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哥哥
“我要補小容一個盛大的雙修大典……”
聽他說得認真,蘇如淨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被風染衣瞪了一眼後,連忙止住笑,解釋說:“那就趕緊吧……其實你們已經有了道侶之名,沒必要一定要再次舉行雙修大典之後再雙修。這兩件事,不衝突。”
風染衣沉默了許久,回眸橫了蘇如淨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今天來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吧?”
蘇如淨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我是為菡萏的事情來的……你真的打算,不救她麽?”
風染衣說道:“我給過她機會了。隻要她當眾跟小容道歉,並立下心魔誓,不再對小容出手,我就救她。她這都不肯,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難道,還要我救了她,再讓她去傷害小容麽?”
蘇如淨說道:“這件事,我聽說了。菡萏是太不應該了,但是她現在這樣,你又束手不管、看著她死的話,外界對你肯定多有微詞。”
“而且,前些天,應該就是你們逼她道歉那天,她賭氣跑了出去,被幾個不長眼的散修欺負。她一怒之下,又用了冰凰。現在,她的修為已經跌倒元嬰期了。以她現在的修為,已經遠遠不是小容的對手了。立不立心魔誓,其實沒什麽區別。”
“菡萏心高氣傲,她一直妒忌小容,你讓她當眾道歉,她是拉不下這個臉。你看這樣如何,我讓菡萏私下,也不能算是私下,就是當著我們的麵,給小容道個歉,你就幫了她這次吧。就當是我和月師姐,欠你一個人情了。”
“菡萏找過月師姐幾次,月師姐雖然都將她罵了回去,也一直沒有找你提這件事情,但是,我看得出來,她還是很擔心菡萏的。算起來,菡萏已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風染衣想起剛入門時,月微雲對他們還是十分照顧的。沉默了一會,說道:“好,等她跌倒金丹期,我救她。”
蘇如淨本想說,金丹期與元嬰期沒什麽區別,都遠遠不會是溫小容的對手。但是轉念想了想,風染衣應該是在氣月菡萏的死不悔改,所以懲法性質較多。於是也不再說什麽。
“對了,補的雙修大典準備放在什麽時候,與宗主說了沒有?”
風染衣沉默了會,說道:“我會與宗主說的。”意思自然是,還沒有說。
之前在小石潭,看溫小容那個樣子,估計是回想起被白慕澤篡改掉的那一部分記憶了。他想等溫小容醒後看看狀況,如果情況穩定的話,就可以開始準備雙修大典之事了。
打發走蘇如淨後,風染衣坐回了溫小容的床前。輕撫著她沉靜的睡顏,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刻掌心的水嫩柔滑。
如果飛升了,你究竟會到哪裏?
風染衣出神地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有必要見一見白慕澤。
溫小容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身旁的風染衣。看著他的身影,慢慢地就紅了眼圈。喚了聲“仙君”,爬身坐起來,一頭撲進了風染衣的懷裏。
風染衣抱過她,安靜地相擁了一會,才輕聲問道:“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麽?”
“嗯……我真是太糊塗了,差點就做了大錯事,幸好仙君沒有放棄我!”
想到自己認為自己是臥底的那陣子,竟然那樣地對待風染衣。還硬生生地拒絕了他好幾次,若不是他堅持地、不顧一切的攔下了她,她肯定早就跑到“慕哥哥”那裏去了。
對了,慕哥哥……
想到白慕澤,溫小容直起身,沉默了許久。才取出白慕澤送她的雪玉鴛鴦佩,傳訊過去,問他:“慕哥哥,我們並不是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妻,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對不對?!”
白慕澤收到溫小容的傳訊,以為是關於礪天之劍的消息,立刻就接收了。沒想到,溫小容說的,卻是這樣的事情。
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他的感情非常複雜。一方麵,他非常地憎恨她,因為她的存在,昭示著父親對於他的母親的背叛。他一直不啻於去傷害她,或者看著別人去傷害她。
但是另一方麵,他又不想她死。因為,不管怎麽說,她是他妹妹,三界六道之間,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妹妹。她長得很討喜,性子也很可愛。而且她對任何人都抱著友好的善意,善良的讓人心疼。每當她用她的那雙靈動而明亮的眼睛笑盈盈地看著他時,他就會忽然有種錯覺:覺得有個妹妹可以關愛,也是不錯的。
白慕澤握著雪玉鴛鴦佩沉默著,久久都沒有回話。
然後,手中的玉佩微微一熱,溫小容又傳了一條訊息過來:“我和仙君要重新舉辦雙修大典了,你會來吧……哥哥?”
溫小容喚的那聲“哥哥”,喚得他心中隱隱一動。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應該是恢複記憶了吧?那她應該也回想起了,他曾經那樣地傷害過她……她竟一點都不記恨他,就這樣坦然地接受了他這個哥哥,幫著別人傷害她的哥哥,還邀請他去參加她的雙修大典……
果然是個笨蛋呢!
殷綰過來找白慕澤的時候,他正坐在晦暗的房間中沉默。
“怎麽了,連燈也不點?”殷綰一邊問,一邊揚手,將屋子四角的華燈全部引燃。
“他們要重新辦雙修大典了。”白慕澤頓了頓,補充說道。“溫小容和風染衣。”
“補辦?”殷綰笑了起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那作為跟他們有著多年交情的我們,可一定得準時道賀了。”
“嗯。”
殷綰看看他,又說:“對了,到時候可以去見見黑龍王……如果你怕被他認出來的話,我替你去。”
自從發現白慕澤與自己更“臭味相投”後,殷綰對風染衣的心思就淡了很多。而且,白慕澤是魔界的人,她作為妖界之王,去魔界可比去仙界容易多了。她何必舍近求遠呢?!
但是,越相處,她越覺得白慕澤這個人有些高深莫測,難以琢磨。他的有些做法,她完全看不懂,卻又覺得另有深意。他對她也是若即若離,但就是這種無法完全掌控的感覺,讓她心如貓爪,欲罷不能。
“到時候再說吧。”白慕澤說道。