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若雪瞪圓了眼睛,看著素婉心,說:“你知不知道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啊,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哈哈哈……”司空陽大笑著走了過來,一邊還說著:“並非有意偷聽你們說話,隻是剛好來找你們而已。”
“你們……”若雪看著他們,終於疑惑起來,怎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真是個傻丫頭,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嗎?”素婉心憐愛的看著若雪,站起身拖了她一起坐了下來。
“你……你就是皇上?!”
“如假包換!”司空陽也忍俊不禁的看著若雪,這就是她吸引住皇弟整個心的魅力所在嗎?
若雪曾經想過好多次見到皇上的情景,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早已見過皇上這麽多次!等反應過來,若雪“嗖”的一下就竄到了司空陽的身前去了。
“你為什麽要抓司空寒,他可是你弟弟啊!”
聞言,司空陽收斂了笑容,頭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猶豫的神色。
“你也不想的嗎?可是怎麽會有人能勉強皇上?”若雪追問。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若雪能感覺到這個整日掛著溫和笑容的皇上,並不是一個昏君,而且他對素婉心那麽好,為了治療她不惜在整個盛蘭王朝收集藥材,足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性不壞,應該不是那種手足相殘的人啊。
“若雪,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從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的,知道嗎?”
若雪搖頭,說:“我不懂!不管是怎樣複雜的事情,你也不該抓他,還要殺了他啊!”
要知道,他是那麽好的一個人,要知道他從來沒有過要當皇帝之類的想法,對當今皇上又會有什麽樣的威脅呢?她是真的不懂。
司空陽無奈的回答:“我沒有要殺他。”
“真的嗎?”若雪滿是希冀的望著司空陽,見他點了點頭,若雪忽然說道:“那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就見一麵就好,可以嗎?”
“今天不行。”
若雪立即追問:“那明天呢?”她隻是想知道,現在的他好不好?在天牢裏有沒有吃苦。
司空陽又笑了,說:“你還真是心急。”
“到底可不可以?”若雪有些急了,看看素婉心之後說道:“婉心姐姐的怪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要按照藥方繼續服藥,很快就能好的。真的,我保證!看在我治好婉心姐姐的份上,就讓我見見司空寒,好不好?”
“若雪,有些事需要安排一下,所以明天的這個時間,你來正華殿。”也許,是時候了。
“好!一言為定,你可不能反悔!”
司空陽溫和的笑了笑,說:“當然!我可是皇上,豈能言而無信?”說完,扶了素婉心回了房間。
一夜無眠。
若雪早早的就起來,將那隻每日都窩在她身上睡覺的小鬆鼠放在枕旁,也不管被吵醒的小家夥不滿的叫聲,就出去找人問了正華殿的所在,直奔正華殿而去。
明顯來早了的若雪焦躁不安的等待了許久,才見到司空陽前來,這次他的身邊有許多的侍衛,並不再是隻身一人。
本欲衝過去詢問的,隻是見了這架勢若雪有些被嚇住了,隻能熱切的看著司空陽,用眼神提醒他,時間已經到了,人呢?
司空陽衝著若雪安撫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宣睿王。”
若雪望向門口,隻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門口,除卻稍微有些消瘦之外,一切都和原先一模一樣,依舊麵沉似水,依舊寒氣縈繞。
若雪欣喜的跑到他的身邊,欣喜的說道:“大冰塊!你沒事吧?這段時間好不好?”她一興奮“大冰塊”三個字衝口而出。
隻是,司空寒隻是微微衝著她點了一下頭,然後向端坐上方的司空陽一拜說道:“罪臣司空寒拜見皇上。”將若雪整個的晾在了一邊。
若雪惶惑的看看他,再看看一臉嚴肅的司空陽,不語。也許,他是在生氣她在皇上麵前這麽喊他嗎?她這不是剛剛見到他實在是太高興,有些忘形了才會這麽莽撞。
“皇弟不必見外。前一段時間,各大臣上書列數皇弟數條罪狀,以及鐵一般的證據,言道皇弟因不滿朕而私通外敵意圖謀反!不知道,皇弟有何話要辯解。”
司空寒昂首看著司空陽,回答:“但憑皇上處置。”
“好!”司空陽大聲說了一個好字,然後看了看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若雪,突然感覺她有些可憐兮兮的感覺,不禁加快了語速說:“今有若雪呈上萬民書為皇弟求情,兼且朕派人徹查此事之後,發現這些罪狀多為不實,純屬誣告。現在,皇弟可以回睿王府了。不日,朕會下詔曉諭百姓此事原委。”
“多謝皇上。”司空寒的聲音不見絲毫起伏。
司空陽見事情已經結束,沒有多說什麽就帶人離開了,在離開之前,特意望向了若雪,揚起了慣有的溫和笑容,還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朕沒有食言,還把他給無罪釋放了,你該怎麽謝朕?
若雪其實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的急轉而下,怎麽忽然間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有點傻眼的看看離去的司空陽,再望向了司空寒。
隻是,為何他的周身還是如此冷冽的寒意?若雪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說道:“對不起嘛,一時情急就喊了出來,以後我再也不當著別人的麵那麽喊你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司空寒點了點頭,收斂了身上的冰寒之意,說道:“本王怎麽會為了這麽小的事情生氣?若雪你也太小看本王了吧?”
若雪皺了眉,為何麵對著司空寒,她卻有一種怪異的陌生感?要知道,其實他很少直接喊她的名字的,是她想多了嗎?也許隻是因為他在天牢這段時間並不好過,所以他的性格又恢複了兩個人剛剛相識時候的樣子吧。
在心裏說服了自己,若雪搖頭,笑著說:“我怎麽會小看你!那麽厲害的王爺呢。”
“算你聰明!”司空寒說了一句,然後問:“你怎麽進皇宮了?還帶了什麽萬民書。”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語氣也一成不變,隻是若雪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勁,不過還是解釋著:“你被抓進天牢之後,我就去了施粥鋪那裏。那裏的百姓聽說你被抓了,也想為你求情,可是我們求救無門,隻好想出了這麽一個主意。再然後,我看到皇榜在招納禦醫,我就進來了。”
“若雪怎麽不去找南宮玉,他可是大將軍,能直接見到皇上的。”司空寒一邊拉了若雪向外走去,一邊詢問著。
聞言,若雪的腳步頓了一下,她分明記得,以前隻要她提到南宮玉這個名字,司空寒就會很是生氣,不許她提。現在,怎麽……
“大冰塊,你是不是累了?”她把這一切歸結於他太累了的原因,這不從剛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他笑過呢。
也許,他受了這麽大的冤枉,才會想要借助南宮玉洗清冤屈,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司空寒淡笑,回答:“你不說,本王還沒覺得,你一提還真是感覺很累了,畢竟在天牢住了這麽久。若雪,讓本王抱一抱,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啊?”若雪愣了一下。以前,他經常會抱著她,可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這樣似乎有些輕浮的話。
“不要!這可是在皇宮呢,被侍衛看見多尷尬啊。”若雪推拒道,連忙把手從他的大手裏抽了出來,和他隔開了好幾步的距離,生怕他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她可沒忘記,在睿王府的時候,有一次她居然被司空寒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就那麽當著王府下人的麵被扛走了!想想都覺得丟人。
“本王會吃人嗎?你怎麽躲得那麽遠?”
“嗯……”若雪又歪著腦袋做出思考狀,嘴裏說著:“這可要好好想想,萬一堂堂的睿王爺是一個吃人狂魔,豈不是糟了?”
司空寒拉她入懷,說:“想清楚沒?如果沒有想明白,等回了王府再繼續想。”說著,抱她上了馬車。
馬車裏,若雪坐在司空寒的對麵,眼睛一錯不錯的望著他。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著。
眼前的司空寒給了她一次次的陌生的感覺,直到剛才,那股陌生感更加的強烈起來!
以前,在她歪著腦袋思考的時候,他總是會情不自禁的伸手給她扶正。她說又不會掉下來,而他則會回答等掉下來就晚了。這樣的對話,幾乎每一天都會在他們之間說一遍。可是,這次他沒有這麽做。
“司空寒,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若雪不是能藏住事的人,當即悶悶的說了出來。
“本王哪裏不一樣了?”司空寒輕聲問道,隻是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說不上來。”若雪搖頭。
司空寒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若雪,本王說你什麽好呢?可能是本王累了吧。”說著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
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
若雪,若雪,為何一直是若雪?以前異常熟悉的,被她抗議了無數次,卻也親昵無比的“笨丫頭”怎麽不見了,他再也不會這麽喊她了嗎?
正想著,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兩個人下了馬車,睿王府門前站了一片的人。
“恭迎睿王回府!”那些人喊道。
司空寒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牽了若雪的手向裏走去,一邊說著:“若雪,你也累了吧?先回隱竹軒休息。明天本王再來看你。”
若雪望了望司空寒,再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人,默默的轉身去了隱竹軒。
這一夜,比無眠的昨晚還要難熬。睡著的若雪噩夢連連,早早的就醒了過來,擁著棉被發呆。
“若雪小姐,您起來了嗎?”門外一個小丫鬟詢問著:“您該洗漱用早膳了。”
待她進了門,若雪才發現不是以前伺候她的小錦了,不禁有些奇怪的問:“你是誰呀?小錦去了哪裏?”難道,他們被抓入天牢,隻有司空寒幸免於難,而小錦她們已經……
小丫鬟恭謹的回答:“奴婢叫碧青,小錦姐姐回了老家,暫時由奴婢伺候您。”
既然小錦回了老家,若雪也沒繼續追問,隻是悶悶不樂的獨自用完了早膳,就想去找司空寒。
不想,隱竹軒外侍衛林立,似乎有些異於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