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劇情反轉
“你怎麽來了?”魚安彤平息怒火,低眼看了看尉遲盛遠腿邊的那隻,“深更半夜的,小孩子家家該老實呆在家裏。 ”
果然是教育家附身了。
“是小孩子家家幫警察叔叔找到你的!”魚小雨一臉的不服氣,反駁道,“該老實在家的是媽咪!”
“好了好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魚安彤被這麽一堵,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目光落在尉遲盛遠身上,語氣低了幾分:“總裁,你怎麽來了?”
“熊小姐,你還好吧?”尉遲盛遠看著魚安彤有些淩亂的頭發和脖頸處開了一顆扣子的上衣,低聲問。
魚安彤偃息旗鼓,身上的氣焰消散。魚小雨這才發現自家媽咪實在狼狽至極,小眉頭皺成一團,忍不住擔心了起來。
隻不過,他擔心的是……喔!媽咪,在未來老公麵前,好歹要保留一點形象嘛。
魚小雨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一直深鎖眉頭,凝著深綠的眸子站在一旁的黑麵神。
“梁隊,借一步說話。”尉遲盛遠淡然出聲,轉身走了出去。
“好,好。”梁隊微笑著跟著尉遲盛遠走出了審訊室,屋內隻剩下魚小雨母子和牆角那隻倒黴蛋。
“好了,媽咪,現在沒有其他人,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屋裏沒人了,魚小雨似乎是不需要再給麵子般,邁開小短腿兒便坐到了椅子上,一副等待著下屬匯報工作的架勢,抱著小胳膊,盯著慢慢低下頭的魚安彤問。
魚安彤白了一眼魚小雨,又掃了一眼牆角蹲著的人,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齒瞪著魚小雨。
邋裏邋遢、傷痕累累的黑車司機瑟縮了一下。我不是人……我不是……
魚小雨瞥見那人受驚過度的模樣,不禁捂臉,媽咪,就算不給機會爹地英雄救美,你也不至於表現得……這麽彪悍嘛!
魚安彤自然明白魚小雨眼底的意思,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麽,忍不住囧了囧。可想到自己的自保的行為被兒子這麽鄙視,登時有些氣結,毫不客氣上前擰著他的耳朵,沒好氣道:“你這個魂淡,媽咪如果不是這麽英勇無畏,就真被他圈圈叉叉掉了!”
魚小雨不屑的看了一眼牆角的男人,“媽咪,你想多了,他哪裏能是你的對手。”
黑車司機掩臉,飆淚,嗚嗚……他發誓真的沒有想過圈圈叉叉她,就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想著,黑車司機就不禁覺得淡淡的疼了起來。
圓眼睛轉了轉,魚小雨撐著小臉蛋,滿臉問號:“媽咪,我怎麽不記得你有學過?”
魚安彤瞠目,臉上的神情緩緩斂下,耳根莫名染上了一絲緋色。
魚小雨見狀,臉色沉了沉。
“媽咪,你……你不會是……”
魚安彤驚慌的閃躲著魚小雨的目光,垂眸,訥訥道:“你別胡思亂想。”
“那是怎麽把他撂倒的。”魚小雨步步緊逼。
魚安彤顧左右而言他:“好了,你還沒跟我說,怎麽就跟尉遲盛遠一起了?”
魚小雨滿臉嚴肅,“媽咪,你不會是……”
魚安彤臉蛋垂得低低的,耳根燒的火辣辣的。她怎麽能夠跟兒子說,她是差點把人給踢爆了。
“熊小姐怎麽了?”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傳來,尉遲盛遠眯了眯眼,滿目冰寒盯著瑟縮在角落的黑車司機。
魚安彤猛地抬頭,正欲開口。
魚小雨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應道:“色、誘他!”
魚安彤額上黑線刷刷下墜。
冰寒的目光陡然一變,黑車司機抬起被拷著的雙手,捂臉,悲憤道:“熊小姐,您快說啊!”
魚安彤舔了舔嘴唇,看了看魚小雨,這才慢吞吞道:“我就是……就是把那個……那個……”
見魚安彤欲言又止的模樣,尉遲盛遠和魚小雨如出一轍的綠瞳閃過一絲殺意,直直往黑車司機射去。
黑車司機淚目,這實在是太虐心了!顫抖著伸手往下,牢牢捂住襠部,淒涼道:“把我的重要部位給踹了。”
魚小雨眨了眨眼,忍不住側目,媽咪,你再這樣下去會嚇跑爹地的。
尉遲盛遠嘴角抽了抽,目光輕淺地掃了一眼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的魚安彤,挑了挑眉,朝尾隨而入的梁隊道:“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梁隊點頭如搗蒜,殷勤道。
魚小雨小手拉著魚安彤,唉聲歎氣:“媽咪,我們回家吧。”
握著魚小雨的手緊了緊,魚安彤倏地抬頭,與尉遲盛遠含笑的雙目對視,小心肝微微跳了跳,魚安彤深吸了口氣,臉上揚起一抹得體有禮的笑容,客氣道:“總裁,今天的事情,十分感謝。”
魚小雨和尉遲盛遠莫名的親昵感,讓魚安彤一顆心提起。
輕飄飄的一句話,無形中將尉遲盛遠的距離拉遠。
尉遲盛遠薄唇勾起一抹笑容,卻不達眼底,深深地看著魚安彤,一字一頓道:“熊小姐,真是太客氣了。”
魚小雨再天才,也到底是個小孩,看不出魚安彤和尉遲盛遠話裏的彎彎曲曲,隻覺得魚安彤太過囉嗦,揚了揚眉,提醒道:“媽咪,他是應該的嘛。”
尉遲盛遠雙眸微縮,緊緊盯著魚安彤。
心髒漏跳了幾拍,魚安彤移開視線,回頭瞪了魚小雨一眼,板起臉道:“沒禮貌,人家和我們非親非故,幫我們怎麽會是應該的呢?”
魚小雨恍然,卻對魚安彤的態度感到一絲絲的抗拒,低著頭,悶悶道:“我知道了。”
魚安彤滿意了,可看到魚小雨這副模樣,不禁有些氣悶,近乎遷怒地對上了尉遲盛遠,語氣有些不好:“我們先走了。”
一門心思想著躲得遠遠的,完全沒想到這三更半夜,該怎麽回去。
“我送你們回去吧。”尉遲盛遠冷不丁喊住了他們。
魚安彤挑眉,正要拒絕。
魚小雨已經鬆開了魚安彤的手,飛快跑到尉遲盛遠身邊,仰著臉瞅著尉遲盛遠依然紅通通的臉龐,嘟囔道:“媽咪,現在半夜三更的,大叔在比較安全。”
尉遲盛遠絲毫不以為意,眼神淡淡地看著她。
倒是魚小雨緊緊握住尉遲盛遠的手,小臉蛋盡是堅定。
見大勢已去,魚安彤忍不住磨牙,小魂淡,短短一個晚上就被收買了。太沒良心了!
“那還不快走。”魚安彤氣結,率先往外走去。
“不行,我要告你!”
就在幾個人剛剛邁出門口時,一聲咆哮撞入了幾人的耳膜,顯然說話的人正是身心受創的黑車司機。
“什麽?”魚安彤定住腳步,轉身直勾勾看向黑車司機,雙眸含怒,顯然是餘怒未消的模樣,“你是說,要告我嗎?”
魚安彤邊說著,轉過身,抬腳……
黑車司機瞪大雙眼,雙手猛地捂住重要部位。
魚安彤抬腳邁進來,站定,秀眉緊蹙,牢牢盯著對方。
“你剛剛是說要告我?”
黑車司機瑟縮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抹了一把臉,訥訥地張了張嘴,卻未置一語。
魚小雨看著黑車司機,啼笑皆非道:“同為男人,我忍不住懷疑,你的狗膽是不是忘在了娘胎沒生出來。”
身心俱創,尊嚴受到蔑視,黑車司機心底的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瞬間崩斷了,怒不可遏瞪了魚小雨一眼,隨即死死盯著魚安彤,齜牙:“對!瘋婆娘!就是告你!告死你!”
尉遲盛遠轉過身,臉上神色清清淡淡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頗覺有趣。
見狀,梁隊心髒抖了抖,麵帶悲憫看著渾然不知在老虎頭上搔癢的黑車司機,“你別忘了,你是劫犯。熊小姐都沒說要告你,你要告她什麽?”
“告她……告她防衛過當!”黑車司機垂淚,聲音淒然。
告媽咪?
怒火騰騰騰往上冒,魚小雨挑著眉,瞪他。
目光掃過他滿臉的淤青和被扯得破破爛爛的衣衫,最後落在魚安彤幹淨清爽的身上,嘴角抽了抽……心裏暗暗為媽咪的彪悍感到無力,他腦子是夠靈活,可法律到底沒背過,隻能求助地看著尉遲盛遠。
瞧見魚小雨的小動作,魚安彤心下一沉。
“你告,我讓你告——”魚安彤擼胳膊挽袖子直奔吸著鼻子抽噎的黑車司機走去,儼然忘了自己能將人給製服也不過誤打誤撞罷了。
索性扁爽了你!讓你告個夠!
“你你你……你幹什麽?”黑車司機嚇得立即捂著襠部往梁隊身後躲,在梁隊耳邊呼救:“警察同誌,讓個女瘋子在警察局打人,這可是你們失職!”
梁隊扶額,對仍然看不清形勢的黑車司機深感無奈,隻是求助似的看著尉遲盛遠。
隻見尉遲盛遠隻當沒看到一般,隻是薄唇微勾,靜靜地看著發飆的女人,盡是縱容。
形勢比人強,粗獷的黑車司機見魚安彤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朝自己走來,灰敗著臉,拔腿就閃。
魚安彤緊追不舍。
兩人瞬間圍著桌子轉著跑。
對著這迥異的一幕,魚小雨忍不住歎了口氣,小手揪住尉遲盛遠的褲管,眉毛皺成一團。
尉遲盛遠挑眉,垂眸睇著他。
魚小雨抿了抿唇,這才悄悄問道:“他不會真的要告媽咪吧?”過分晶瑩透亮的雙眸閃過一絲憂慮。
綠色的瞳孔轉深,尉遲盛遠揉了揉魚小雨的小腦袋,薄唇彎了彎,“交給我就好。”話落,闊步上前,伸手準確無誤地提起魚安彤,挑眉道:“先帶小雨回家吧。”
魚安彤瞠目,忿忿道:“憑什麽聽你的。”
“熊小姐。”語氣裏微微透著幾絲不耐。
魚安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然給尉遲盛遠臉色看,瞬間蔫了,領著魚小雨就往外走。
魚小雨一步三回頭,目光灼灼盯著尉遲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