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不好意思。”沈恩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才為了演的更像些,她可是主動投懷送抱的。
不過這陸庭深,也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她暗自腹誹著,就瞧見陸庭深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白色襯衫,轉身走向櫃台。
他這是……嫌她弄髒了他的衣裳?
沈恩然悄悄翻了個白眼,還是快步跟了上去。也不知那個售貨員是真的被陸庭深嚇著了還是怎的,這大半天,居然還沒包好一條裙子。
陸庭深臉上立馬多了幾分不耐煩,索性把裙子拿起往沈恩然懷裏一扔,道:“去換上。”
“現在?”沈恩然妥帖地抱著裙子,生怕弄髒弄破。
全世界僅此一條的裙子,這是穿了套房子在身上啊。
“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的耳朵聽不清楚?”陸庭深的語氣一下子又冷了不少。
沈恩然這才抱著裙子,在售貨員的指引下,去到了更衣室。
有陸庭深在,售貨員對她的態度,直接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又是替她係蝴蝶結,又是給她整理裙擺的,殷勤的很。
剛把衣服換上,外頭就進來了個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手上還提著個大箱子,二話不說就拉著沈恩然在旁邊坐下,開始搗鼓起她的頭發來。
“這是做什麽?”沈恩然略一蹙眉,歪著腦袋往旁邊躲了躲。
女人這才開口解釋:“陸太太,我陸總找來的化妝師。”
“哦。”原來是化妝師。
看來晚上的宴會,是真的很重要,居然讓陸庭深這麽大張旗鼓地準備。
換一個角度想,陸庭深是覺得她太上不得台麵?
這不保養的挺好的嗎?她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在心裏犯著嘀咕,還是任由化妝師折騰。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化妝師才替她整理好妝容。
她睜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鏡子裏那個,居然是她——沈恩然。
“真漂亮,陸太太的眼光就是好,這裙子穿在您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陸太太,趕緊出去給陸總瞧瞧。”售貨員一拍手掌,簡直比她還要興奮。
沈恩然點了點頭,提著裙擺款款朝外頭走去。紅唇微抿間,臉上竟也多了幾分柔情。
“陸總,好了。”
正低頭敲打著手機鍵盤的陸庭深循聲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轉瞬即逝。
“怎麽樣?”沈恩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開口詢問著。
她打扮成這樣,總不至於給他丟臉了吧。
陸庭深把手機往口袋裏一揣,迅速起身,狀似隨意地開口:“湊合。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這樣在他眼裏都隻能算的上是湊合,陸大少的眼光,果然是夠高的。
一路無話。當他們到達宴會大廳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
宴會開始時間是晚上七點。這才六點多些,大廳門口就停放了不少的豪車,一個個衣著豔麗的富商貴太太從車上下來,端著架子往裏頭去。
沈恩然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麵,緊張的手心都有些冒汗。
相比之下,陸庭深就淡然的多。手臂一曲,整理衣服的同時,也在示意著沈恩然挽住他的胳膊。
沈恩然深吸口氣,毫不猶豫地將手掌搭了上去,立馬調整狀態,準備開始演戲。
一進場,沈恩然才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奢華。整個大廳都是華麗至極,就連那幾根柱子上麵,都貼滿了金箔。
“把嘴巴閉上,收起你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耳邊冷不丁響起陸庭深的聲音,這語氣,妥妥的都是嫌棄。
沈恩然斜蔑他一眼,不客氣地回應道:“陸總放心,基本的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保證完美地演完這出戲。”
“哦?”陸庭深略一挑眉,語氣當中帶著幾分戲謔,“我拭目以待。”
話落,他就直接把目光給收了回去,挽著她繼續往裏頭去。
陸大少在商場上的地位,到底還是舉足輕重的,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帶著沈恩然,也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陸總身邊那個女人是誰,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底下立馬有人議論開來。
“不知道,也沒聽說陸總跟誰傳出戀情啊。”旁邊的人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好奇。
沈恩然將她們的議論聲都收入耳中,臉上隻是掛著淡笑,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陸庭深瞧著她那副樣子,眸底閃過一絲深意,卻未出聲。
正好有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陸庭深也露出一抹客氣疏離的笑,和那男人客套著。
“陸總大駕光臨,真是我方某的榮幸啊。這位是?”男人衝陸庭深咧開嘴,跟著就把目光轉移到沈恩然身上。
沈恩然張了張唇,到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陸庭深就直接攬住了她柔軟的腰肢。
她身上的裙子腰間正好是鏤空的設計,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陸庭深掌心傳來的溫度,和他無名指上長期握筆磨出來的繭子。
隨後,陸庭深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就在她的頭頂響起:“沈恩然,我的女伴,也是未來的陸太太。”
“原來是陸太太,失敬失敬。在下方暉,陸太太在這兒可要玩的盡興。”方暉格外熱絡地開口。
沈恩然始終端著陸太太的架子,衝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方總客氣了。”
方暉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眼睛一個勁兒地往陸庭深的身上看,像是在揣摩他的心思。
他張了張唇,剛要開口,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套裝的男人就從門口快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那男人近乎一米九的個頭,五官清秀,鼻梁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和他嘴角那抹邪魅淡笑配合的相當完美。
隻是,在他們倆四目相對間,那男人臉上的笑容,好像僵硬了幾分,就連目光,也似乎變得複雜了些。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真切些,卻發現那男人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正和方暉寒暄著。
難不成是她看花眼了?
嗯,八成是這樣,她和這個男人壓根就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