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司空寒走到客廳呢,手下的侍衛就來稟報南宮玉去了隱竹軒。司空寒聞言冷冷的瞪了一眼那名侍衛,嚇得侍衛縮了縮脖子說攔不住他。

司空寒當即施展開輕功徑直躥向了隱竹軒,剛進入隱竹軒的範圍內就聽到了若雪銀鈴般的笑聲,以及南宮玉的聲音,沉了臉色,司空寒走過去盯著南宮玉說道:“大將軍還真是有閑情逸致,不等本王來招待就自己找來了。”他就不信他話裏的意思,南宮玉聽不懂。

誰知,南宮玉笑著衝司空寒拱了拱手,說:“南宮此來隻為看望朋友,哪敢多加打擾王爺?”

“哦?”司空寒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若雪的身前,阻擋住了南宮玉的視線,他望著若雪的目光讓司空寒很不舒服,“不知本王府上還是居住了大將軍的朋友?”

南宮玉笑意不減,清清淡淡的說道:“王爺應該知道的。”目光隔著司空寒望向了蹲在地上忙碌著的若雪身上。

這句話和這樣的神情,讓司空寒的臉色再次沉了沉,不過他還未開口說話,就聽見身後甜軟的聲音說道:“大冰塊,南宮玉,你倆擋著光芒了。花朵要多曬曬太陽才好。”

兩個大男人滿頭黑線,趕緊向旁邊挪了挪,視線不約而同的都落在了那個嬌小的身影上,隻見她蹲在地上,兩隻小手帶著些許的泥土,正在努力的往土裏栽著一棵植物,滿臉的認真。

若雪把那棵花栽好了,然後抬起腦袋,納悶的看著站著的兩個人,說:“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說著,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隻是,她忘記了她的手下還沾著泥土呢,這一擦可倒好,光潔的額頭上立即沾上了少許黑乎乎的泥土。

南宮玉俯下身,伸手要幫若雪擦去那些泥土,隻是一晃眼的瞬間,正蹲在地上的人兒就不見了影子,南宮玉的手僵在了半空。不過,隻是一瞬,他臉上的笑容甚至都沒有消失過,那隻手就那樣緩緩的撫上了剛剛被若雪栽好的花上,目光卻緊緊的看著被司空寒抱在了懷裏的若雪。

原來,就在南宮玉剛剛伸出手去的瞬間,司空寒迅捷的將若雪抱在了他的懷裏,拿自己的衣袖細細的幫她擦著額頭的泥土,輕聲問著:“笨丫頭,沒去找王順嗎?怎麽在這裏栽上花了?”他的眼睛裏,隻有若雪一人,旁邊的南宮玉完完全全的被他忽略掉了。

若雪感覺這樣被人看著,很不好意思,紅了臉頰,也稍微有些不適應司空寒的溫柔,抬頭瞅了瞅他,說:“王大叔那裏有好多花苗的,我就要了好幾顆栽在這裏。怎麽了,不可以嗎?”語氣裏充滿了委屈。

“當然可以,你想栽在哪裏都可以。”司空寒快速的應道,隻是以他的眼光看來,此處潮濕並不是很適合栽種這些花朵,不過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衝南宮玉說了一句“失陪了!”就抱了若雪轉身回了隱竹軒若雪的房間。

“哎,”若雪掙紮著下來,回頭瞅瞅外麵說:“你就這樣把南宮玉扔在外麵了,不好吧?”

“不用管他。”司空寒冷了臉色,這南宮玉的目的一看就是若雪,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的王府橫衝直撞般,不等自己前來招待就直接闖入了隱竹軒?

“可是,可是……”若雪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

司空寒伸手拉回了若雪,說:“別可是了。你不是想知道暗龍的消息嗎?”

“有暗龍的消息了嗎?”若雪一聽,果然如司空寒所料想的一般,立即高興的追問起來,一下子就把被涼在外麵的南宮玉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南宮玉站在外麵,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的荷花說:“她一直就在睿王府沒有出去過嗎?”

荷花答道:“將軍,若雪小姐隻和睿王爺去騎了一次馬,再也沒有出去過。”

南宮玉點了點頭,最後說道:“照顧好她。”轉身離去。

荷花應著是,目光盯著離去的南宮玉,大將軍消瘦了很多,身上的溫文氣質也減少了很多,小姐您到底為何忍心傷害一直待您那麽好的大將軍啊?小姐……

荷花正出神,手猛地被人拉住,嚇了一跳的她回頭望去,卻原來是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的若雪,隻聽她說:“荷花,荷花,你幫我看看,我栽的花好不好?”

荷花點頭答應了,低頭仔細去看那些花朵,抬頭看了一下有些興奮的若雪,不解的問:“小姐為什麽這麽高興?”

若雪嘻嘻笑著,說:“剛剛大冰塊和我說,打聽到了暗龍的消息,還說要幫我傳信給暗龍。”說道這裏忽然嬌哼了一聲,“等我見到暗龍,一定好好問問他,他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就消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又扯了扯荷花的衣袖說道:“荷花,你可不要學他的樣子,動不動就不辭而別啊!”圓溜溜的眼睛還威脅的瞅著荷花,隻是那個可愛的模樣真是半點威脅性都沒有。

荷花連聲應著,仔細的幫若雪整理了那些花朵,還告訴若雪這片土地靠近蓮花池邊,土地濕潤,不要再給花朵澆灌太多的水。

“荷花,你懂得可真多,王大叔也是這麽說的呢。”若雪歡快的笑著,不過心裏還是有些詫異,在凡間好似比在天庭種植花草還要麻煩,在天庭隻要定時給花草灌注仙力,剩下的好像就沒什麽了。也許是自己這個花仙子實在不夠負責,沒有注意到那麽多事情?若雪在心裏暗忖著,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

不管怎麽說,花是栽好了,若雪一天能跑來看七八回,看的荷花都哭笑不得了,隻好想辦法找事情給若雪做,好轉移她的注意力,卻發現她的喜好真的與其它的大家千金與眾不同。她不會女紅,不喜打扮,偏偏喜愛醫術。

這不,管理王府花園的王順歲數大了,腰腿疼,若雪給他開了藥方;廚房的李大嬸被燙傷了,若雪不但開了藥方,還每日去幫李大嬸上燙傷藥膏;管家的孫子摔傷了腿,也是她給治好的……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雖然,王府是有禦醫的,可是禦醫哪裏會給這些下人診治?也隻有若雪才會這般善心,不但替他們診治,還把司空寒給她的錢給了他們,讓他們得以安心養傷。

整個王府,除了阮菲菲的翠園的人,提到若雪無一不誇獎她的,直說這若雪小姐菩薩心腸,將來當了王妃,一定會是位很好很好的王妃。

這些話,若雪沒有聽到,卻傳到了阮菲菲的耳朵裏,把這位一直認為隻有她才能當司空寒的王妃的表小姐,氣的在翠園大發雷霆。她手底下的丫鬟仆人可遭了殃,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還時不時的就惹翻了她,被罵被打都成了家常便飯了,隻是人人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著阮菲菲的壞脾氣。隻能暗自埋怨,自己怎麽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沒能被派去伺候脾氣好的若雪。

“咦?”若雪看著縮在一個角落裏暗自落淚的一個小丫鬟說:“我記得你,你叫小錦!你怎麽在哭啊?”這個小錦應該是翠園的丫鬟,若雪雖然和阮菲菲打得交道較少,卻也記得這個有些膽小的丫鬟。

“沒、沒事!”小錦抬頭看見是若雪,膽怯的抽噎了兩下,衝著若雪福了福,轉身就要跑。

就在她雙手放在身前福了福的時候,若雪眼尖的看到她手腕上有一處紅腫,見她要跑,趕緊拉住她,卻不料正好抓在她的傷口處,疼的那小錦“哎呦”一聲就叫了出來。若雪嚇得立即鬆了手,滿口的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小錦,我不是故意的。你別跑啊!”

“若雪小姐,您有、有事嗎?”小錦膽小的問道。小錦隻是剛才被表小姐打了,才會躲在這裏哭的,誰知道居然碰上了若雪。表小姐可是千吩咐萬囑咐的,不可以和這個若雪有任何的來往,否則一定會被打死的。

若雪想要拉住小錦,卻又怕再次碰觸到她的傷口,隻好輕聲安慰她說:“小錦,你別怕。我好像看見你的手腕受傷了,我這裏有祛瘀消腫的藥膏,你拿回去抹上,很快就不疼了。真的!”

小錦感激的結果若雪手裏的藥膏,小聲說了句“謝謝”就跑掉了,隻留下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若雪自己站在那裏。

若雪回了隱竹軒,拉著荷花問:“荷花,我長得很可怕嗎?”

荷花失笑,“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小姐長得清純可愛,怎麽會可怕呢?”

“那……”若雪皺了皺眉,說:“那小錦為什麽看見我就像見了鬼一般,說話也說不好,臉色煞白的?”

荷花也猜不透原因,隻好搖了搖頭,見若雪還是一副難過的樣子,安慰她說:“那個小錦一向膽小,可能見誰都是這樣吧?”

“但願吧!”若雪有些心不在焉的答應著。之前她有見過小錦,雖然那小丫鬟膽小,卻也不會見人就嚇得臉色發白啊?在心裏暗自決定,一定要去看看她,一是看看她的傷怎麽樣了,二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導致她那麽害怕自己。

當晚,若雪就去了小錦的住所。白天,她已經打聽過了,小錦雖然是翠園的丫鬟,卻並不居住在翠園內,她的住所在翠園外不遠的一處房子,與好幾個小丫鬟居住在一起。

“小錦,你在嗎?我又給你拿了藥……”若雪的話還沒說完,猛地頓住了話語,吃驚的看著小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