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情況(三)
據烏克蘭的旁觀者說,當時場麵那個壯觀啊……七八隻穿黑色靴子的大腳,對著一個地上抱著腦袋的家夥就是無比熱情的招呼。至少十幾隻拳頭,把一個帶山地帽的警察師列兵,揍的是雙眼金星亂冒、七葷八素的亂跑。身材高大的武裝憲兵們圍成一個大圈,可憐的5個出來找樂子的家夥,這次真的找到“樂子”了。由於僧多粥少,插不進去手的憲兵大爺們,站在外圍替裏麵的兄弟大聲加油助威。口裏喊著
“打得好,狠狠揍那群玷汙我們名譽的小子……”
“媽的,老子早就看這群集中營的雜碎們不順眼了”
“他媽地,艾克長官說了,對於那些不聽教育的家夥,要狠狠的收拾”看來這哥們是“骷髏師”裏選出來的憲兵。“對對,布魯赫長官也是這麽說的。玷汙我們高貴武裝黨衛隊名譽的家夥,要毫不留情的懲罰!”另外一個,看起來是“警察師”裏的憲兵,也忿忿不平的說到。
“嗬嗬……”不由得我笑出聲來。“對了,我們這是在哪兒?”我突然停下了思路,走了一陣路現在卻不知道到底走到哪兒,說出去還真是要讓人笑話。
“我們剛出營區,現在在裏茨基村”豪森恭敬的答到。“特別機動部隊”駐地就在基輔城的外圍,靠著一個叫茨基村的地方。
好一派優美的田園風光啊,除了遠處天邊還沒有來得及散去的黑煙,這都不象是在進行著一場戰爭,我們也不象是正在血肉橫飛的戰場,倒像是放鬆心情在旅遊。重炮狠狠梨過的地方,一個又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的坑。焦土和彈片到處都是,可是仍然從彈坑與彈坑之間可以看到冒出的一絲碧綠。
好一派優美的田園風光啊,除了遠處天邊還沒有來得及散去的黑煙,這都不象是在進行著一場戰爭,我們也不象是正在血肉橫飛的戰場,倒像是放鬆心情在旅遊。重炮狠狠梨過的地方,一個又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的坑。焦土和彈片到處都是,可是仍然從彈坑與彈坑之間可以看到冒出的一絲碧綠。
“¥#%…………”前麵突然傳來一陣大聲說話聲,我循聲望去,遠處有幾戶人家。很多烏克蘭人圍在房子外麵,好象是在爭吵,又好象是在激烈的爭論著什麽問題。
“豪森,他們說的什麽?”我可聽不懂俄語。
“不知道,將軍!”豪森茫然的聳聳肩,我又望向凱恩斯。不料,他也是一副“我怎麽知道”的表情。無奈之下,我向我的衛隊走去——整整一個突擊中隊的衛兵!沒辦法,現在我身處交戰區,又是剛剛占領這個地區。所以,我說我出去走走的時候,海德裏西不知道是從哪裏得的我要出去的消息,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派了一個突擊中隊過來。還是從“榮譽軍團”裏麵直接抽調的,米歇爾甚至還打電話問我,需不需要他把他那個老虎連帶過來。我倒~~~~帶個老虎連?你當我抄家啊?昏死……
“上尉先生,你會幾門外語?”我皺眉問那個突擊中隊的領袖。
“報告長官,我讀大學時學過法語、俄語!”那個上尉挺著胸脯,大聲的答到。
“那好,稍後你跟在我後麵。我要到前麵去,你就當我的臨時翻譯吧!”我向那些當地農民走去。
“你看,格裏捏夫,這點地怎麽能夠養活我家啊?我家裏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一個頭頂上一頂破氈帽,麵孔有些滄桑的高大漢子,嘴裏囁哆著。
“是啊,是啊,村長,您就多給格裏捏夫一點土地吧。他來世都要報答您的恩德……”
“村長大人,你就行行好吧……您就張開你寬廣的胸懷,給他一條活路吧”一位老人對著村長,一個穿著在這群人裏麵絕對算豪華的大胖子說到。看來這位老人以前是個農奴家庭,活的有些日子了,說話舉手投足之間都露出一股謙卑。
那個一級突擊中隊長,對著我的耳朵,悄悄把在場烏克蘭農民的對話翻譯給我。我眉毛一皺,老子一直就是看不慣那些狗仗人勢的家夥,對著你一副奴才嘴臉,背地裏卻不知幹得又是怎樣的事情。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給賣了,你在背後裏卻還一直誇獎這個奴才能幹。加緊了腳步,快速的走了上去。背後的衛隊士兵們可就顧不得那麽多了,一個中隊整整接近300號人馬,踩著震天響的靴子聲,一圈就那麽地圍了上去。
“啊……你們,你……高貴的紳士們,您們這是……”為首的胖子見到我們,先前臉上那副不可一世、洋洋自得,看所有東西都是一條狗一樣的目光,奇跡般的不知跑到了哪兒去了。麵上卻是一副典型的奴才嘴臉,那個獻媚和必恭必敬啊……嘖嘖,簡直看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家夥高!實在是高!真他媽高到喜馬拉雅山上去了。我敢打賭這家夥要是到了好萊鎢,指不定就可以和奧代利-赫本演對手戲了。地位、演技絕對和馬龍白蘭度有得一拚啊……
在場的人不僅對他們的村長大人,為什麽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有點好奇。都一起隨著村長大人的腦袋,齊刷刷地向後轉去……“上帝聖母瑪利亞墮落天使路西法啊!”所有的農民們齊刷刷的大吸了一口氣:一群黑製服的德國士兵!那個帶頭的,肩膀上一顆金色星星的家夥,好象滿臉都是某種不怎麽好的神情。
我衝上去,正要好好表演一番英雄本色的時候,突然一轉“他媽地,我怎麽這麽衝動?”於是立刻狠狠呼吸了一下,盡量裝著無比的和藹可親,無比的平易近人,無比的慈目善眉的樣子。一腦袋瞅著那個胖子村長:“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呀?難道有什麽糾紛嗎?難道是我的士兵們騷擾你們了嗎?”
胖子驚恐的看著距離他臉不足10厘米的家夥,一張英俊的臉上是奇怪的肌肉**,麵目看上去更像是近乎於猙獰了。“你這不正是騷擾我這可憐的人嗎?”不過這句話他可沒有勇氣說出口,因為他怕這句話說完,麵前的軍官就會用他腰間的手槍打爆自己的腦袋。或者說,還不用麵前的這位動他高貴的手,他身後兩個黑色魔鬼一樣的大漢,就會把自己撕成血腥的碎片了。所以,這位聰明的村長大人,馬上用仿佛吃了兩斤豬油調和著一斤蜂蜜一樣,骨頭都好似酥了幾分的語氣說到:“這位尊貴無比的大人,您有什麽事情麽?有什麽事情可以吩咐的,為您效勞是我們的榮幸……至於我們爭論的那些微小的像您的頭發,不,比你的汗毛還要微賤的事情。又怎麽能入您高貴的眼睛呢?”周圍的其他農民們,驚奇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呆了…………
“嗬嗬,村長先生,您就是這裏的村長吧……恩……您真是……怎麽說呢,您以後就是帝國最好的朋友了!哈哈……”我大聲的笑著,輕輕的拍著眼前這個“哈巴狗”的肩膀。“哈巴狗”很是高興,仿佛賣弄自己得到主人賞識似的,更加溫順和謙卑了。竭力的把自己的身子彎得更厲害了,“嘿嘿嘿嘿……”的陪著我幹笑著。
“恩……你們剛才爭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嘛……”我大度的說到,拿著自己雪白的手套,輕輕拍打著鑲著紅色邊的將軍馬褲。
周圍的人立刻小聲的議論著,對著我投來道道火熱的目光,仿佛我就是那火架上可憐的烤乳豬似的。“哎呀,這個……這個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情嘛。來來來……村長先生,您把您手裏掌握的土地……有沒有圖紙什麽的,拿給我看看!”
“當然,當然!您看……這就是我們村加入集體農莊前所有的土地,集體農莊剛剛推行了一半,您就到了。您真是把我們從斯大林那個暴君手裏拯救出來的天使啊…………”村長腦袋都貼到自己的膝蓋上去了,真是不知道,他挺著那麽大的肚子,是怎麽完成這無比高難的動作。看來我開始的估計有誤,這個家夥要是不當演員,還可以去耍雜技嘛,哈哈…………
“恩……你們爭吵的,就是這個問題麽?”我揚了揚手裏的耕地圖紙,對著在場所有農民吼到。
“…………”死寂,迎接我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靜。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在弄清楚我們這些“天外來客”的意圖之前,眼前這些農民們是死活不會說真話的了。
“好吧,這樣……村長先生,您就按著人頭,把這些土地給平均分了巴!至於那些加入了農莊的土地,解散農莊,重新丈量那些土地,然後加上這些,給大家平均分了吧……”媽的,我還是幹脆點吧……看來這次“微服私訪”並沒有我想象的那些刺激的事情啊,唉……我他媽是不是以前在21世紀,被那些狗屁皇帝微服私訪戲的毒害得太深了?搖搖腦袋,準備抽身閃人了。
“這……這……”村長好象有些為難。
“恩……怎麽?難道你有什麽意見?”我眼睛一瞪,明顯就是一副你說“是”試試的模樣。
“沒有沒有……”見到我生氣,村長馬上乖的像幼兒園裏的小寶寶。
“……”周圍一陣死寂,不過立刻就被一陣無比熱情、山崩海嘯一般的呼喊聲所淹沒了。雖然我聽不見這些農民們到底叫喊的是什麽,不過用腳指頭也想得出來,無非就是那些“萬歲”“偉大”之類的讚美之詞罷了。
“嗬嗬……”我微笑著向所有人揮動手上的手套,準備回營地。不料一個黑影“呼”地衝了過來,周圍正準備放鬆的士兵們立刻就緊張了起來,空氣中充滿了拉動槍栓的“嘩啦”聲。我微笑如常的看著地上的————人!一個破爛無比的老農民,“尊貴的先生,謝謝您的慷慨!您拯救了我一家人!”來者恭敬的給我磕了一個頭。額頭上滿是鮮血的農民,抬起了腦袋,感激的望著我。我扶起了他:
“這是我們軍人的職責!因為,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帝國的子民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將不再受到斯大林那個暴君的剝削和壓榨!你們將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你們將有自己的土地,你們將有自己管理自己的權利!如果你們以後遇到了不幸、淩辱、欺壓,就來找我吧!我叫徵克萊曼-馮-魯道夫,我永遠是你們忠實的朋友!”
“萬歲!萬歲…………”這次我聽懂了,比先前更加猛烈了十倍,二十倍的歡呼聲響了起來。
“我們走吧!”我對著豪森,凱恩斯擺了一下腦袋,帶頭走下了山坡…………
天邊的夕陽散發著最後的燦爛光芒,一小股黑色的洪流在天邊慢慢前進著。帶頭那個將軍,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影子扯得老長。整個身軀,度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
“我們以後的生活有希望了…………”山坡上靜靜矗立著的烏克蘭農民們,在心底默默的重複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