,他還有一套接著一套的理由,最後搞得好像全都是我的錯似的。”

海蜜蜜好奇地看著雲牧雲牧:“真的假的?”

雲牧不好回答,心裏有點憋悶,柳芽今天過於誠實了,把哥們兒形象全毀了啊。

他還沒注意到,柳芽自從落座後就顯得有些古怪,似乎在防備著什麽。

麥子也看著偷偷打哈欠的雲牧,問道:“你是不是想抽煙?”

這你都看得出來?雲牧暗自吃驚,大感相見恨晚。因為柳芽聞到煙味兒會很難受,他早就答應柳芽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抽煙。

大家現在比較熟了,麥子說道:“想抽就抽唄,你怕什麽?”

雲牧還沒反應過來,柳芽先做出了反應。

她就看著麥子不轉眼,仿佛在審視著什麽。

男人往往不喜歡約束他們的女人,更喜歡放縱他們的女人。

麥子這種放縱,無形中勝了柳芽一籌。可柳芽也不是沒脾氣的人,本姑娘正跟他相親呢,你麥子跳出來當家作主,這算怎麽個意思啊?

麥子毫不避諱柳芽的注視,肆無忌憚地迎了上去。

如果來點影視特效的話,這時候兩人眼裏都該電閃雷鳴了。

海蜜蜜對麥子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此時此刻,她興奮了。

這姑娘最瘋狂的時候,曾經當著一個小妞的麵挑逗那妞的男朋友,把那牲口勾得失魂落魄難以抉擇,哪怕後來被人罵作不要臉的浪女,海蜜蜜依然我行我素。

她正在尋覓著出手的時機呢,既然現在麥子都出手了,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時刻準備著和麥子雙劍合璧,全軍出擊。

7號桌沒人說話,氣氛變得非常詭異。

天生的射手感到情況不對,瞧這尿姓,兩邊的小婦女都暗藏殺機啊。

他搞不懂了,剛才還談笑風生的三個女孩,怎麽突然就劍拔弩張了?

“咳咳……”雲牧咳嗽著吸引了三女的注意力,緊接著擺事實講道理:“二手煙的危害太大了,我禍害自己倒無所謂,就不禍害你們三個了。”

冰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意,柳芽仍然沒開口,臉色卻緩和了許多。其實和雲牧在一起麵對其他人的時候,不光是她給雲牧撐麵子,雲牧也會給她撐麵子,不會讓她孤軍奮戰。

原本柳芽還擔心雲牧又直來直去把麥子海蜜蜜都得罪了,以後在一中就真成全民公敵了。現在她鬆了一口氣,雲小牧還是懂得方式方法的,不會對誰都那麽直白。

柳芽沒親眼看到當初鬥毆的場麵,根據傳言判斷,麥子對雲牧還算有“救命之恩”,真要往死裏得罪,未免太忘恩負義了。

麥子沒咬住不放說什麽“你抽吧,我不介意”,這樣做無非讓柳芽更難堪也讓雲牧更加為難,大家出來一起玩,又不是鴻門宴,她也不至於和對方撕破臉。

雲牧提高了警惕,麥子對他沒好感也沒興趣,很純粹地把他當成一般人。可是,剛才那看不見的硝煙,到底是麥子無意為之,還是麥子和海蜜蜜真像傳言裏一樣,逮著誰調戲誰,非要棒打鴛鴦才過癮?

海蜜蜜和麥子的默契直追玄冥二老,麥子剛一收招,海蜜蜜就出招了,看上去很好奇道:“小師弟,你初中的時候在哪個學校?”

雲牧:“曙光。”

海蜜蜜:“你籃球打這麽好,也是曙光校隊的吧?”

雲牧:“是。”

麥子嘴角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有點同情地看了雲牧一眼。一中八卦女皇絕非浪得虛名,海蜜蜜上次調查魯人佳的造謠,順手就調查出了雲牧的來頭……這,就是海蜜蜜所謂的“絕密資料”。

她沒猜錯的話,海蜜蜜這是要用胸大無腦的表象,逗一逗毫無察覺的雲師弟。

隻見海蜜蜜眼睛冒光:“你肯定認識曙光中學流川楓吧?”

雲牧怔了怔,如實道:“認識。”

“哇……!”海蜜蜜像個無知少女般驚歎起來,胸前抖動了幾下,晃得人眼花繚亂,很花癡道:“我在一中初中部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名頭了,好多女生都談起他呢,可惜我那時候鬼迷心竅……”

說著,海蜜蜜略顯傷感,微微側身,眼光的餘光瞥向了13號桌,仿佛回憶起了什麽。

這段回憶並沒讓她心軟,反而更堅定了某種信念,語氣變得嫵媚勾魂了:“人家那時候就很後悔沒認識曙光中學流川楓,心裏一直很遺憾。小師弟,你應該有他的聯係方式吧,可以告訴我嗎?”

雲牧愣住,哥們兒當年有那麽大的魅力嗎?

麥子低頭吃東西,免得被人看見她詭異的表情。

與此同時,麥子垂在桌下一隻手輕輕捏了捏海蜜蜜絲襪包裹的飽滿大腿,那意思是:小狐媚子,敢情你玩的是隔山打牛啊!

海蜜蜜挪動嬌軀換了個坐姿,胸脯挺得更昂然了。她大腿動彈了一下,故意撞了撞麥子的小手,那意思是:我自有主張,你不用管!

一看海蜜蜜挺胸,麥子就知道她心意已決,根本攔不住了。誰能想到此刻海蜜蜜花癡無腦的偽裝下,隱藏著一顆騙死人不賠命的心呢。

麥子很是唏噓,暗歎胸大無腦真是神技,一般男人根本難以察覺其中的貓膩。

比如現在,具有奧運精神的男人都感到難為情了,海蜜蜜這麽當著柳芽的麵表達了對流川楓同學的興趣,那毫不知情的樣子還挺無辜的。雲牧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扭頭詢問地看著柳芽。

柳芽沒吃醋,笑盈盈道:“你不用遺憾,他就坐在你麵前。”

海蜜蜜顯得很驚訝,她驚訝不是因為得知了“真相”,而是因為柳芽越俎代庖回答了這個問題,打亂了她的節奏。沒辦法,海蜜蜜也隻得將計就計,又驚訝又好奇地望著雲牧,還帶著那麽一點看到心上人落難時的憂傷:“小師弟,你就是他?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雲牧:“這不是正常現象嗎?沒什麽好奇怪的。”

柳芽有點夫唱婦隨的意思:“對,這就是正常現象,總有一天他會好起來的。到那時候,他就是一中流川楓了。”

麥子沒說話,海蜜蜜心中不悅,柳芽的自信以及對雲牧的信任都讓她感到不太舒服。她更願意看到自己對雲師弟流露出興趣時,雲牧表現得心猿意馬,而柳芽表現出緊張和不安,這才是完全按照劇本表演。

既然對手沒緊張,海蜜蜜隻得自己緊張了,略顯羞澀道:“柳芽,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柳芽:“可以。”

海蜜蜜大眼睛忽閃忽閃,好像春心大動似的,那表情非常豐富,既有點少女的嬌羞,又有種豁出去的勇氣:“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你跟小師弟相親失敗啦,下次我去跟小師弟相親,你應該不會恨我吧?”

柳芽沒有立刻回答,柔情似水的看著雲牧。

雲牧頓時承受不起這種別樣的溫柔,你看我幹嘛,我冤枉啊!

麥子非常平靜,她看了看雲牧,又看了看柳芽,再看了看海蜜蜜。從局麵上看,海蜜蜜得手了,雲牧和柳芽無法保持一條心了。

海蜜蜜則挑釁地看著柳芽,那意思是:你敢亮劍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