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然坐在副駕駛,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頓時就挪不開眼了。

隻見一棟充滿年代感,有著西方設計的別墅出現在自己麵前,鮮紅的玫瑰開了滿園,隨風帶來陣陣清香。

陸庭深哼了一聲,目光如炬,不滿意地挑了下眉:“收起你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丟人現眼。”

沈恩然不以為意,除了電視上麵,自己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別墅,驚訝一下不行哦?

“這裏是哪裏啊?不會又是你買下來的地方吧?”

陸庭深長腿一邁,跨出車門,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不是我買的地方,這裏就是我家。”

正要開門出去的沈恩然動作一頓,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家?哪個家?不會是陸庭深父母住地地方吧?

陸庭深見沈恩然久久不下車,不耐煩地走到副駕駛外,敲了下玻璃窗,語氣盡是不耐:“快點下車,磨蹭什麽?”

沈恩然死死拽住車門,語氣充滿無助。

“我不,我反悔了,你又沒說是要來你家!”

誰敢啊?平時在別人麵前裝裝樣子還可以,到了正主麵前,自己怎麽敢放肆。

陸庭深徹底失去耐心,轉身走到駕駛座,準備進車,沈恩然大叫一聲,迅速解開安全帶,跳出了車。

陸庭深砰地一聲關上車門,並落鎖,目光沉沉地看著沈恩然。

沈恩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感覺自己現在和待宰的豬羊沒什麽區別,都是去死,不對,豬羊死的還有尊嚴一點。

陸庭深徑直走到沈恩然身邊,伸出自己的胳膊,眼神示意。

沈恩然接收到裏麵的威脅,趕緊一手挽了上去。

陸庭深滿意地點點頭,冷清的目光中帶著威脅:“一會兒,我沒讓你說話,就不要說,安靜地當個擺設。”

沈恩然似懂非懂地點頭,既然隻是個擺設,幹嘛還要帶自己來,這可是他的父母,不是其他人。

雖然想不明白,沈恩然還是端正自己的職業操守,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親密地依靠著滿臉冰冷的陸庭深肩膀上。

陸庭深一頓,卻沒有阻止,朝著大門走去,兩人走在一起宛若璧人。

花園裏的兩人目睹了全程,那一點摩擦,在兩人眼裏就變成了,沈恩然撒嬌不願意下車,陸庭深深情一吻。

陸琳琳狠狠咬了下牙,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不要臉,居然敢光明正大跑到自己家來,想到上次受得委屈,轉身朝著客廳跑去。

留下一臉悲傷的韓蘇,攥著顫抖的手,咬著唇。

沈恩然當然看見了韓蘇,隻覺得禍不單行,這裏是這個自稱陸庭深未婚妻地韓蘇,一會兒還要麵對陸庭深的父母,哦,還有那個嬌慣的陸琳琳。

沈恩然眼中閃過懊悔,早知道就趁機加價了,現在是騎虎難下,太吃虧了。

正在後悔,卻感覺身邊的人,一把摟住了自己的腰,沈恩然知道這是在暗示自己該表演了。

沈恩然收起悔意,一雙美目顧盼生姿,誘人的紅唇輕啟:“哎呀,這不是韓小姐嗎?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

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韓蘇,眼中閃過驚訝:“咦,怎麽今天韓小姐沒穿白色的裙子呢?我出門還在想,要是韓小姐也穿了和我一樣的裙子,那該多尷尬啊!”

韓蘇臉上的臉色終於維持不住,露出了一絲陰霾,看了眼沈恩然身上的裙子,暗自冷笑一聲,慢慢轉身離去。

沈恩然作出一副不休不饒的樣子,語氣充滿不解:“哎,韓小姐,你怎麽走了,是不是人家哪裏說錯了?你說出來,人家可以改嘛……”

陸庭深頗有深意地斜了沈恩然一眼,涼涼地吐出幾個字:“你戲挺多啊?”

沈恩然裝作沒聽出這是貶意,淡然自若,回之以妖豔一笑。

“謝謝你的讚美!”

兩人穿過茂盛的玫瑰花圃,來到一扇鎏金的大門外,門沒關,可以看到裏麵富麗堂皇的樣子。

沈恩然咽了一下口水,不確定地看了眼陸庭深,指了指裏麵:我真的要進去?

陸庭深挑起劍眉:你覺得呢?

沈恩然認命了。

兩人剛邁進門,一個茶杯就擦過沈恩然的發際,砸到了門上,四分五裂。

沈恩然感覺側臉傳來一絲疼痛,抬手摸了一下,低頭一看手指上一抹血色。這還是一片碎瓷片,要是剛剛自己沒躲過去,這張臉,還能看嗎?

沈恩然抬眼望去,想看看誰這麽暴脾氣,樣子都不願意裝一下,隻見客廳三女一男,陸琳琳和韓蘇站在一起,剩下一男一女,年齡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陸庭深的父母了。

男人一雙眼睛通紅,喘著粗氣,看見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陰森森地看著陸庭深,聲嘶力竭:“陸庭深!我養了你這麽多年,就養出你這麽個玩意兒!不孝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陸庭深麵色不改,也不去看他惡狠狠地樣子,一隻手扶著沈恩然的下巴,在她臉上打量起來,像是在確定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直到沒看見其他的傷口,才慢慢抬起頭,毫不在意地看著怒不可遏的陸豐毅,語氣冷冰冰,不帶絲毫溫度:“我怎麽不知道,你養了我很多年呢?我隻知道我是外公養大的。”

陸豐毅瞪著眼睛,臉色猙獰無比:“好啊!你不是我養的,今天你就給我滾出去,出了這個家門,你就不是我陸豐毅的兒子!”

這番話一說,屋子裏的人臉色都變了,趕緊給陸豐毅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試圖消除他的怒氣。

吳春和略帶責備之意地對陸豐毅說:“這種的話也能胡說嗎?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又忘記了?脾氣這麽大幹嘛?小心氣壞自己的身子。”

陸豐毅瞪著眼,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怒氣衝天:“這能怪我嗎?你聽聽他說的什麽話!”

吳春和輕輕地在陸豐毅後背拍了兩下,試圖緩解他的怒氣,感覺他沒有喘的那麽厲害了,才抬眼朝站在一邊的沈恩然看去。

保養得極好的皮膚,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一臉雍容華貴,舉止典雅端莊,語氣也是恰到好處地疏離。

“這位……還不知道如何稱呼的小姐,我對剛剛我丈夫的行為表示道歉。但是,你來的時間不對。剛剛你也看到了,今天也沒有人能好好招待你,不如,你今天先離開,下次再邀請你來,可以嗎?”

沈恩然沒回話。

另一道沒有溫度的聲音卻回答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